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收好這場偏愛 - 41 說謊的人總要還

會議室的門合上那一瞬，紀筠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該清算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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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妳這是在……公報私仇嗎？」前任主管語氣極冷，強作鎮定地掃視全場。語尾微顫，是底氣虛了。他還試圖用過往那副「上位者」的語調壓人，「當初提拔妳的，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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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抬眼，那聲笑像刀鋒掃過，淡然卻有勁道：「你提拔的不是我，是你的戰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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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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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順勢接話，語氣不疾不徐：「我們這裡有前期企劃雛形的原始提交紀錄，時間是三月十八號，檔名、編號、上傳者，都是紀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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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切換，證據如瀑布般傾洩。

內部信件截圖、企劃草稿自動儲存快照、群組對話紀錄……

還有最關鍵的一張：四月初，他將紀筠的草案改名、上傳至自己的帳號，僅改了封面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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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瞬間變得像紙一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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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解釋的話，我們可以等。」譚祤冷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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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工作交接時的操作，我以為那是共用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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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筠不動聲色：「如果是共用，為什麼四月那場簡報，你只署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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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像是踩上玻璃的每一步。每人呼吸都變得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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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終於失控，聲音拔高：「你們根本是設局！聯手針對我！這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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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只是在說實話。」紀筠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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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她站得極直，語調沒有一絲猶豫——就像是終於把所有壓抑與委屈全部砸回對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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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幾位主管開始交頭接耳，目光不再避讓。一位中層男性舉手發言：「其實……那場簡報我也在。我記得當時他說那份資料是他一手整合，但後來我看到紀筠的名字出現在早期草稿裡，還以為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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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記錯了，是你被騙了。」紀筠轉頭，眼神不帶怨，只有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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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的肩膀開始下沉，一層一層的外殼被撕掉，露出虛張聲勢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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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敢說，是因為我怕你。」紀筠語氣像淬火過的鐵。「但我不是不敢，是還沒想好怎麼讓你最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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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全場靜默三秒，隨即響起零星掌聲——不是熱烈的那種，是明白、認可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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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祤走到她身側，低聲說：「時間選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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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有站在我身邊。」她側頭，看著他笑。那笑帶著終於鬆開的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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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只是你那時候沒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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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完的那句是：我不只是為了幫妳洗刷委屈，我是想跟妳一起，把這個體制砸出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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