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榆攥著新領的課本，指節被硬殼封面硌出青白。課表上「3 組 2 號」的字跡被她反覆摩挲，洇出淡淡的汗漬 —— 那是沈馳的座位，而她的位置正斜後方，像枚小心翼翼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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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教室門的瞬間，初秋的陽光裹挾著粉筆灰的氣息撲面而來。沈馳背對著門，深藍色校服肩頭披著一道金邊，後頸露出的皮膚在光影交界處泛著暖白。他正將課本一本本壘成小山，動作輕緩卻帶著少年特有的莽撞，最頂端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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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榆同學，借、借下橡皮行不？」他突然轉身，虎牙撞碎晨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說話時，他校服袖管不經意擦過她桌面，帶著體溫的布料掃過手臂，像是有電流順著脊椎竄上後頸。
她盯著他笑出的小梨渦發怔，喉嚨發緊得說不出話。好不容易摸出橡皮，指尖卻抖得厲害，遞出去時幾乎要脫手。兩人指尖相觸的剎那，像被琴弦猛地撥動，趙榆條件反射般縮回手，卻撞翻了一旁的鉛筆盒。彩色鉛筆骨碌碌滾落在地，粉筆畫出的弧線與簌簌掉落的粉筆灰交織，在課桌上鋪就一場無聲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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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蹲下身幫忙撿拾，髮梢掃過她手背。趙榆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皂角香，混著陽光曬過的布料氣息，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當他將橡皮重新放回她掌心時，溫度透過橡皮外殼傳遞過來，燙得她慌忙攥緊拳頭，卻不小心在橡皮上留下月牙狀的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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