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無疆 - 第3章生或死，系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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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團柔軟的臀瓣泰山壓頂地朝我的腦袋蓋下，一陣熟悉又獨特的氣味悶得我差點又一次窒息，一團無名火詭異地在心底亂竄。

　　我的不安分引得田姐非常不耐煩，她抬腳狠狠地重砸了幾下我的後背，差點把我送走，真真太狠了！

　　隨即，又悶又冷的聲音從被子外面傳來：“再亂動看我踹死你！”

　　我知道此時至關重要，只能憋屈著，不敢再動，瞪著眼睛煎熬著。

　　接著，又聽見田姐無差別地切換了語氣，虛弱道：“小翠，你們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個年紀十七八歲的侍女帶著三個軍人裝束的黝黑漢子走了進來。三個軍漢一進來，瞬間把房間堵滿。不過當他們往床上看時，個個都傻了眼，心頭忍不住砰砰亂跳，目光都亂了方寸。

　　原來，田姐依著床頭半躺著，輕披著薄被，供起腳，上身風光旖旎，半遮半掩，壑深不知處，使得三個軍漢口幹舌燥。

“衛隊長，最近我臥病在床好幾天了，恕不能招呼你們，你們多擔當。”田姐臉色不變，柔聲細語朝著領頭的軍漢道。

　　片刻，領頭的衛隊長侃侃回神，尷尬地抹了抹嘴角，嘿嘿笑道：“田管家，你你客氣了。”

　　說著，為了掩飾尷尬，便朝手下兩人道：“你們倆趕緊搜查一下！”

“是！”餘下的兩位軍漢奉命行事起來。

　　田姐朝衛隊長頷首一笑，這一抹熟女病態的風情讓衛隊長心弦一蕩，差點短路。

　　隨即，田姐朝小翠招招手，拍了拍床沿，道：“小翠，你坐過來，給我說說都發生什麼事？”

　　小翠急忙走到床前，坐了下來，一五一十小聲說了起來。田姐頻頻訝怒交加，一切表演恰到好處，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聽得被窩裏的我心緒越發不寧，如芒在背。

——因為我突然發現，田姐就是一個極度難纏又會偽裝的黑寡婦。

　　今天的我即使能過衛隊長這一關，可隨後怎麼過田姐這一關？她剛才那冷酷無情的殺意，橫豎都不是一個簡單的老女人。我這種啥也不是的少年郎，VS這樣的對手簡直十死無生。

　　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就當我火急火燎想應對之策時，外面傳來了一句讓我汗毛炸立的話：“隊長，房間各處都找了，沒發現任何問題。不過，除了田管家的床上……”

　　此話一出，大家明顯感覺空氣一窒。

　　田姐瞟了一眼衛隊長，臉上閃過一絲難掩的羞赧，好生令人憐憫，接著呐呐道：“衛隊長，我、我今天穿著有些隨意，那個褲子沒、沒……”

　　田姐話未說完，有些病態蒼白的大臉上爬上了兩朵紅暈，欲言又止的，咬咬薄唇道：“如果，如果你們真要檢查，也是應該的……”

　　田姐說著，神情似怨似惱，慢慢從上往下褪著被子，剛褪到光滑炫然的小腹時，衛隊長似乎猛然醒了過來，喊了聲：“停！”

　　田姐恰如其分地停了手。

　　衛隊長這一聲喊停分貝有些高，他似乎也覺不妥，尷尬地咳了咳：“呃……田管家，可以了，我們這就走，真是冒昧了。”

　　田姐朝衛隊長投來一個無比感激的秋波，憑空電了電衛隊長。衛隊長全身有些酥麻，有點結巴喊了聲“收隊”，戀戀不捨地奪門而出。

　　田姐看著三個軍漢消失在門口，心頭莫名一輕。若不是那個衛隊長憐香惜玉及時阻止，被子再下一點就穿幫了。

　　田姐微呼了口氣，定定心神，朝小翠淡淡道：“小翠，你也下去吧，後面有什麼進展及時向我彙報。你這就去大夫人那裏候著，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是田姐！”小翠說完起身，輕輕掩門出了去。

