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三人挺著圓潤的肚子,實在不想動彈,開始閒聊些所見所聞,這次甘道夫是為仲夏慶典來布置煙火秀,對此米爾丁和比爾博都想知道這次主題內容,據說以往會是某個故事的經典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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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驚喜,提早透露出來就少了神祕的樂趣,多點耐心吧,年輕人。」甘道夫笑而不答,捋了捋垂到腰部的白鬍子,上面沾了些番茄湯汁,隨意拿起桌上的抹布擦拭,完全不像一名強大的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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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不以為意的撇撇嘴,趁此詢問道:「慶典結束您要去哪遊歷,能不能帶上我一起,我還沒見過精靈和矮人,路上我也能分擔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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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才想好櫥櫃材質和配色,聽聞朋友說要離開哈比屯,頓時就詫異地開口說:「哈比屯不好嗎,怎會想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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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世界很大,有數個不同種族建立的國家,每個民族有自己的文化特色,不親眼接觸認識,道聽塗說,總是有失真實性,雖然實際見證可能會破壞了想像中美好,但這過程何嘗不是一種成長。」米爾丁早知道比爾博是個資深宅男,鼓舞慫恿對方要不要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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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屯是美好祥和的樂土,但千篇一律的麥田果園,總會有看膩的時候,雖然你已經看了四十多年也不感覺厭煩,是因為你沒走出這做比較,放大你的眼界,擴展你的視野,發覺世界的不同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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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世界並非一切都是美好的,有善良自然有邪惡,東南方是黑暗盤據之地,天空因火山滾滾冒出的灰燼而暗沉,奧克燒殺搶掠,黑魔法橫行肆虐,說是煉獄也不為過。」米爾丁覺得說太多負面的,哈比人面色抗拒的縮起脖子,少年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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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並非中土的主色調,光明同樣燦爛輝煌,精靈居住的森林與自然和諧共存,矮人於山脈中探索挖掘寶石,人類…」米爾丁不知該怎評價現在的人類,努曼諾爾時期和魔戒遠征隊時期,他尚且了解,這段時間卻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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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王國安居樂業,百姓溫飽,暫無戰事發生,但隱藏的陰影不可鬆懈看待。」甘道夫深知自己的職責,使命尚未完成,同時在考慮是否答應少年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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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心中突然湧現預感讓少年同行會是個正確的選擇,拿起桌上的蒸餾葡萄酒淺酌一口,順滑的液體流過咽喉,才暢快地吐出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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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結束隔天就走,你提早準備好行李,別太多東西,我的驢車可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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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你真的要去嗎,不多考慮留下來,大家都很喜歡你,若離去實在令人惋惜。」比爾博試著說服挽留,抓緊椅子邊沿擔憂對方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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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畢竟我並非一輩子都會在哈比屯生活,我想回到自己的故鄉,雖然很遙遠很艱難,但那是我心中的渴望,我的父母還在等著,等著…」米爾丁哀傷的垂下目光,又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彩繪肖像畫,嘴角才勉強有些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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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討論遠行的內容中落幕,比爾博提著精緻的南瓜造型黃銅燈籠,站在少年的住所前婉拒留宿的邀請,自家的床比較舒服,幾次回顧屋內的燈光,才默默地踏上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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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屋居內少年收拾廚餘到後院的一隅,用細密銅絲網罩住的棚子,裡面是幾格花圃卻沒種植任何植物,將一整桶脫水後的廚餘傾倒在花圃中,很快土壤中的蟲子嗅到食物的氣味鑽出地面,蠕動身軀緩慢地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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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看著黑水虻進食,曾推廣給哈比人們能幫助解決廚餘,成為飼料餵食禽類,滋養農地的肥料,不少家庭都會布置一個這樣的廚餘棚,小孩都會挖一桶當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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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坐在壁爐邊的搖椅,室內規定禁菸他只好空咬著煙桿,翻看少年書寫的醫學教科書,裡面關於人體的構造,如何切除腫囊病灶,剖腹生產,細菌病毒的傳播途徑與預防,分成不同的語言版本,顯然想推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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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的字跡,有些…嗯,奇醜無比。」老者皺著發白的眉毛毫不客氣的表達直觀感受,實在歪七扭八,看了讓人有些煩躁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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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為難一個語言初學者寫出端正娟秀的字體。」米爾丁義正嚴詞地回答,絕不承認自己字寫得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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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瞟了一眼能文能武的翩翩美少年,就是字寫得像雞爪子抓的,他閱讀過米爾丁用自己母語寫的筆記,也是不忍直視,讓他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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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您幫我謄寫一份,相信您老的字跡,肯定是蒼勁有力,讀過的都稱一聲好。」