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大了啦！但我好喜歡 - 第03章、窒息又完美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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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潔米的「社工系級公關手腕」，兩人輕鬆刷票進場，甚至不知怎麼搞到的，手裡多了一張「最前排靠中間」的座位票。

一走到現場最前排，沈聽夏頓時覺得腿有點軟。

舞台離她，太近了。

近到可以清楚看見前方地板的燈槽、音箱線路，甚至連燈架上的灰塵都一覽無遺。她愣愣看著那抹還沒亮起的聚光燈，喉頭像是卡了什麼東西。

「好近……如果失常的話……」

那句話其實她只想在心裡講，沒想到竟輕聲漏了出來。

「嗯？小夏你說什麼？」潔米一邊找位置坐下，一邊轉頭問她。

「沒事，」沈聽夏猛地甩甩頭，把那股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壓下去，「我問吉他什麼時候抽。」

「欸你不是說你沒很在意嗎～」潔米哼笑了一聲，「但照慣例應該是表演尾聲才會抽啦，大家才不會演到一半就落跑。」

「……我才沒那麼心急，」沈聽夏撇嘴，但手卻不自覺摸了摸自己吉他袋的肩背帶，像是想確認某種存在感。

「我的目的只有吉他而已。」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平穩的，甚至帶點倔強。然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是氣勢那種拍，是像怕自己再陷進去過去某種畫面一樣，把自己拎回現實。

表演還沒開始，觀眾席上已經是熱鬧非凡。

但沈聽夏的眼神，卻在下一秒，不自覺地飄向舞台正中央那支麥克風架。

那是她當年差點把夢想砸爛的地方的樣子。

看著快滿出來的摸彩箱，梁嘉宏不禁讚嘆：「真不愧是少女殺手樂團，一把吉他就令人為之瘋狂。」

此時的齊駿站在一旁，雙手插口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眼神隨意地掃過人群，忽然皺了皺眉。

「欸，嘉宏……你剛剛說，那女生叫什麼來著？」

「誰？你說那個EXP16女孩？」嘉宏一秒就切換模式，「沈聽夏啊，玄青的音樂系。你不覺得她有種……隱隱的主唱感嗎？」

「你在哪認識她的？」

「樂器行。那天我在幫人換弦，她來買弦，還自己換得超細緻的那種——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嘉宏滔滔不絕地說著，像是又抓到一個可以逼入團的新對象，「但她對唱歌的事反應超抗拒，我一提就像踩到她尾巴一樣。」

齊駿眉頭皺得更深了。

「……三年前，有個網路歌手比賽，你還記得嗎？那種會請高流量cover主上台唱現場的。」他慢慢說道，像是在確認什麼，「有個自彈自唱的人氣歌手，叫Natsu。」

嘉宏一愣：「有印象，好像很紅，那時還有說要發EP什麼的。但後來怎麼突然不見了？」

「她比賽當天表演失常了，彈錯節奏、整個大暴走、聲音破音……整段影片還在YouTube上，我看過一小段，畫質很差，但那張臉我記得。」

他轉頭看向觀眾席，沈聽夏那張側臉此刻正被舞台預熱燈光柔柔照著。

「我幾乎可以確定——那個Natsu，就是她。」

Livehouse 內座無虛席，連牆邊、走道都擠滿了站票的學生。整場早已沸騰，燈光還沒暗，人群就已經開始躁動。

「等一下賀承朗一定會走下來跟觀眾對唱！我賭五杯珍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q3KPtC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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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ING最近這首有改編現場版喔，我昨天在他們粉專看到！」

舞台前方，粉絲間的討論聲此起彼落，場子像快爆炸的音箱一樣蓄勢待發。

突然——燈全暗了。

現場瞬間一片漆黑，緊接著，一道類似開機音效的低頻嗡鳴響起，像某種未來感的數位脈衝。

然後，一顆泛著冷光的白色追光燈，直直打在舞台中央的主唱位置。

下一秒——一個乾淨俐落的G和弦獨奏響起，彷彿有人狠狠劈開了現場的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聲爆發，震耳欲聾。

音樂還沒正式進入主體，光那個和弦與光影就已經讓現場炸開。

主唱賀承朗站在中央，銀灰色的短髮在燈下閃著金屬光，手握麥克風，嘴角微勾，第一句歌詞就像是開戰宣言般直擊全場：

「誰在沉默中重啟頻道——」

那一刻，沈聽夏不由自主地跟著節奏點頭。她不是粉絲，但也不得不承認——唱現場還能穩到這種程度，真的厲害。

旁邊的潔米早就失控，直接抓著螢光棒站起來尖叫：「承朗我愛你啊啊啊——！」

整首《Zero Signal》節奏銳利，副歌一層一層堆疊，每次進拍都像心跳撞擊，當鼓聲與電吉他齊發，全場就像進入另一個次元。

而沈聽夏盯著舞台，眼神從燈光掃過的麥克風、耳返、手台，看著賀承朗在台上自信地控場——

她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好像——自己也曾經站在那樣的燈光底下。

也曾是那種「只要一開口就能讓全場安靜」的聲音。

而這段已經被她封存在心裡很久的記憶，似乎也正一點一點被這首歌，喚了回來。

「點燃我吧　像引爆電流一樣的炸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TTTipk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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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革命　在每一拍怒吼下開花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RkFTP6Q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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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住吧　我們不是偶像

