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願 - 第二十六章

任霏在睡房寫論文，寫得累了，不自覺伏在書枱睡著。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lWoMEP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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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叛軍攻進城中與守軍廝殺，居民紛紛走避逃難，古裝打扮的任霏身中多刀，倒在血泊之中，氣弱游絲，古裝打扮的靖找至，急忙扶起她。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LAVj1eky

「娉兒！」靖竭力控制情緒，始終藏不住眼裡的憂傷。

「能夠死在大人懷裡，娉兒已經心滿意足。」任霏反過來安慰靖，話未說完，已不斷吐血。

　　「娉兒！」靖緊緊抱住任霏。

任霏突然吐出大量鮮血，氣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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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霏醒來，耳邊彷彿仍聽到靖的喊聲，發現臉上有點濕潤，伸手去抹，才驚覺滿臉淚水，她覺得胸口隱隱作痛，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夢境很真實，真實得讓人害怕。

「為甚麼我會做這樣的夢？夢境為甚麼似曾相識？為甚麼我變成了娉兒？娉兒又是誰？」

任霏想告訢靖有關夢境的事，下樓看見乘黃在打掃。

「大人出去了。」乘黃說。

「他甚麼時候回來？」任霏問。

「不知道，你找大人有事？」乘黃笑嘻嘻地問。

「我想問他認不認識娉兒。」任霏隨口說。

乘黃一怔，問：「娉兒姑娘？你怎會問起她？」

「你認識她？」任霏反問，想不到乘黃也認識娉兒：「我夢見了她，想知道她的事．」

乘黃遲疑了一下，笑嘻嘻地說：「告訴你好了！反正你跟大人在一起，他遲早會告訢你！」

任霏臉上一紅，等待乘黃說下去。

「娉兒姑娘是大人的婢女，自小跟著他，後來在兵荒馬亂中死去。大人很少提起娉兒姑娘，每次提起她，都是一臉憂傷，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很喜歡娉兒姑娘，一直沒有忘記——」乘黃想到任霏與靖的關係，連忙住口。

「她長得怎樣？你有沒有見過她？」任霏問。

「沒有，我遇到大人的時候，娉兒姑娘已經死了。」乘黃突然想起甚麼，又說：「我好像見過她的畫像，你讓我找找！」

乘黃在書房找出一幅畫卷，放在書案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畫中是一個穿著古裝服飾的少女，含笑站在台階上。

「她就是娉兒姑娘。」乘黃指著畫中少女。

任霏細看畫卷，畫中少女跟夢境中的娉兒一模一樣，任霏凝神看著娉兒，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娉兒。」任霏說。

經任霏一說，乘黃細看畫卷，娉兒的容貌果然跟任霏頗為相似。

「怪不得大人對你不一樣。」乘黃恍然。

「甚麼不一樣？」任霏好奇地問。

「大人從不與凡人有太多接觸，更不會把他們帶到家裡，只有你不一樣，大人不僅請你到古董店參觀，還把你接到家裡來住，而且跟你——」乘黃嘻嘻一笑，沒有說下去。

任霏知道乘黃在說笑，卻笑不出來：「叔叔對我不一樣，是因為我長得像娉兒？」

任霏突然想起了瓔，瓔一直在等轉世的夫君，靖會不會也在等轉世的娉兒？

「難道我就是轉世的娉兒？靖說喜歡我，是因為他把我當成是娉兒？」

靖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看見娉兒的畫卷被打開，皺了一下眉，乘黃見狀，連忙收起畫卷，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

「你們在聊甚麼？」靖問。

「任霏說夢見自己變成了娉兒，所以我拿畫卷給她看。」乘黃說。

靖一怔，直視任霏的雙眼：「你夢見了甚麼？」

「我夢見娉兒死在你懷裡。」任霏說。

靖深深地看著任霏，藏不住眼裡的憂傷，難道她記起前生的事？

「我想知道娉兒的事。」任霏說。

　　靖本來不打算告訢任霏，但此時她夢見了娉兒，如果讓她知道，或許可以喚醒前生的記憶。

「跟我來。」靖說。

　　靖領著任霏走向地下室，乘黃繼續打掃書房，沒有跟著。靖推開地下室的暗門，裡面是另一個房間，房內陳設古色古香，整齊擺放著數個雕花木衣箱，木衣箱很舊，都是古董。靖逐一打開木衣箱，裡面都是娉兒的舊物。

