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收好這場偏愛 - 35 不是被調動，是拆夥

中午的陽光不算刺眼，卻照得紀筠睫毛下的陰影格外沉靜。

她手裡拿著行政信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文件標題清楚寫著，顧問人員即日起調離支援分部工作地點改為桃園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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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就坐在她不遠的對面，一如既往地敲著鍵盤。

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如他總在風暴來臨前保持鎮定。

她看著他幾秒，然後轉過頭繼續處理報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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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後內部通報發布，

辦公室裡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問這樣是不是表示北區與分部合作進入收尾，

有人說是不是因為之前專案出現爭議，

還有人小聲提到那場會議之後，氣氛就變得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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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沒回應任何問題，她甚至沒說一句多餘的話。

只是照常進行流程，表情比例行公事還要冷淡。

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其實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 她心裡其實一點也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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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譚祤拿著水壺走過她座位邊停了一下。

他語氣輕鬆，彷彿這只是日常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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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調走了，從明天起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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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沒從螢幕上移開，只淡淡回了一句

「你要說再見就快說，我不習慣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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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次走得早，免得讓你以為我又想留下來。」

她終於抬頭，看著他幾秒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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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沒留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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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她也沒再回頭，就這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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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那一刻，她指尖在桌角輕微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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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一個人留下整理簡報，

空蕩的辦公室只有風從窗外吹進來的聲音，

她盯著螢幕看了很久，然後關掉文件拉開抽屜，

裡面是譚祤離開前留下的一支筆 ——黑色筆桿寫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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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拿起它，也沒把它收起來。

只是合上抽屜，然後慢慢站起來。

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的車流，思緒翻湧得不像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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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她早就習慣有人來有人走。」

她本來就是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撐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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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了，她還是紀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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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說出口的是，她其實還想再聽他說一句。

哪怕只是一句很假的再見，也好過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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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背對夜色，

只剩那支筆，安靜地躺在抽屜裡，

像是等著被記起，卻不敢主動提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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