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 - 序章

十七歲的程予安翻過學校圍牆時，褲管被鐵欄杆勾破了一個洞。他罵了聲髒話，卻在落地時看見周沉靠在牆邊，手裡拎著兩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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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程予安拍拍膝蓋上的灰，「不是說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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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沒回答，只是把冰涼的鋁罐貼上他臉頰。夏夜的風黏稠悶熱，程予安拉開拉環，泡沫立刻湧出來沾濕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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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用手肘撞周沉，「畢業後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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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仰頭喝了一口，喉結在月光下滾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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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夢想啊？」程予安咧嘴笑了，「那跟我一起考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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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火車駛過鐵軌的轟鳴，周沉轉頭看他，眼睛黑得像槍管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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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周沉翻了翻白眼，「警察不能喝酒——除非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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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啊！」程予安硬是勾住他脖子，啤酒灑在兩人制服上，「以後我們要一起當最強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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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悄悄把兩人空罐擺在牆角，像某種無聲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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