少年恬不知恥的諂媚微笑,讓甘道夫剜了一眼,吹鬍子瞪眼的咬著煙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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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妥協的拿起鵝毛筆秉燭謄抄,這醫書能拯救不少受疾病所苦的人,值得他付出些勞力助少年一臂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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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又多了幾本手寫書,寫著排版印刷術、馬桶構造圖解、精鹽提煉、穀物雜交,甘道夫揪著自己的白鬍子,咬咬牙全部照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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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有排版印刷術,為何不直接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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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攤手聳聳肩這要花不少時間,而且只要給能傳播知識的源頭一份,剩下就靠他們自己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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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容易得到的知識,硬塞到他們手裡也不會珍惜,機會是留給積極的人,我願意無償分享,已經是很慷慨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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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是要老人家活受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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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嘴角抽搐嫌他字寫得醜,就讓這位灰袍巫師去折騰吧,獨自走進地窖繼續研究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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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弄一台打字機。」少年坐在工作檯前,抽出一張毛坯紙,附近沒有類似莎草的植物,他僅能用古法紙漿造紙,不懂硬木軟植配料比例,浪費整個冬季來削碎小木片,挑出顆粒雜質,浸泡石灰水,反覆蒸煮成原漿後,陰乾壓模,鋪在鐵板加熱烘乾,用松針刷來回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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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米黃色紙張,就是他製做出的初版,有些挑不乾淨的螺紋灰點,等回到龍灣打算交由科本學士和馬爾溫博士改良,代替製作簡易的莎草紙,成為更滑順潔白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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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字機的組成要事先雕刻字元,同樣越不過活版印刷的前置工作,所以米爾丁用較多人使用的西方通用語當作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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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指緊握雕刻刀在方木塊上削邊磨角,挖出細深的凹口,材料有限否則選用鑄鐵的材質較耐用,撐個幾個月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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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西方通用語版本的不用抄寫,其它的麻煩您了。」米爾丁對著黃銅傳音筒說道,垂直的管道傳至屋裡,喇叭花造型的黃銅花苞正對著書桌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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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多做些其他語言的?」甘道夫對著傳音筒嘮叨,轉著發酸的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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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語就分這麼多種,還有矮人語,而且他們吹毛求疵,我做的大多講求實用,肯定會被嫌棄粗陋不堪,哪有您親筆寫的有份量,連精靈領主都會謙和虛心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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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張了張被白鬍子覆蓋的嘴唇,確實兩個種族的尿性如此,而米爾丁如果像他們看重門面,愛好華美繁複的裝飾,這屋子裡就不會空蕩成這樣,幾乎能稱作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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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能全花在這事情上,仲夏慶典煙火需要事先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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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老人家可得加把勁,字元這麼多我也不是空閒的,還是我找剛剛那個哈比人當幫手,反正他家富有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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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狐狸,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甘道夫警覺沒立刻答應,他可是被這純真的外表捉弄了好幾次,雖然都不是懷有惡意,卻顯得他有失智者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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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況且本就有一份要留在哈比屯,雖和人類的構造不同,但病毒和細菌的原理大同小異。」米爾丁對著木塊吹氣,吹落附著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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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捏著鵝毛筆思慮片刻,確實如少年所言,也可以減輕他的負擔,便沉吟一聲說:「不勞而獲確實不好,就讓巴金斯家的孩子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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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袋底洞的比爾博放下手裡的黃銅燈籠,莫名的打噴嚏,懷疑自己是受涼感冒了,煮了杯熱茶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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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花葉上掛著露珠,香甜的美夢被打斷,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來應門,看見一臉笑意的米爾丁,比爾博頓時驚醒,發覺自己現在太失禮了趕緊關上門整理好儀容,照著鏡子確定沒問題才重新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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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大清早你有事嗎?」