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與夜行 - （12）相信

陸澤初只覺天旋地轉，竟被攔腰抱起！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Chvk7Ejf

等等！這姿勢——

他下意識抓住沈燕飛的衣襟，鼻尖猝不及防撞上一縷清冽的百合香。

「好兇喔……那人是誰……幹嘛盯著我看……嗚……」他趕緊繼續裝醉，聲音卻比平時軟了三分。

沈燕飛面不改色，還親暱地貼近他耳畔低語：

「阿初，別鬧了，等等對方是什麼官爺……」

溫熱氣息拂過耳廓，陸澤初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

接頭人見狀，嫌惡地擺手：「快走快走！下次管好自家男人，噁心！」

沈燕飛從容頷首，就這麼抱著「醉醺醺」的陸大人揚長而去。

轉過三條街巷，沈燕飛終於輕輕放下懷中人。

陸澤初的髮絲有些凌亂。他還在回味方才近在咫尺的百合香，卻見沈燕飛已退後三步，鄭重拱手：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mjKbZeSP

「失禮了，陸大人。」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7zzCiaMD

「沒事～」陸澤初攏了攏衣襟，笑得意味深長，「沈寨主可真熟練。」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ezXeH39q

「之前與合夥人也常扮作夫妻，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咔嚓。

陸澤初手中的摺扇突然裂了道縫。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Y0kaHDso

夫、夫妻？！

還「常」扮？！

一股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他強撐笑容：

「啊？夫夫也可以？」

「當然。」沈燕飛疑惑地看他一眼，「陸大人莫不是覺得被冒犯？」說著就要行大禮，「明兒給您賠不是。」

「噗哈哈哈——」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i3Nyk04r

陸澤初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連忙扶住她：「沒有沒有，我是想說沈寨主演得真好～」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Hk6ZHN3J

月光下，他眉眼彎彎，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vX25dZ2b

這人怎麼能這麼可愛？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AhnvD1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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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兩人並肩走在回程的路上。

「不過，剛剛看到那個密報標注的地點，似乎就是您之前待過的軍營。」陸澤初語氣平靜，眼神卻格外認真。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mmtIfw5f

沈燕飛腳步一頓。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CUbSygi6

……被發現了？

她心頭一緊，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蛛網竟然在調查她曾經待的軍營？如果連累到陳將軍和昔日的同袍怎麼辦？

更糟的是——

陸澤初再查下去，一定會發現「沈燕飛」這個名字。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告訴過陸澤初真名。一直以來，她都以「沈飛」這個化名與他相處，而對方……似乎也從未懷疑。

他會生氣嗎？

覺得我不信任他？

沈燕飛抿了抿唇。她原本打算找機會坦白的，但「沈飛」這個名字被叫慣了，竟讓她忘了這回事。

再說，她也不覺得自己的「真名」有那麼重要。反正對他而言，她不過是個山賊、一個偶然認識的「朋友」罷了。

可她沒想到——她竟會那麼在意，他怎麼看她。

夜風拂過，帶著初秋的涼意。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wqjLbGVo

「沈寨主？」陸澤初側頭看她，「怎麼不說話？」

夜風吹亂她的髮絲，也掩去了她一瞬的慌亂。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5Hxbq2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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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她強作鎮定，「邊關軍營那麼多，陸大人怎麼確定是哪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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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他笑了一下，「畢竟沈寨主這樣的身手，不像普通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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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飛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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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陸澤初忽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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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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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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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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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来得太突然，沈燕飛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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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他為她上藥那日，想起他找出寨中內鬼的果斷，想起方才在街頭，他毫無防備地被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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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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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說出口的瞬間，她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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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初笑了。不是平日那種帶著算計的笑，而是溫柔的，彷彿春雪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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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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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追問，沒有戳破，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

陸府·書房

陸澤初獨自翻閱著密探送來的檔案。

「沈燕飛，年二十五，原南境軍斥候，陳統將軍麾下……」

紙頁上的字跡工整清晰，旁邊還附了一張陳舊的畫像——少年模樣的人穿著軍裝，眉目清秀，卻透著一股倔強。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u7UGwsMf

果然是她。

早在剛開始調查「沈飛」時，他的屬下就回報：查無此人。

後來，當他確認沈飛是灰山寨主後，其他線索便清晰起來——

「陳將軍麾下曾有一名年輕斥候，名叫沈燕飛，創立山寨的時間與他離開軍營的時間完全吻合。」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kgh0KvI2

而陸澤初沒有拆穿。

他不是普通密探，他是情報總頭，這點蛛絲馬跡自然瞞不過他。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Ko9QGmoO

他當然早已知道，「沈飛」，其實就是那個曾在陳將軍帳下、如今在山間為眾人遮風擋雨的——

沈燕飛。

他也不是沒想過，為何她不自己說出來。

可他不問。也不揭穿。

他想看看——她會不會願意親口告訴他。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

他想等她，願意信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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