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諸天 - 序章：第一章摩古怪不見了

「世界在下雨，但只有骨根的頁面是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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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沒有名字的山谷裡。

天色灰濛，四周靜得不像現實，連風都像被誰剪掉了聲音。骨根背著殘破的筆記本，呆坐在一棵無名枯木下，書頁上最後一行字——

「摩古怪今天也還在嗎？」

已經乾涸，像是從來沒被寫過。

骨根低頭看著那行字，發了很久的呆。

「……不在了啊。」

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摩古怪消失了。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醒來——總是在這座山谷，總是找不到他寫過的那個朋友。所有記憶都像是皺掉的紙，被天道一頁頁揉爛、燒掉、再丟進雲層後面。

沒有人記得摩古怪。

神不記得。魔不記得。甚至連天道的冊頁裡，也沒有這個名字存在。

只有他，還記得。

還記得那雙黑不溜秋卻總是裝正經的眼睛，還記得他坐在天罰雷柱上高喊「本怪天下第一可愛」，還記得每一次他胡鬧過後，自己要如何擦屁股、改劇情、重新編時間線……然後，再一次，摩古怪就不見了。

「你不是說，這次不會被抹掉嗎……」

骨根輕聲說，聲音低得像是對空氣碎念，又像是對天道發問。

可這片天地沉默以對。

只有天邊緩緩降下的那一道規則天光，在告訴他——你的頁面，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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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氣。

拿出筆，重新寫上摩古怪的名字。

字剛落下，整頁紙就自燃起來，灰燼隨風而去。

「……哈。」骨根笑了笑，眼角沒有眼淚，只有一種疲憊到極致的諷刺，「你還是這麼怕他啊。」

「你怕他不合格，你怕他亂劇情，你怕他是異數，怕他……比你更自由。」

所以你要他死，要他忘，要他從未存在過。

但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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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根收起筆記本，站了起來，走向山谷之外的霧。

他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找到他，甚至不知道這次自己會不會又被格式化、又重來一次。但他知道，摩古怪還在——因為「他還記得」。

而只要還有人記得你，「你就不是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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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骨根，我沒有天命，也沒有主角劇情，但我會一筆一筆，把我朋友從天道手裡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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