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士兵開始在滿地的屍體間巡查,確保所有的感染者都已經徹底失去威脅。他們用槍口小心翼翼地撥動那些扭曲的屍體,檢查是否還有殘存的生命跡象。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和燒焦的氣息,讓人窒息。
那位身穿白袍的男人緩步走向攤坐在地上的三叔。他蹲下身,為三叔檢查傷口。他的動作細緻而熟練,先查看三叔的手臂,接著拿出一枚小型手電筒,照了照三叔的眼睛。
「普通拉傷,同撞瘀,冇大礙。」白袍男語氣平靜,將手電筒收回口袋,然後輕輕拍了拍三叔的肩膀。「辛苦晒,多得你大家先無事。」
三叔低著頭,喘著粗氣,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他沒有回應,只是伸手撫摸著身旁那隻受傷的牧羊犬。牧羊犬的嘴邊還帶著血痕,但依然輕輕地蹭著主人的手掌,似乎在回應主人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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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亂髮如鳥巢、臉上帶著疲憊的眼鏡男從消防局方向快步走來。他身上穿著一件厚重的防彈衣,手腳全都纏滿了繃帶,像是一具被修補過的戰鬥機器。他的步伐沉穩,目光銳利,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眼鏡男掃了一眼白袍男,兩人只是默契地點了點頭,隨後他轉頭看向那幾名手持火焰噴射器的士兵,輕輕地使了個眼色。士兵們立即分散開來,開始檢查倖存者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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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頭。」其中一名士兵舉手向眼鏡男報告。他用火焰槍指著一名倖存的士兵,那名士兵正緊張地站在一旁,臉上的恐懼已經掩蓋不住。
眼鏡男不緊不慢地走向那名倖存士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那名被指的士兵慌忙擺手,滿臉驚恐地說:「做咩啊?我冇嘢喎!我真係冇事!」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像是在拼命為自己辯白。
眼鏡男沒有回應,而是伸手抓住士兵的衣領,用力將他的衣領扯下來,露出了他肩膀上的傷口。那是一道深深的痕跡,像是被利牙還是利爪劃開的傷口,血跡早已凝固,呈現出不自然的深紅色,像是一個咬痕。
眼鏡男微微眯起眼,冷冷地問:「你有冇嘢想講?」
士兵驚恐地搖著頭,聲音更加急促:「我冇俾人咬!嗰個係爪傷嚟㗎!仲要隔住件衫!」他試圖解釋,語氣中滿是懇求和絕望。
「嗯。」眼鏡男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
士兵見狀更加慌亂,他指著學校的方向,幾乎是在哀求:「我真係冇事!我咁努力守住基地,我仲有老婆仔女喺度!」他的眼淚開始滑落,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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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眉頭緊皺。他剛想上前為那名士兵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秒被眼前的場景驚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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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槍聲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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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像閃電般從腰間拔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將槍口抵在士兵的下巴,扣下扳機。子彈瞬間貫穿了士兵的頭顱,鮮血和腦漿像雨點般濺了出來,灑滿了地面。
那名士兵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無力地跪倒在地,最終前傾倒下,失去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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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與清玄同時怔住了,雙眼瞪大,滿臉震驚。他們看著地上那具還冒著熱氣的屍體,腦中一片空白。
「你憑乜嘢殺佢!」K咬牙切齒地低吼,猛地站了起來。他大步走向眼鏡男,旁邊被K救過的士兵試圖拉住他,但K擺了擺手擺脫了他們的阻攔。
K走到眼鏡男面前,怒目而視:「佢又冇感染跡象,你憑乜——」
「咁你都信?」眼鏡男冷冷地打斷K,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聲音低沉而冰冷:「唔好咁天真啦。」
K的拳頭緊握,身體微微顫抖,但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下,他的怒火似乎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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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殘局。」眼鏡男冷冷地丟下這句話,隨後轉身離去。他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硝煙與黑暗中,像一道無聲的陰影。
其他士兵默默地執行命令,開始用鐵馬和雜物臨時封住大門破損的地方。基地內的慶祝晚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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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冰冷的水從天而降,打在K的臉上。天空開始下起細雨,雨滴劃過被鮮血染紅的大地,混合著泥土與硝煙的味道,彷彿在為這場災難哀悼。
「行啦。」清玄扶起一名受傷的士兵,朝K輕聲說道。
K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上的屍體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轉身跟上清玄的腳步。雨越下越大,沖刷著地上的血跡,也沖刷著每個人心中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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