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娜娜 - 一、序章

下課了，老師轉頭就離開，好像一刻都不想待在教室裡。

傑森，準確來說，還是9歲的小傑森・陶德冷眼看著吵鬧的教室，一個位於貧民窟的公立小學。

教室物品大多都是缺角跟破損，陶德自己坐的椅子一腳都還墊一個木塊。

教室很吵鬧，陶德心想，瘦弱的男孩站起來，慢慢走出教室。

男孩心裡擔心著今天的晚餐，餘光看到繼續坐在位子上的女孩。

那女孩，好像叫……娜娜。

女孩正看著……一本書，說是一本書，倒不如說是一疊紙，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它撕碎，這裡的霸凌無所不在。

女孩把書紙張撿起，破掉的組起來，還是繼續看。

陶德心想，又不是拼圖。

但這樣的霸凌很常見，尤其女孩來自哥譚最窮的孤兒院，還加上她是啞巴，這是最底層的搭配，這樣看來自己有一個酒醉父親倒是不錯，陶德諷刺地想。

他靠在教室門邊多看了她一眼。

那些拼湊起來的紙張被她翻得很輕，像是怕弄痛什麼一樣。

他沒說話，也沒打算幫什麼忙，只是短暫停頓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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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陶德跑到教堂領早上禮拜後的小麵包，排隊隊伍很長，陶德心裡想著等等拿到麵包，吃完就去翻垃圾桶的報紙，找找羅賓跟蝙蝠俠的消息。

陶德想著，在放空時候，看到前面的女孩。

娜娜安靜地站著，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的手上拿著一本書，陶德瞇眼看，原來是《湯姆歷險記》。

這本書陶德早就看過，實際上，陶德很喜歡看書，貧民窟的圖書館他常常去，雖然藏書很少，至少靜態的活動讓肚子不會太快餓。

陶德領到了麵包，轉頭時就塞進嘴巴，他的肚子要餓死了。

陶德轉身，要走到右邊，發現女孩在發呆，她怎麼總是在發呆，看起來有夠蠢。

陶德越過女孩，繼續朝目標前進，陶德離女孩越來越遠，腳步越來越慢。

陶德想起羅賓，那位少年英雄總是跟在蝙蝠俠旁邊打擊犯罪。

陶德停下，轉身，朝著繼續發呆的女孩前進。

他站在女孩前面。

「喂，妳喜歡那本書的哪個角色？」

女孩抬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看手裡那本幾乎被膠帶貼成補丁的書。她沒回答，只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陶德等了一下，撇撇嘴，又咬了一口麵包。

「我最喜歡哈克貝利費恩。」他咀嚼時含糊地說：「不過他們都很蠢啦。」

女孩的嘴角動了一下，不確定是笑還是呼吸。

風有點冷，陽光斜斜地照在她書頁破損的一角，他繼續咬麵包，假裝不是在等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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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著男孩吃完麵包。

男孩心裡翻白眼，覺得自己在幹嘛，要一個啞巴回什麼話。

他低頭，舔了舔指尖的麵包屑，那是他今天第一樣食物，也是可能的最後一樣。熱量迅速在體內燃燒殆盡，連那點短暫的飽足感都不打算久留。

他本來打算走了，轉身離開，回到他的世界——垃圾堆、破報紙與那遙不可及的蝙蝠燈。

但在陶德心想晚餐該怎麼辦的時候，女孩把口袋的麵包拿出來，遞給了他。

陶德愣住。

一塊還沒吃過的麵包，完整，包著紙巾，小心地藏在女孩的口袋裡，如今毫不猶豫地遞了出來。她的手指有些紅腫，可能是凍的，也可能是剛才站太久了。

「……你不餓？」陶德問，語氣帶著狐疑，帶著本能的防備。

女孩搖頭，繼續把麵包遞過去。

她的動作不快，卻也不猶豫，像是她從一開始就決定好會這樣做，只是在等那個時機。

陶德的藍眼睛看著女孩的臉，心裡評估──好吧，既然女孩把食物給他，不然我就帶她去逛逛，當作回禮。

也許她根本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也許她從沒去過那條通往右回收場的路，那裡有堆積如山的鐵塊、廢報紙、過期的雜誌、有時還能翻到沒壞的收音機。

陶德伸出手，手掌因寒風而微微泛白，「我叫傑森，傑森・陶德。妳要跟我一起去右回收場嗎？」

女孩也頓了一下，眼睛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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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陶德第一次看清楚對方的眼睛──是琥珀色，清澈帶著沉靜。

陶德盯著，突然，就那一秒，那雙眼睛就像有了光在裡面游動。

不明顯，也不耀眼，但像是有某種東西甦醒過來。

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印在上面，沾上裡面的溫度。

像是《小木偶奇遇記》裡那個木偶成了男孩，無生命的石頭出現了光澤，流光異彩，讚歎生命的來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of7PDT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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