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假酒 - 第二十二章：龙舌兰

夜幕低垂，会议室中灯光冷硬，空气中散着烟雾与沉默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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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是板仓卓，一名软件工程师。”琴酒简洁陈述着任务，“他声称掌握一种新型加密系统的核心算法，明天在米花展览中心，与我方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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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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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任务的人——龙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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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墙而立的魁梧男人咧嘴一笑，目光扫视全场，如同宣告所有人都该闭嘴：“这种小事就该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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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反对。除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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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请同行。”谢敬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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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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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的笑容冷了下来，眉头挑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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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抬眼，声音沉稳如常：“我对目标身份有疑虑。现场或有埋伏，我建议增加一名确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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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监视我？”龙舌兰的语气像是被人泼了一杯冰酒，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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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监视，是保险。”谢敬尧的声调没有波动，“我们都知道，最近警方和情报机构的介入频率比以往高。组织不能接受再一次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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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冷笑一声，语气锋利：“格兰菲迪，我不是新来的。你拿到酒名前，我已经干掉七个漏网的卧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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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坐在这儿，多半也是走运——别把你那点算盘往我头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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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几近冻结。伏特加皱了皱眉，却没插话。琴酒点烟的手顿了顿，也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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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龙舌兰，淡淡道：“我不是质疑你能否完成任务，我是在质疑这场任务本身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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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自信了。”他顿了顿，眼神平静，“有时候，不是人失败，是情报本身就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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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眯起眼，嘴角抽动，仿佛听到了挑衅：“你以为我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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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没有回答，只道：“我只是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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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短暂交锋。不是敌意，也不是威胁，而是一种更微妙的——预判者看着命运未觉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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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最终啐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开，只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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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别挡我路。想看我办事，就睁大你那双官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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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众人三三两两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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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看了看谢敬尧，低声咕哝：“你真打算跟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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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点头，语气波澜不惊：“我只是想看看，一个自诩与我平起平坐的人，是怎么在毫无防备中被炸成碎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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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过小巷，混着雨后残留的潮湿味。谢敬尧倚在一台废弃的电话亭边，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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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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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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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从阴影中走出，嘴角叼着没点燃的烟，像是在忍着什么脾气。他看着谢敬尧，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两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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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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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点头，目光平静：“我来是为了明天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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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龙舌兰嗤笑一声，掸掉烟，“你还真把我当成三流的蠢蛋了，自己拿了酒名，就想提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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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自诩能和琴酒比肩。”谢敬尧慢慢走近一步，语气依旧冷静，“但我也知道，明天这个任务，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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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的眼神瞬间锐利：“你又在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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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证据。”谢敬尧坦白道，“也没有图纸、信件、密报，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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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凭什么？”龙舌兰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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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过。”谢敬尧目光直视他，“很多次。太安静的情报、太完美的安排、太‘刚好’的对接时间……我见过这种布局。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被当成了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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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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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没有回话，但指尖不自觉地敲了敲口袋里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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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语气转柔：“组织不会通知你你要死。你也永远不会是唯一的目标。你知道的，琴酒在这种事上从来不提醒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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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龙舌兰终于开口，嗓音低哑，“你甚至没有告诉我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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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过那个包，三秒钟。”谢敬尧缓缓道，“你来得比我早，走得也会比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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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盯着他，表情冷硬如铁，像是在咬着什么重重压在心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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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缓缓抬起下巴，露出一抹近乎讥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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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吧，格兰菲迪。”他说，“如果你说得对，我没死，真是你救了我——那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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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做什么都行。”他的笑变得带点挑衅，“当狗也行，扛枪也行。只要你救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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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没有笑，眼神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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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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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错了呢？”龙舌兰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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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活着，我死了。”谢敬尧淡淡道，“我亏的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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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像一把慢慢绷紧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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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握手，没有保证，只有一个赌局。赌的不是信任，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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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最后甩下一句：“明天你最好别挡我的路——如果你说错了，我会亲手把你扔进那堆尸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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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尧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不见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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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一头野兽在犹豫是否脱离笼子——但还不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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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了，它才会咬住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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