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物語》《三部曲》 - 第八章永恆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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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實際的實驗時間我也無法確定，只是當時偶然接觸到一份機密的研究資料。」

　　「研究資料？什麼研究資料？」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菲爾語氣凝重地說道：「那項計畫名為『永恆計畫』，研究的核心在於植物神經毒素對人類細胞老化與再生機制的干擾與調控。雖然實驗對象的身分從未公開，但我記得其中有一份標註為『代號L』的長期追蹤案，記錄中明確標示了兩項異常特徵——『外貌不變』與『生理恆定』。」

　　她頓了頓，目光沉穩卻帶著明顯的猶疑：「那份資料甚至附有一組特殊標記碼『A-214』，以及一份長期觀察紀錄與數據曲線，看起來像是對某個特殊個體進行了至少十五年以上的追蹤。」

　　我與希澄幾乎同時抬起頭。

　　代號L，以及A-214？

　　那不是莉莉絲的名稱，還有芙蕾雅的實驗代號嗎？

　　「菲爾，妳能確認……那項實驗，莉莉絲是否有參與？」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沉靜，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那樣的沉默，本身就已是答案。

　　我沒有追問，只靜靜望著她幾秒，腦中已湧現出關於莉莉絲的無數片段。

　　一切彷彿開始變得合理，卻也因此更加詭異。

　　如果她真的是那份代號L實驗的對象，那麼她所承擔的東西，很可能早已超出我們所能理解的範圍。她的背影始終使我們望塵莫及，像是始終行走在前方某個我們難以企及的目標。

　　我還在思索這一切的聯繫時，希澄卻忽然開口。

　　「姆特，你有沒有想過，莉莉絲她之所以會隱藏這麼多……或許，她真正想隱藏的，從頭到尾都不是她自己。」

　　我轉過頭來，看向她，有些疑惑道：「什麼意思？」

　　希澄語氣平靜，卻帶著罕見的堅定：「是芙蕾雅。」

　　她語調平緩地補充道：「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我怔住了。

　　那些她默默掩蓋的痕跡、那些無從查證的筆記、那些刻意留下但從不說明的資料……若真是為了保護芙蕾雅，那一切的矛盾與不解，都有了方向。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面對的到底是艾亞還是莉莉絲？」

　　話音剛落，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菲爾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眉頭微蹙，眼神複雜地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色，似乎還在消化方才我們談論的內容。

　　她的目光落回我們身上，語氣低緩卻明確地說出：「若我沒記錯的話，芙蕾雅正是那項實驗中，被註記代號『A-214』的實現個體，也是那場實驗中唯一留下的活物。」

　　我緩緩吸了口氣，像是終於拼上了某塊拼圖：「也許……我們一直以來都搞錯了方向。」

　　我轉向菲爾，語氣變得沉穩：「莉莉絲真正想掩蓋的，其實不是她自己，而是『A-214』這個實驗個體。她想要從根本上抹除這段實驗的痕跡，讓它不再於任何記錄中存在，連帶著……這個人的過去與身分，也一併消失。」

　　我的話音一落，屋內氣氛驟然凝滯。彷彿這個猜想早已隱匿在每個人心底，卻從未有人敢明言。

　　「她想讓芙蕾雅從那段過去中被抹去，不再成為任何人眼裡的實驗體。至於芙蕾雅是否『成功』……那從來都不是莉莉絲在意的重點。她只希望這個人，從此不再成為誰的觀察目標。」

　　這句話一出口，空氣如凍結般沉寂下來。

　　片刻後，我的聲音再度響起。

　　「莉莉絲的目的是什麼？很簡單，她要摧毀所有知道這些事的人——而她最擅長的，就是那些能造成大範圍傷害的禁忌植物，這些年來的災變現場，多半都能找出她設計過的痕跡。」

　　我的語氣沉穩，卻藏不住內心的震動：「蓋亞也許正是她過去鎖定的目標之一。那些被曝光的實驗，以及洩漏的毒氣，並非偶然——而是她有意為之。」

　　「那西國的狀況……」希澄輕聲說道。

　　「那些我們以為的人造植物以及環境異變，或許……只是她處理未竟之事的方式。」

　　我轉頭看向窗外北國灰白的天色。

　　「而北國，現在……極有可能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所在。」

　　我的聲音低沉：「這場戰鬥，在我們意識到之前就已經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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