《我重生了，听见心声的我决定装死到大结局》 - 《第二十二章：剧情深渊在下方》

风很大。

林言站在曜金中心楼顶，背后是黑压压的乌云，楼下是晃眼的车流和仿佛没有底的深渊。

他穿着西装，手里攥着那本“生还指南”，指节泛白。

天空中有直升机盘旋，像是专为某场审判而来。

楼顶铁门被撞开，有人冲进来。

“林言！”

是季楠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她穿着高跟鞋，却一步步逼近，像压着风暴而来。

“你疯了吗？”

林言没动，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我只是想离开这场副本。”

“离开？”季楠冷声道，“你现在站在所有人的焦点上，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完成了多少项目？就为了现在跳下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言低头，看着楼下霓虹像扭曲的数据。

“我当然知道。”

【意味着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远处，晏南昭也到了。

他走近几步，却没有越过安全线。

“林先生，”他声音温和，“沈总让我来接你。”

林言一顿，侧头看他。

“哪个沈总？”

“你猜呢？”

他没回答。

只是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踩在风里。

风大到像有人在耳边咆哮。

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人拉住他的手臂。

那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夜。

自己站在天台上，耳边响着各种声音，有人说他废物，有人说他不配。

他低头看见脚边那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如果你今天觉得自己很废，那你没事。因为我也是。】

纸条笑得肆无忌惮，像是在说：“你敢不敢？”

林言闭上眼。

“敢啊。”

然后——

他跳下去了。

他跳下去的姿势——和那一晚，一模一样。

林言猛地睁开眼。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额头上。他躺在床上，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心跳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捂着额头坐起身，过了几秒，才慢慢开口：

“……卧槽。”

【这梦做得也太离谱了。】

【季楠、晏南昭、沈妍，全在楼顶上看我跳楼……这不是职场剧，是魔幻片吧。】

他抱着枕头躺回去，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分钟呆。

房间安静得像被抽空了空气，只有阳光慢吞吞地顺着窗帘缝爬进来，落在他手背上。

他低头看着那双手，像是在确认——还在，没碎，也没血。

然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

“再不离开，我真的会跳下去的。”

他拿起手机，打开公司内网，点进员工离职申请通道，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提交成功]。

他放下手机，望向天花板。

【还有一周。一次收尾。再一次，退出主线。】

沈则翻完一份刚签署的文件，正准备叫助理送走，却听见手机“叮”了一声。

系统提示：

【林言 - 提交离职申请】

沈则：“……”

他坐在办公椅里，静静看着那一行文字，手指不动，眼神却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三秒。

一小时后，白曜科技 · 总经理办公室

林言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沈则低头看着屏幕，语气不冷不热。

直到他抬眼看到来人，眉峰才动了一下。

“林言？”

“我申请离职。”林言开门见山。

“……现在？”沈则放下手里的笔。

林言点头：“我尽快整理交接，流程上不会拖。”

沈则看着他，眼神沉静，像是在判断他的情绪是真“想走”，还是“演戏”。

“理由？”

“私人原因。”林言答得干脆。

“私人到要在你刚刚起势的时候抽身？”沈则声音不高，却句句带锋。

林言没说话。

沈则靠向椅背，声音淡下去：“你是不是和我姐有什么接触？”

林言：“没有。”

沈则目光盯着他，像是在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痕迹”。

“所以是……季楠？”

“也不是。”林言回答得毫无情绪，“这次没有谁，只有我。”

沈则顿了几秒，语气忽然放缓了一点：“你最近做得不错。尤其是望江街那次，没有你，推进不会这么顺。”

林言低声道：“我知道。也谢谢你这句话。”

沈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

“你这个人啊……看起来像是不争不抢，实则心比谁都清醒。”

“但就是太清醒了，反而不肯给自己机会。”

林言没回应，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沈则看着门关上，半晌不动，随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季楠。”

“你看到林言的申请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传来季楠平稳的声音：“嗯。”

“你早就知道？”

“猜到一点。”

沈则眯了眯眼：“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那你——”

“他是自己想走的。”季楠顿了顿，“你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能安安分分躺在系统里的人。”

沈则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还以为他会留下来——继续往上爬。”

“也许他不需要往上爬。”

“他只想下楼。”

沈则轻轻一笑，低声重复了一句：

“下楼……真像他的风格。”

中午，林言打开邮箱，收到了系统自动发送的“离职流程开始”通知。

几分钟后，贾敏气势汹汹地冲到他工位：“你要走？”

林言一边打包文件，一边说：“先别哭，我还有一周。”

“你疯了吗？！不是说好组内混日子混三年再跑路的吗？你现在走，那我以后跟谁互相吐槽？”

“跟小王啊，他很能骂。”

“可你骂得有内涵啊！”

“……”

“你是不是被沈妍挖走了？”贾敏靠近一点，“老实说，那位最近挺活跃的——她要挖你，我不怪你。”

“……不是。”

“那是被沈则PUA了？你别怕，我帮你报工伤。”

“……也不是。”

“难不成是——”

“贾敏。”林言看着她，语气平静，“我真的只是想歇歇。”

贾敏噎住了。

“……你真的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疯下去。”

而在另一个楼层。

柳韵程站在窗边，正听着同事分享八卦。

“我跟你说，林言好像真的走了。我们部长早上脸都黑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还跟你一起走路回家的？”

“我……我又不是他保姆。”

柳韵程没接话，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

风从玻璃缝里灌进来，冷得有点割人。

她轻轻吸了口气，低头打开手机。

未发出的消息框里，只有一句话：

【你真的决定离开了吗？】

她没按发送。

只是手指停在“发送”按钮上，停了很久。

然后，轻轻退了出去。

【他在逃。】

【但这次……是清醒地逃。】

她忽然想起昨天他那句——“我说我重生回来，你信吗？”

那时候她笑着说不信。

可现在，她忽然有点犹豫了。

【如果他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他现在，是不是又要离开这个世界？】

晚上十点。

林言坐在家中，点开系统里的“待交接任务”列表。

第一项：

【新项目调研：曜盾数据安全合作（初期跟进）】

他盯着屏幕，缓缓呼出一口气。

【最后的任务。】

【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

可他心里隐隐知道：

——这个任务，是不会简单的。

——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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