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靈異少女怪談 - 第十七章　女廁驚魂！

　　「警方追查這兩位死者時，起初查不到身分。後來一直翻找才發現，這兩人的名字、身分、家庭、住址，都與兩位在事發前五年就過世的死者完全相同。唯一的區別是，這兩位死者都沒有念到高中，在國中時就已經死了──以上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內容。」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哇，李雨。」趙芷煥戳了戳我的肩膀。「你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害怕耶，都開始念經了。」

　　「懂了嗎？」許瓊雪氣勢如虹，用力敲了下黑板，「我們可能已經，或即將被捲入一件可怕的事件。未來說不定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我們必須未雨綢繆，迨天之未陰雨──你們覺得如何？」

　　「但具體要怎麼做？」

　　「哼哼。」面對我的提問，許瓊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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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灑在佈滿水漬的白色瓷磚上，與昏暗的舊燈交相輝映。女廁牆上斑駁的白漆在微光下飄忽不定。

　　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和除臭劑氣味，還夾雜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洗手台的水珠滴答作響，迴盪在空蕩的空間裡。鏡子因久未擦拭而蒙上一層薄霧，在手電筒強光下映出模糊的倒影。

　　每扇廁所隔間的門都虛掩著，隨著窗外的冷風搖晃，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所以說為什麼這個時間要來學校女廁啊！」

　　我在門外躊躇不前，許瓊雪和趙芷煥舉著手電筒在裡面翻找，從排水孔到垃圾桶都不放過，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報告許瓊雪，這裡沒有任何異狀！」

　　「為什麼連趙芷煥妳也陪她耍神經……」

　　「人家在忙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製造噪音？」許瓊雪埋頭翻找垃圾桶，語氣幽怨。「我已經很體貼地不請你幫忙了，你要是再打擾我們行動，我就向外喊『救命！女廁有奇怪的男人！』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拜託了，只有這個千萬不要……」想到自己這樣任由許瓊雪擺佈，就覺得很沒骨氣，「但至少告訴我妳們在幹什麼吧？突然說要來女廁探索，也不解釋原因，有點莫名其妙。」

　　「好吧，既然你對女廁這麼感興趣的話，我就告訴你吧。」

　　「可以換個好聽點的說法嗎？」

　　「好吧，既然你對女廁這麼感興趣的話，我就向你闡明吧。」

　　「不是改那邊啦！」

　　許瓊雪對我的抱怨不屑一顧，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這間女廁一直有個傳說，很多女生在上廁所時，會突然感覺大腿附近有股奇怪的觸感，就像是有人在摸一樣。」

　　「對！」趙芷煥激動地緊抓手上的夾子。「我之前有一次上廁所的時候，也有感覺好像有人在摸我屁股，超級噁心的。嚇得我當場尖叫！」

　　「不知道是十幾年前了，這間女廁因為有人在裡面自殺，被學校關閉過一陣子。自從重新開放後，就常傳出有女學生被無形之手偷摸的傳聞。」

　　「有人在裡面自殺的話……那這裡不是很不妙嗎？要是那個人變成鬼，徘徊在這裡該怎麼辦？」

　　許瓊雪聽完我的話，用力跺腳。「當然是把那個女性公敵毒打一頓。」

　　「再怎麼說也太亂來了。要是真有地縛靈，我們可是人類，用常識想想根本沒勝算吧。」

　　「任鬼多厲害，多無法無天，終究是人變的。而且鬼是虛，人是實。」許瓊雪掏掏裙子口袋，竟然拿出鹽巴、大蒜、符咒、佛經，甚至連拂塵都有，「這這些是民間信仰裡常見的除靈道具，只要倚靠古人流傳的智慧，就有機會擊敗他們。」