是信號風暴的開發者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Fi26S8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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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ING啟動——

所有防線全數解碼！」

開場曲《Zero Signal》一結束，現場氣氛還在沸騰，尖叫聲此起彼落。

主唱賀承朗拿著麥克風走到台前，笑得像剛下凡的仙。

「大家晚上好，我們是——」

他話音一落，背後的其他三位成員默契十足地接話，

「TURING！！」

瞬間又一波掌聲和歡呼。

賀承朗將手插進後口袋，輕鬆打招呼：「我是主唱賀承朗，今天真的超開心能來玄青演出——場地比我想像中的還猛耶！感覺音牆一轟下去，整棟大樓都在嗨。」

台下學生齊聲尖叫：「賀承朗我愛你——！」

「我聽到了！記得等等來簽名區找我，帶雞排我會比較熱情喔～」他開玩笑地眨了下眼。

接著，他轉頭看向旁邊一臉正經的男生：「那，接下來換我們的沉默鍵盤手。」

那人點點頭，語氣平穩地說：「我是魏子謙，鍵盤手。希望大家今天能聽得愉快，喇叭有點兇，小心耳朵。」

全場哄堂大笑，連承朗都笑到拍他肩膀。

「謝謝我們的公聽會代表～」承朗調侃。

下一位登場的是綁著高馬尾、穿破皮褲的鼓手，走到前面直接拿過麥克風。

「我是魯允熙，鼓手，也是全團唯一女生！」

她的聲音清脆俐落，氣場不輸男生，「但我打起鼓來，不會輸給他們任何一個人。」

現場尖叫再度升級，很多女生都站起來拍手。

「欸欸欸，她是我老婆欸！」有學生大喊。

魯允熙笑：「那你先問我爸媽答不答應喔～」

最後，一個背著吉他的瘦高身影往前走。沒說話，先調了一下自己的耳返，才慢悠悠開口：

「我是唐瑾，吉他手。」語氣簡短，卻比剛剛幾位都安靜。

「喔，他還是編曲。」賀承朗馬上補充，「你們剛剛聽的開場曲，就是他搞出來的，炸吧？」

「他其實是我們團的靈魂人物啦。」允熙笑著說。

唐瑾淡淡點頭，只說了一句：「現場音還行，感謝你們來聽。」

魏子謙則不忘拉回主題：「對了，其實我們和玄青藝大很有淵源喔。」

「對，真的！」賀承朗接話，「我們瀚光大學跟你們玄青其實只差一站捷運的距離，平常也常聯誼啦～」

「玄青藝大的女生都各有特色、各別正。」魯允熙誠懇發言，還眨了一下眼，「所以我們瀚光不管哪個科系的男生，真的都很愛玄青妹！」

「這麼說我不反對。」唐瑾補了一刀，語氣一樣淡，但引來全場大笑。

賀承朗笑著，耳返裡傳來一段訊號，他稍微偏頭聽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側台，微微一挑眉。

「本來我們預計在第三首歌後才進行抽獎，」他語氣輕快地說：「但主辦方剛剛透過耳機通知我，說為了配合攝影環節，希望先抽獎、先合照！」

全場頓時歡聲雷動，尖叫聲像浪一樣席捲整個場地。

「各位～準備好了沒？吉他抽獎活動——現在正式開始！」

他語畢，觀眾區響起掌聲與騷動，尤其是前排，手機早已舉高，準備捕捉每一瞬。

「欸對了，抽中的同學可別拿到吉他就閃人喔，我們後面還有三首歌要唱完唷～」賀承朗補上一句，調皮地對觀眾眨了眼，引來一陣笑聲。

而就在這段過場的片刻，舞台右側，一名工作人員快步走上台，手裡拿著一張抽獎名單遞給賀承朗。

「哦～」賀承朗看了一眼，宣布：「今天的得主是——玄青藝術大學音樂系二年級，沈聽夏同學！」

一聽到「沈聽夏」這個名字，台下的潔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喊：「欸？欸欸欸！小夏你中獎了！！」

沈聽夏的表情頓時僵住，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她像是失去語言能力，只能僵硬地站起身，腳步遲緩地走向舞台。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進無聲的深水裡，冰冷又沉重。

當她接過吉他的瞬間，全場爆出雷動掌聲，鎂光燈閃個不停，像風暴一樣洶湧而來。

而她的身體卻下意識地僵直了。

這束燈光，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明明只是一場抽獎，卻讓她回想起三年前那場徹底失控的演出。

現在這一刻，過去和現在的記憶糾纏在一起——讓她想逃。

表情也變得僵硬。

抽到吉他，本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但她的心情還停留在方才 TURING 的開場演出上，那場幾乎完美得令人發寒的演出。

那種穩定、流暢、爆發力十足的現場掌控力，是她夢裡都在渴望的境界。

對沈聽夏來說，這些曾是遙不可及的夢想；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tkuety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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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台上那四個人來說，卻只是日常。

她忽然明白——原來站在舞台中央拿著吉他，也可以這麼難受。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琴，掌心冰冷。

自己明明是為了這把吉他才來的，現在卻反而什麼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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