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你於溫柔之名 - 第九章如果全世界都說你骯髒，我還信你乾淨

清晨八點，論壇炸了。

不是因為八卦，而是一組圖片、一段對話記錄、一頁PPT簡報，被匿名貼在校園論壇首頁，搭配醒目的標題：

【爆料】資訊系張東城，曾是「戀愛心理操控實驗」被研究對象？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6mIgpu9G
「實驗者陸某，曾將當事人行為情緒當作觀察變項」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15XWKsxh
附件含「親密照片」、「語音截圖」、「簡報紀錄片段」

點進去的人都看傻了。

照片裡是張東城——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Qtg00EGO
被抱著、被偷拍、眼神空洞地坐在課桌邊；語音裡他壓著聲音問：「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再往下滑，是簡報截圖——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p1ADj083
PPT標題赫然是：「非知情受試者情感依附型態建構實驗」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y0FLSZKK
備註欄寫著：研究對象：ZTC（高中生，男，17歲）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炸了。

有人開始聲討：「太噁了吧，用戀愛當實驗？這還有人性嗎？」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gm28yGbJ
也有人冷嘲熱諷：「這種人談戀愛本來就有病吧，被人當樣本剛好而已。」

但更多人轉而指向張東城本人：

「真的假的？他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學校啊」
「不是吧，他這麼受歡迎的臉，結果是被當樣本的？」
「也太慘，還以為他是那種高冷貴公子，原來是被虐過？」

流言瘋傳。

而當事人，還在睡夢中。

───

張東城是被電話吵醒的。

白志強氣急敗壞地說：「你現在打不開論壇就不要看，聽我講——」

他打開論壇首頁。

畫面映入眼簾的那一瞬，他的整個世界像是再次崩塌。

那是他從未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的過去。

是他努力忘記、用一層層笑容和冷漠包裹起來的廢墟。

現在，全世界都看見了。

───

他沒說話，也沒接著聽白志強說什麼。

只是把手機關掉，坐在床邊，眼神空洞。

他知道是誰做的。

他什麼都沒說，也不會說——因為說出來，只會變成另一場鬧劇。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站在他這邊的。

───

白志強風風火火地衝進他宿舍，打開門就看到張東城坐在床邊，像一座無聲雕像。

「東城——你沒事吧？！」

張東城轉過臉來，眼底是一種死寂。

「我早就知道會這樣。」

「你別亂想！這種事我一定幫你處理——」

「不用了。」

「什麼叫不用了？」

張東城低聲說：「你要是繼續跟我牽扯在一起，下一個被說成變態的，就是你。」

白志強咬牙：「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你會被拖下水！」

他聲音猛然拔高。

屋內一陣沉默。

張東城的手指微微顫抖，但仍然說出口：

「我們不要繼續了。」

「……什麼？」

「你喜歡的是我裝出來的那一面，是你可以保護、可以照顧的那個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髒、多破碎。」

白志強一步步走近他，站在他面前，聲音沙啞。

「如果全世界都說你骯髒，我還信你乾淨。」

「如果你覺得你是廢墟，那我就陪你重建一次。」

張東城的防線，終於裂出一條縫。

但就在這時，手機震動。

【來自：江澤】

他有點驚訝。

這是他學長，一個平時極少主動聯絡別人的人。

訊息只有兩句話：

我知道你想自己扛，但這次不要。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3Q7SBwkT
來心理系會議室，我能幫你。

───

心理系會議室，窗簾拉著，燈光昏黃。

江澤坐在電腦前，眼神冷靜。

他把一疊文件放到張東城面前。

「這是那份爆料的來源路徑。」

「我用匿名版後台找出IP，繞了兩層，但我鎖到一個帳號，用的是某次實驗報告時留下的備用郵箱。」

張東城沒說話，但手開始收緊。

「你猜是誰？」

「……不用猜。」

江澤推了下眼鏡，淡聲說：「我不會把這件事交給學校，因為我知道沒用。但我可以幫你清空這些資料。」

「條件是？」

「你得告訴我，他還有沒有別的。」

張東城抬頭，眼裡多了一絲驚訝。

「你怎麼知道？」

江澤輕笑：「因為陸子熙那種人，從來不會只備一手牌。」

「他出這招，是因為他知道你心裡開始真正接受別人。」

「他捨不得。」

「也控制不了你了。」

───

那天晚上，匿名論壇突然刪除所有張東城爆料內容。

而匿名帳號也被鎖定。

隔天，學生會公佈了匿名論壇濫用資料調查結果，並警告散佈不實資訊的帳號，處以校內觀察與通報。

但更讓人意外的是——

白志強，在體育館前的校園廣播上，公開發表聲明：

「我叫白志強，是資訊系大三。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gGYV2m5I
有人說資訊系張東城是戀愛實驗的受害者，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xiqx627E
我想說，不管他過去經歷了什麼，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wxzphb8g
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他。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JsH0dkqr
他是個有傷痕、但依然努力笑著的傢伙，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tvLQbmXv
如果這樣也不值得被喜歡，那這世界太冷血了。」

全校一陣靜默。

接著，掌聲響起，甚至有人站起來鼓掌。

有人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wKanK7aq
不是誰可憐誰，不是誰是誰的負累。

而是有一個人，選擇在最難的時候，站在他身邊。

那是比所有甜言蜜語都更難得的事。

───

那天夜裡，張東城回到宿舍，門沒鎖，燈還開著。

白志強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桌上還擺著兩杯熱牛奶。

張東城看著那杯牛奶，心底忽然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走上前，低聲喃喃：

「你這種人……太笨了。」

但下一秒，白志強忽然睜開眼，一把將他拉進懷裡。

「我沒睡著。」

「你偷聽我說話？」

「你要是說得再大聲一點，全棟樓都聽見了。」

張東城埋進他懷裡，悶悶道：「我不想躲了。」

白志強輕拍他背，低聲說：「那就別躲了。我一直在這。」

───

而在另一端。

陸子熙坐在咖啡廳角落，手機裡的郵箱多了一封信。

寄件人不明，內容卻寫著：

【合作建議】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r6sv1sWr
如果你想奪回控制權，也許我們可以聊聊。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uZsdMGQH
我這裡，有更致命的東西。

他嘴角緩緩勾起。

「不過是場戀愛，怎麼這麼多人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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