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你於溫柔之名 - 第十九章命運交疊處

我們都曾是他人手中的變數，現在，我們選擇自己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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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熙的講座事件曝光後不到兩日，整個心理系幾乎陷入集體沉默。

校方啟動內部調查程序，相關實驗資料被臨時封存，江澤、林睿作為舉報人，也被約談錄口供。消息沒有被大肆傳播，但大家都知道——

這場風暴，還沒真正停下來。

───

夜色深沉，白家老屋的燈光昏黃，客廳裡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

白母坐在茶几邊，手裡握著一杯早已冷掉的茶，茶水表面波紋靜止，像她壓在心頭多年的秘密，遲遲不肯翻起。

門開了。

白志強推門進來，一身夜班後的疲憊氣息還未散去，剛放下包，白母就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

「你最近……是不是又跟江家的孩子有聯絡？」

白志強腳步一頓，微微皺眉，看向她。

「你是說江澤？」

白母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手裡那杯冷茶放下，轉身走向客廳櫃子，從最下層抽屜中，取出一張早已發黃的醫療費用單據。

她手指有些顫抖地將那張紙攤在茶几上。

「這件事，我從來沒跟你們說過……你爸那年出車禍，送醫時情況很危急。我身上只剩三千塊，醫院急救費用卻要三倍。」

她低頭，喉頭輕顫。

「當時，是江澤的母親救的我們。」

白志強怔住，看著那張紙，上面已經模糊的字跡與江母的簽名，像一把從記憶中抽出的鑰匙。

「她那時在醫院做義工，剛好經過，見我抱著你爸哭。她沒問太多，只說：『人命最要緊，先救人。』」

「後來我們要還那筆錢，她只回了一句話：『你們不用還，只要記得——這條命，我相信你們會還得起的。』」

白母眼裡微泛紅光，語氣一絲不苟地重複那句話，彷彿這些年日日夜夜都在腦中默念。

「所以，我記了十幾年。」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有次，我偷偷去醫院看江沛……那孩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我想，他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苦笑了一聲，眼神幾近哀傷：「我想過無數次……江家救了你爸，卻失去了他們的孩子。老天是不是開了一個太殘忍的玩笑？」

白志強安靜地坐下，半晌才開口：「媽，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嗎？」

白母愣住：「你……」

「我不知道所有細節，但我知道你曾偷偷去醫院。我也知道，你不是冷血的人。」他語氣平靜卻堅定，「你只是怕還不起。」

她緊緊抿唇，喉間發緊。

「你爸那條命……是救回來了。可江家的孩子……卻成了實驗裡最無聲的一頁。」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白志強握住她的手，那雙年老粗糙的手掌還在顫抖。

「沒關係，媽。你不用分。」

「我分得清。」

「我不會讓我們欠的這條命，變成另一場犧牲。」

「我會還。我會陪著東城，查到底，做到底。」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來，像是從長年的靜默裡拔出一口壓著白家的劍。

—

他回到房間，手機震動。

畫面一亮，是熟悉的名字。

張東城：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去趟舊資料庫。我覺得，林睿的事還沒查完。

白志強看著那行字，眼神一點點變得明亮。

他輕輕將手機放在桌上，坐回椅中，仰頭望向窗外那片靜夜。

「這一次，我陪你走到底。」

不只是還債。

而是，選擇。

───

第二天，學校舊資料庫。

這裡曾是心理系的老辦公樓，現在成了封存的地下室，存放大量退役研究檔案與紙本實驗紀錄。

張東城戴著口罩，翻著泛黃的資料夾。

他眼神沉靜，指尖卻有些微顫。

白志強坐在他對面，幫忙整理代碼索引。

「你在找林睿的案子？」

張東城點頭：「林睿曾經是被陸子熙觀察的其中一個人，他的案子沒被正式立案，但我懷疑——他的崩潰點，跟江沛那時期是同一階段。」

他翻出一份破損的資料頁，上頭有一排手寫字：

【實驗對象0489 · 反應極端 · 建議觀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1R8iVV26
附註：不穩定因子，具強烈情感認知拒絕。未納入正式範圍，個案結束後由主導者自行處理。

「主導者，應該就是陸子熙。」張東城咬牙。

「他用未成年學生當研究標本，還跳過倫理審查……這根本不是實驗，是操控人生。」

白志強坐直身子，看著他：「你打算怎麼做？」

張東城合上資料，眼神如刀。

「我會讓校方公開這份紀錄。我也想見林睿一面，這一次，我想親口問他——你還想回來嗎？」

───

下午，醫院。

江沛的病房傳來異動。

護士驚訝地發現，他指尖輕微抽動時，心電圖明顯跳動頻率改變，尤其在播放一段重複錄音時：

「……你說過你不會走的……你說……要陪我到最後……」

那是陸子熙的聲音。

但這次，病房裡沒有播放任何聲源。護士說，她什麼也沒做。

「像是他在腦中自己回放……他在……回應那個聲音。」

───

晚上，張東城坐在宿舍窗前，看著剛收到的監控畫面截圖。

江沛指尖抽動的瞬間，背景牆上光線扭曲，窗外一點星光灑在他的臉上。星光斑斕，在一片靜謐中昭示著：那不是死亡的模樣。

那是一種——「想醒過來」的意志。

他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

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出黑暗。但有些人，正在努力回來。

他低聲道：

「那我就等你醒來。等你，親口說出——這一切，該如何結束。」

而他身後，白志強端來兩杯熱茶，坐在他身邊。

「想太多了？」

「不，這次……我只是想得更遠了。」

白志強笑了，將茶杯遞過去，兩人肩並肩靠著。

「那你就往前想，我陪你一起。」

───

林睿深夜獨自站在教學樓頂端，看著一封剛回收的私訊：

【林睿，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失控時，我說過什麼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Mvz19Fwt
【我說，你可以是那個例外。你只是，沒選對人。】

他手指微顫，緊緊握住手機。

「那我現在就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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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對十二章半的特別篇（Ｈ）沒興趣喔，都沒人看。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Lewx5CDM

現在閱讀人數即將破千，有沒有人想看呀？想看的留個言，集１０個就解鎖免費看喔～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m6eHRc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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