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荒謬的用食指與拇指圍成一個圈望向燈泡時,總會不自主地把那燈泡慰藉成明月,然後自顧自的高潮於那被假設照亮的星空,就像天空的蔚藍是虛假的、煙燻後的肺腑是漆黑的,那一層層人生浪潮隨著呼吸聲在吶喊助威,但經由海風回傳的呼聲卻是那樣低迷的,低迷得再回望時只自覺撲騰在旱江里,悄無聲息。那臉底漸進滴落而形成的水潦啊!是在哭訴什麼?是在記述什麼?是映照著人一生的高潮似乎也只是隨著年齡層的虛榮心在造假,是描述那撲騰的浪花或許亦或是興許只是那樣令人沉醉的,一時的風沙。所以當發現脫離視膜後的天花實際上虛偽的只剩一張黑色的鱘魚皮時,我吞嚥下我那魚眼珠任由那肆無忌憚的昏灰摧毀著我的感知,人的高潮也一樣,脫離片刻的歡悅後,便虛偽的就像劣質的魚子,總是齁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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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聽說魚子的細膩和可口就像一大口帶著咬嚼感的可樂,所以第一次吃魚子時我懷揣著求知的期待,但不知是否因為我的味蕾總遊走於潰爛邊緣的原因,那一啖的魚子只讓我嚐到腥臭和齁鹹。那時已不是我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味蕾早已潰爛,這種懷疑甚至嚴重到讓我羨慕起厭食症患者的病情,那股被荒誕所填飽的飢餓感,令渴求舌尖能夠醞釀出醇酒的我無力的呻吟著,比能夠依靠飢餓而假意感到滿足的厭食症患者還要不堪。但同時這卻又讓我替那病患們羨慕起自己,出自有著遵循著人性而給予自我最起碼的果腹,但我仍然自憫的將自己認定為與他們同病相憐的身份,出自活著的淡然無味。所以那乾澀又無用的舌頭就算剪下來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吧,索性我就這樣無法擺脫的任由它賴在了我的身上伴隨我每一天的自我凌辱,令人羞恥且不情願的在妥協中囊中羞澀地戴上了貞操鎖,然後對自己私語著這一生人僅能夠體會劣質的情操。
我切身體會著來自舌根的提前受苦,就像是分開的兩個個體那般意味著那舌尖的苦澀已然流落至舌根,那是我的生活。很不情願的說我似乎真的病了,病得不清的或許是我那無法得到“飽腹”的生活,又或許是未曾有過解答的半截餘生。我開始審視著錯的源頭,嘗試抓起一粒米含在潰爛的舌頭,我記得母親曾說稻米含在嘴裡一刻時分方至甜,但已然無味的生活又是否有機會向人訴說親歷過那先苦後甜呢?還是說猶如我的舌尖一樣,屬於那一刻的寥寥時數從含入至吞嚥亦未曾體驗過一啖入心的甜,留有的回甘卻只能是由眼角流露出的還未白頭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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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意識到那是舌苔的存在意義,總能反應出我當下的心理建設,是健康還是衰竭?就像人的眼珠透過光的波折給天空賦予了顏色那樣,假性的色彩;假性的曙光;假性的高潮於未坐擁的帆船前,搖搖擺擺、漂浮不定。當我連自我都否定,哪怕再苦澀的青苔久久餘留在舌體上告誡,我也仍舊欺瞞著自己沒有彰顯出任何病態。以至於總的來說顯得十分可恥,並且清楚的明白我往日那總站在道德至高點譴責自己的罪行卻又扯謊的擁護著自我的行為,好比享受著陽光所帶來的璀璨但我卻污衊它帶來了假意與虛偽,然後在未雨綢繆前便沾沾自喜自己的“高見”,化為結論卻是這無失為一種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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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質疑,猶如陷入愧疚、自卑與無力的沼澤,質疑每逢墜入消極的無底洞時,於蕭瑟晚秋深夜會否有個某某接過”他”手心的溫窩來撫慰我的心智。而“他”是意會於當滾燙的濃粥滑入舌溝時猛然驚覺刺痛的我,代替著舌根的位置,替我言語,替我抉擇,替我用味蕾修整那崎嶇不平的憂山。所以我仍在思索這一生人庸庸碌碌追尋的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人會渴求愛又到底是為何?當我自問自己什麼才稱之為愛時,我替真理回答說:“愛是奮不顧身的愛上了一個人身上的荒誕,是無法釋懷的原諒著亦或者是難以生恨的交織著。”在友誼裡尋找愛、在事業裡尋找愛、在夢想裡尋找愛,又在愛的荒謬裡習慣的去尋找著愛,就像在舌體上分泌著黏稠的口水然後再吞嚥下難以自愛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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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晚風吹拂,如魚得水,魚得於溺,似蓮。”是出淤泥而不染,是若執意形容人生,人的一生猶如舌尖醞釀至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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