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嚎叫與怪物的夢 - 第十四章─兩個問題

第十四章─兩個問題

酒過三巡，在酒精的催化下，維爾和醫生聊得正酣，維爾說的市井間發生的趣事讓醫生不時發笑，而醫生偶爾提出的見解又令維爾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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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若要購物的話，您要注意這裡的東方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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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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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賣的東西是有名的實用，但買之前，要先問東西在他那裡放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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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用，我不會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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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認識的木工和他們買一把斧頭，交了錢才知道斧頭是商人的祖父用過的，這斧頭都活的比他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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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抱臂思考，而後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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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那木工有使用那把斧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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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他說雖然用起來沒問題，但上一次遇到他，他說自己心裡還是一直擔心著，哪一天撞飛出來的刀刃會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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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沒有考慮換過刀刃和斧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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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那把斧頭是三年前買的，應該都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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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他為何還畏懼這把斧頭? 逐漸換成全新部件的斧頭已經不再是那把祖父的舊斧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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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說的簡單，維爾順著思路，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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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把雙臂抱得更緊，他想到另一個相對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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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維爾...... 如果有一塊百年前建造的，記載經文的石碑，因為長期磨損的關係，所以石碑每一小塊都曾被更換過，那麼當石碑的每一小塊都不是最初的那一小塊時，這石碑就不能算是經歷過百年時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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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撫著頭思考，醫生對斧頭的解釋和石碑的假設令他難以回答，他贊成前者而反對後者，但某方面來說，兩者是同樣的，所以他不能有矛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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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顯然被維爾苦惱的樣子逗樂，笑著拍了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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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下決定的人，要麼是慾望過大，要麼是悟性不足，詩人你是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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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放棄作答，無奈的說:「醫生，您其實挺喜歡欺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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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回來的莉莉絲沒有聽漏這句，一屁股坐回位置，動起嘴皮加入維爾的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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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的興趣就是這樣惡質，要麼偷看人類，要麼評論人類，要麼欺負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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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現在氣氛不錯，維爾仍選擇保持笑容，透出沒有要與莉莉絲攪和的意思，讓回答的主動權交給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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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可是受不了的，如果自己和他們再吵一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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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醫生則是在莉莉絲頭上嗅了嗅後說:「妳沒有喝酒，頭上卻有酒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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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解釋說:「剛剛被三個喝醉的老人叫住，說什麼「這麼晚了，小孩要快點回家」什麼的」，在那時候沾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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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安心的點頭說:「那就好，我還以為是變形藥水要失效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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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維爾則有些慌張，急著問道:「美麗的小姐，妳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吧?」，維爾邊說邊在脖子上做出橫切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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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有，只是用藥讓他們安靜點，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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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手指向不遠處的酒桌，那裡有三名老人已經趴著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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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暗示是怎樣? 我可不是邪惡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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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雙手一攤顯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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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座的醫生把握機會，以其還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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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的個性就是這樣調皮，要麼偷窺人類，要麼催眠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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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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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又與醫生開始另一場沒有意義的口水戰，維爾在旁默默聽著，雖然是像幼稚少女向父親吵架的無營養內容，但在火藥味增濃之時，就是他插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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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暗自慶幸，兩人和平的結束吵架，雖然眼前的他們彼此撇過頭喝著自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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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片刻沉默後，維爾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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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魔女看到的未來是一定會發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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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笨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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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只說這樣，然後又是一陣沉默，讓維爾只得尷尬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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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醫生體貼的補充說道:「卡珊德拉的魔女，看到的未來是無數未來的其中之一，若做出與預知不同的選擇，那麼結果當然不同...... 例如莉莉絲催眠那些老人吧，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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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停下話，讓兩人好奇的等待後語，而他們只等到醫生擺頭一望，與其鳥嘴面具下發出的抽鼻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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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熟悉的...... 莉莉絲，妳當初的預知也許要被自己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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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順著醫生的視線看去，最後定睛在酒館門口處，那新來了一老一少的兩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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