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與夜行 - （06）成交

卻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戰鬥結束得很快。

沈燕飛的短刃如鬼魅般收割生命，陸澤初則專挑漏網之魚下手。當最後一名殺手倒地時，太陽才剛過頭頂。

「看來蛛網很重視你。」沈燕飛甩去刃上血珠，冷冷道。

陸澤初卻若有所思地盯著地上的屍體：「不對......」

「怎麼？」

「這些人不是衝我來的。」他蹲下身，翻開殺手的衣領，露出一個蜘蛛紋身，「他們是『蛛網』的『追蹤組』，專門負責——」

「找東西。」沈燕飛接話，臉色驟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脫口而出：

「虎符！」

陸澤初迅速起身：「你的委託人有問題。」

沈燕飛握緊刀柄：「他出賣我？」

「更糟。」陸澤初沉聲道，「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蛛網』的人。」

沈燕飛咬牙。

難怪委託人遲遲不來取貨，原來是要借刀殺人！

「現在怎麼辦？」她冷聲問。

陸澤初忽然笑了：「沈寨主，看來我們的合作要延長了。」

他翻身上馬，向她伸出手：

「一起揪出幕後黑手，如何？」

「酬金呢？」

「三倍。」

沈燕飛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也笑了——那是陸澤初第一次見到她真正的笑容，如冰雪初融，晃得他心頭一顫。

「成交。」

她握住他的手，躍上馬背。

兩匹駿馬並駕齊驅，向著京城疾馳而去。

當夜，京城某處暗巷。

「大人，灰山寨的沈飛與陸澤初同行入城了。」

陰影中，一道身影輕笑出聲：

「很好......」

「魚兒上鉤了。」

——————

虎符一事牽扯甚廣，如今歸還朝廷只會自投羅網。沈燕飛心知肚明——眼下唯一能信任的，竟只有這個初見不久的陸澤初。

「灰山寨暫時不能回了。」她低聲對手下吩咐，「讓弟兄們低調行事，別惹麻煩。」

手下欲言又止：「寨主，那您......」

「我自有去處。」她擺擺手，目光不自覺飄向不遠處的陸澤初。那人正倚在樹下把玩摺扇，一副悠哉模樣，彷彿方才經歷的廝殺不過是場遊戲。

【陸府】

朱漆大門緩緩關上，沈燕飛站在庭院中央，這宅邸比她想像中雅致許多，假山流水，廊下還掛著幾盞青瓷風鈴，風一吹便叮咚作響。

「初娘平日住這間。」陸澤初推開西廂房的雕花木門，唇角含笑，「沈寨主若不介意，可以先將就。」

房內陳設精緻——繡著牡丹的紗帳，梳妝台上擺滿胭脂水粉，連床榻上的錦被都透著淡淡花香。

沈燕飛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圈，只「嗯」了一聲，徑直將包袱扔到床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izbKzq5e

陸澤初挑眉。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UWKkTJCX

這反應......未免太淡定了？

正常男子見到女子閨房，多少會侷促或調侃幾句。可這位「沈公子」卻像是見慣了似的，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沈寨主不覺得......」他故意拖長音調，「睡在姑娘家的床上，有些失禮？」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tQpADHzj

沈燕飛正解開腰間短刃，聞言頭也不抬：

「江湖兒女，計較這些做什麼？」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yNiWBKBX

陸澤初眸色微深。

【入夜】

陸澤初在書房處理完密報，已是三更時分。他揉了揉眉心，悄聲走向西廂房——按理說，沈燕飛初來乍到，應當警醒些才是。

可當他貼近門扉，卻聽見裡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

他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月光透過紗窗，正好映在床榻上——沈燕飛和衣而臥，長髮散開鋪了滿枕，一隻手還搭在枕下的短刃上，可神情卻異常放鬆。

陸澤初啞然失笑。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GBz6AO4p

這人......

居然在敵友未明的密探家中睡得這麼熟？

他本想提醒她「蛛網」可能夜襲，現在看來是多慮了。沈燕飛的警戒心彷彿是「醒了才會啟動」的機關，睡著時竟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不愧是山上長大的......

陸澤初輕掩房門，卻沒離開，而是抱臂倚在廊下。夜風拂過，他忽然想起沈燕飛白日的話——

「江湖兒女，計較這些做什麼？」

那語氣太過自然，自然到......像是早已習慣了女性化的環境。

沈飛啊沈飛......

你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翌日清晨

沈燕飛是被飯香喚醒的。

她睜眼時有一瞬恍惚——陌生的紗帳，陌生的香氣，直到看見枕邊的短刃才猛然清醒。

對了，這裡是陸府。

她翻身下床，循著香氣來到花廳。陸澤初正坐在石桌旁沏茶，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熱騰騰的粥。

「早啊，沈寨主。」他笑吟吟地招呼，「睡得可好？」陸澤初遞過一碗粥，「嚐嚐，城南王記的鹹粥。」

沈燕飛接過碗，卻沒急著吃，而是湊近嗅了嗅。

陸澤初挑眉：「怕我下毒？」

「習慣。」她簡短回答，確認無異後才動筷。

這個動作卻讓陸澤初眸光一閃——

嗅覺靈敏......

像野獸一樣的習性。

飯後，陸澤初忽然正色：「今日我要去查蛛網的線索，沈寨主可要同行？」

沈燕飛搖頭：「我去找委託人。」

「太危險。」

「正因危險，才不能拖你下水。」她起身整理衣襟，「這本就是我接的生意。」

陸澤初垂眸掩去思緒，遞過一枚玉佩：「戴上這個，可自由出入陸府。」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xBPSkYAb

沈燕飛接過玉佩，忽然問道：「初娘何時回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hhBnRAEV

「嗯？」

「我占了她的房間，總該當面道謝。」

陸澤初唇角微勾：「她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zAXAiaUM

「近期都不會回來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nw9Hfi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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