　　小翠的腳步聲方才走遠，田姐粗長的大腿就一個懶驢打滾，朝我的身子攪來。

　　我早就時刻戒備著田姐的暴起，她還沒動作我就朝她的身上鑽撲了出來。我想先下手為強，掐住她的脖子。她全身上下想對我來說，就脖子是她的弱點，我能掐住的話，勝券起碼五五開。

　　可我過於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本來田姐噸位跟我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何況這女人身上有練過的痕跡，近身肉搏，我的機會也是渺茫。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鑽撲出來，我的上半身就被她的大腿死死夾住，進退不得。

“找死！”

　　田姐狠笑一聲，高高抬起手肘就朝我的臉上砸來。

　　如果這豬蹄一般大的肘砸准，我定頭破血流，毫無反抗之力。我急中生智，扭頭張嘴一啃，咬住了她的肚臍。

“啊……”田姐一聲痛呼，動作一遲疑，我便鑽了上來，雙手精准無比地掐住她的脖子。

“老女人，我掐死你！”我大吼一聲，絲毫不留手，當真有股凜然的殺意。

　　興許田姐聽到我稱她為“老女人”，顯然火上澆油，她也嗷一聲喊：“狗東西，我勒爆你！……”

　　田姐怒極而動，全然不顧我掐住她的脖子，她雙臂一環抱，如兩條大鐵環把我上身緊鎖。我感到胸腔一陣窒息，胸骨都哢哢作響，昨晚的隔夜飯菜差點噴吐而出。

　　生死時刻，我也是拼了，全身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想掙脫出去，可田姐力量實在太大，我的臉都貼在她峰巒起伏處，仿佛下一刻我不被勒死就要被悶死一樣。

　　即使你悶死我，我也要掐死你！

　　我發狠地灌注全身吃奶的力量掐住田姐的脖子，手指關節都發紅再到發白。

　　一秒，五秒，一分鐘……

　　正當我們倆生死較量之際，我力量終究不濟，整個身體禁不住一個前推，清晰地聽到一聲異響。

　　田姐詭異一聲怪叫，周身如觸電一般，痙攣抖動，逐漸無力且緩緩鬆開了緊箍的雙手。

　　正當我再次從田姐的房間出來之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這時的我已佯裝成一個女人，田姐寬鬆的衣服套在我身上顯得非常寬大和滑稽。

　　面對十萬火急的當下，我也無法仔細斟酌，顧前顧後地偷摸到東邊的假山處，掰開牆角的雜草，赫然一個狗洞映入眼簾。

　　誠不我欺呀！真有一狗洞！

　　狗洞的出口不大，我不急思考直接鑽了進去。可是剛鑽到一半，悲催了——下半身被生生卡住。

　　正當我如泥鰍一般在洞口竭力地往外鑽而不得時，猛覺屁股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有什麼東西直接捅在上面。我也正因為這外來的一捅，硬生生從狗洞裏擠了出來。

　　我忍痛爬了起來，只覺得周身火辣生疼，拿眼一看：衣服早已撕破，撕破處露出道道血口子，慘不忍睹。傷口被涼風一吹，痛得我齜牙咧嘴，眼淚不覺溢眶而出。

　　我揉著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後山的林子裏奔去。

　　當我在林子裏一直朝前狂奔十幾分鐘之後，隱約聽到遠處人聲喧嘩，夾雜著汽車引擎聲，還有縹緲的犬吠。

　　我心頭再次猛然收縮——我太清楚狗擅長的東西了。

　　因為以前寨子裏的人都養狗，其實不是為了看家護院，因為沒什麼可偷的，最主要是為了狩獵。

　　李家出動了獵犬來追尋，而我一味在山裏逃亡的話，簡直自尋死路。最終的結局遲早會被暴露或追上，所以當務之急必須想辦法掩蓋自己的氣味。

　　可怎樣才能掩蓋自己的氣味呢？

　　我腦海不停地閃動著想法和對策，整個人如鉚足馬力的發動機。

　　這時的我毫無自知：在今天一波又一波的極限刺激下，前一刻還木訥不善於思考的我頓然變得思維敏捷，如一頭獵豹，仿佛這一切都是與生俱來一般。

　　我忽然靈機一動，如猿猴一般三兩下爬上了一棵大樹，撥開大樹的枝葉，朝前望去，心沉穀底。

　　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想爆粗——原來前方竟然是李家私人武裝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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