　　她的口袋到底能裝多少奇怪的東西……

　　「但看不到鬼的話有什麼用？他又不會跑出來。」

　　趙芷煥問了一句關鍵的話。

　　「這個嗎⋯⋯」

　　許瓊雪轉向趙芷煥，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這樣看我幹嘛？」

　　「剛才，妳說妳也被摸屁股了，對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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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瓊雪是笨蛋！成績超爛！字音字形比賽輸給我！」

　　趙芷煥在女廁的哭喊聲響徹整個走廊。

　　剛才許瓊雪把趙芷煥推進女廁，要她用她引以為傲的「騷味」誘惑地縛靈出來。

　　至於我和許瓊雪則站在門口把風，確認四周沒有異狀。

　　「為什麼不是許瓊雪妳來女廁啊！妳不是也是女生嘛！」趙芷煥蹦蹦地使勁敲著門。「不准無視我，妳們兩個！」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五分鐘，還是一點騷動也沒有。果然還是不夠嗎……」許瓊雪望著地板喃喃自語，不知在盤算什麼，完全忽略趙芷煥的抗議。

　　「趙芷煥在裡面很可憐，差不多該放她出來了吧？畢竟有鬼還是地縛靈什麼的，只是我們的假設……」

　　「不對，我們的誘惑行為還不夠徹底。」許瓊雪打斷我說話，朝女廁裡大喊。「趙芷煥，準備出恭了。」

　　妳是魔鬼嗎？

　　「出恭……是要我大便的意思嗎！為什麼我得做這種事啊？」

　　「因為其他受害者都是在上廁所時被摸的。」

　　「我才不要，再說我也不想大便。」

　　「那小便？」

　　「不要，李雨還在旁邊對吧？這樣尿尿的聲音會被聽到！」

　　「沒辦法。」許瓊雪喂嘆一聲，以惆悵的眼神看著我。「李雨，你還是稍微迴避一下。」

　　「嗯，迴避是沒關係……但為什麼妳看起來那麼感傷？」

　　「因為我很同情你的心境，你一定很想留在這裡聽女性上廁──」

　　許瓊雪話聲未落，我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離廁所大約十公尺遠的教室，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十分鐘，忽地響起一陣淒厲的尖叫聲

　　「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邊沒事吧！」我立刻衝了回去。

　　「救命！」趙芷煥驚愕失色，倉皇地從女廁竄出來，蜷縮在許瓊雪腳下。

　　「乖乖乖，怎麼了？」許瓊雪蹲下身，輕撫趙芷煥的後腦。

　　「裡、裡面！真的有東西碰我大腿根，感覺超噁心！」

　　「沒關係，讓我來教訓那個變態。」

　　趙芷煥下肢直哆嗦，許瓊雪緩緩起身，走進那間廁所。

　　「李雨，你也進來。」許瓊雪向我招手。

　　我躲在許瓊雪身後，她一手握著裝滿鹽巴的夾鏈袋，一手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把。

　　喀擦，門打開了。

　　除了垃圾桶外空無一物，但在朦朧的燈暈下，隱約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

　　許瓊雪開始誦念著聽不懂的經文，雖然不明就裡，但看起來倒是挺像那麼回事。

　　接著她往廁所灑鹽，遂又拿出拂塵、大蒜、符咒等物，無所不用其極。

　　「呀啊！好痛好痛好痛！臭瘋婆娘，給我住手！」突然浮現一道人影，一名穿黑西裝的男子在地上蠕動翻滾，捂著眼睛痛哭，叫聲之尖銳不亞於女性。

　　許瓊雪把整包鹽倒光後，男子癱軟在地上奄奄一息。

　　「沒想到民間的方法還真的管用阿⋯⋯」

　　她舉起夾子，輕戳男子屁股。

　　毫無阻礙，夾子直接穿過男子的身體，抵到了地板。

　　名義上，人們把這種事稱作超自然現象。

　　沒有實體的人形，沒有肉體的靈體，換句話說──鬼魂。

　　種種跡象正在應驗許瓊雪的假設。然而，她卻沒有鬆一口氣，凝盼著男子的那雙眼中，無數的殷憂微微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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