比爾博將圓木門半敞開,能看見屋內溫馨的布置,畫像、壁掛、精巧的燭台、文藝氣息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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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大早打擾,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這是能幫助哈比屯居民的重要事情。」米爾丁忽視屋內的繁複擺件,鄭重的向比爾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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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一聽拉整衣擺,正色道:「哦,有什麼能為朋友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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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你知道的,我是通用語的初學者,所以字跡不太熟練,想請你幫忙謄寫書籍,裡面的內容有醫學和科技相關,能幫助哈比屯的生活改善,留存給大家傳閱。」米爾丁紫眸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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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是現在嗎,可以稍等我一下整理好儀容,再和你一起去。」比爾博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算是昨晚美食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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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謝謝你了,比爾博,若是我和甘道夫可來不及在仲夏慶典前完成。」米爾丁握著比爾博的手連連道謝,讓哈比人不好意思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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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進來坐吧,我就去更衣,稍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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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看著穿寬鬆絲質睡衣的哈比人,光著腳ㄚ跑進臥室,一番忙碌穿戴整齊,襯衫外套好熟悉的刺繡馬甲,亂糟糟的捲髮稍作梳齊,站在鏡子前滿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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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是第一次受邀進屋,米黃色的暖色調,總是讓人有種回到家的感覺,木頭的家具擺件充滿熱愛生活的溫度,除了天花板和門框太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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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我建議在這邊加個緩衝的軟墊,不然其他高個子的客人,很容易撞得滿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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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臥室的比爾博記下往餐廳的門框,答應道:「我回頭就裝個羽毛墊子,你剛有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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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過是為某個老人家的頭著想,走吧,趕回去我順便做早餐。」米爾丁拉著比爾博匆匆就出門,拖太久會被甘道夫碎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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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迅速帶上門把手,被米爾丁牽著快步移動,看著少年的白嫩側臉,俊美朝氣,紫羅蘭眼眸閃著晨曦光輝,比爾博耳朵莫名的發熱泛紅,跟上步調很快返回鐵匠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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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屋裡比爾博就見到坐在書桌前,埋頭奮筆疾書的甘道夫,連抬眼都不抬,左手指了隔壁空位放了一疊空白紙,和幾本裝訂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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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就麻煩你了,我先來做早餐,要喝什麼嗎,蜂蜜花茶還是麥芽酒,或白蘭地?」米爾丁將哈比人按在空位上,羽毛筆沾了沾墨水瓶,放到哈比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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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這才有些醒悟過來,但被趕鴨子上架沒回頭路了,點了杯蜂蜜花茶就翻開一本醫學書籍,頓時被裡面的鬼畫符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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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蜂蜜花茶,是茉莉花泡的,續杯再跟我說一聲,早餐是磨菇歐姆蛋,煎豬肉燻腸,配可頌麵包。」米爾丁放下飲料和盛裝豐盛食物的餐盤,臉上滿是親切的笑容,比爾博眼神飄忽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花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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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對著這個傳聲筒叫我,我在裡面忙著製作打字機,當自己家輕鬆點。」米爾丁彷彿一陣風的樣子,腳步迅速地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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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拿起刀叉咀嚼著早餐,旁邊的甘道夫投入專注的書寫,黑亮的眼睛都快看花,遇到看不懂的字,就像著傳說筒呼喝寫的是什麼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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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博縮縮脖子,覺得老者脾氣有些暴躁,餐盤前是堆積的書籍,吃飽就要加入抄寫的行列,他可不敢亂說話得罪甘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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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比爾博抓耳撓腮看著書上的字跡,連猜帶蒙看不出是什麼詞彙,從一開始的禮貌耐心,到被消磨光煩躁,也開始對著傳聲筒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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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丁,你的字到底是誰教的,這連成一坨是寫縫線傷口,還是剜除傷口,拜託你寫的整齊些吧。」比爾博的怨聲載道,不知不覺和旁邊共難的甘道夫關係拉近了一些,兩人有了共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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