　　「娉兒是孤兒，自小被賣作奴婢，入府後便跟著我，這些都是她的東西。」靖拿起一對陶瓷娃娃，一個是老公公，另一個是老婆婆，臉帶微笑地說：「這是她最喜歡的玩具，老公公是我，老婆婆是她。」

　　任霏細看娉兒的舊物，有衣物首飾，也有日用品和玩具，都整齊擺放在各個木衣箱內，她看出靖很重視娉兒，才會妥善保存所有舊物。

「有沒有記起甚麼？」靖問。

任霏不敢回答，如果她說沒有，靖會不會很失望？

靖看著任霏，等待她回答。

「好像有點印像——」任霏驚訝自己對靖說謊。

「我們出去走走。」靖想喚醒任霏的記憶，不等她答應，便拉住她的手走向牆壁。

兩人穿過牆壁來到黃山山頂，眼前雲霧營繞，幾乎看不清前方景物。

　　「我答應過娉兒，帶她遊遍名山大川，我們顧了艘船，沿著江河去過好多地方，娉兒最喜歡黃山，我們坐在絕壁松上看日出、看雲海，天地之大，彷彿只有我們兩個人。。。」靖想起與娉兒的生活點滴。

以為忘記了的舊事，瞬間湧現腦海，日換星移，原來甚麼都沒有忘記。

靖盡往遊客稀少的山路走去，帶著任霏欣賞奇松、怪石、雲海，偶爾介紹沿路景物、述說舊事。山路崎嶇難行，任霏拉住靖的手，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走起路來毫不費力。

跟靖遊山玩水，任霏本該高興，不過靖總是提起娉兒，好像娉兒就在兩人中間，嚴嚴實實地隔開著他們，任霏看出靖很想念娉兒，聽著他們的故事，心裡越來越難受。

任霏突然停步，不想走下去。

「有沒有記起甚麼」靖問。

任霏望向靖，想問：「你想我記起甚麼？」

靖看著任霏，等待她回答。

「好像有點印像——」任霏再次對靖說謊，不禁心虛起來，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怎麼了？」靖問。

「我累了想回去。」任霏找藉口。

靖淡淡一笑，拉住任霏穿過石壁回家。

　　「有幾款點心娉兒很喜歡，讓乘黃做給你嚐嚐。」靖想繼續喚醒任霏的記憶，不等她答應，便去吩咐乘黃準備點心。

　　任霏坐在飯桌前等了一會，乘黃便從廚房端出點心和配茶。

「大人說你喜歡這些點心，快嚐嚐！」乘黃笑嘻嘻地說。

　　「這是桂花糕。」靖把一塊糕點夾到任霏碗中。

任霏嚐了一口：「好吃。」

　　「這是枣泥糕，這是梅花餅，這是玫瑰酥，娉兒最喜歡這玫瑰酥。」靖邊說邊把糕點逐一夾到任霏碗中。

「玫瑰酥也是大人最喜歡的點心！」乘黃插嘴。

　　任霏全部嚐了一口，覺得只是差不多類型的糕點，味道也沒有很特別。

「覺得怎樣？」乘黃一臉期待。

任霏不想乘黃失望，讚道：「都好吃！」

　　乘黃滿意地點頭，逕自返回廚房。

「多吃點。」靖臉帶微笑，又把糕點夾到任霏碗中。

雖然任霏不想吃，還是把一塊糕點塞到嘴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TQDgdW2h

「有沒有記起甚麼」靖問。

「我——」任霏想向靖坦白，除了那個夢，其他都記不起來，但說不出口。

靖看著任霏，等待她回答。

「好像有點印像——」任霏又一次對靖說謊，忍不住道歉：「叔叔，對不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gooKhzzU

靖以為任霏是為記不起前生的事道歉，安慰道：「沒關係，慢慢便會記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mBJ3LH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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