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貓影 - （20）狐狸的本能嗎

皇宮屋頂

薛岸慵懶地趴在琉璃瓦上，九條蓬鬆的狐尾在月光下自然舒展，隨著夜風輕輕擺動。妖化後的身軀比從前更加靈活輕盈，他現在能輕易躍上最高的殿頂，甚至喜歡上了這種居高臨下、俯瞰皇城的感覺。

果然……狐狸的本能嗎？

他瞇起赤金色的妖瞳，尾巴尖無意識地捲了捲。最近在無人之處，他越來越常放任自己展現妖相——反正薛裴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還會在他批奏摺時，順手幫他順不小心冒出來的尾巴毛。

只是……

「喂！」葉陞雙手叉腰，「本大俠不是說過嗎？妖力控制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在『任何時候』都能收起特徵！」

薛岸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狐尾「不小心」掃過葉陞的腳踝：「可是在你面前……我不想壓抑。」

「你——！」葉陞炸毛，卻在對上那雙含笑的妖瞳時，氣勢莫名弱了下來。他蹲下身，沒好氣地戳了戳薛岸的額頭：「聽著，你現在的問題是，白天繃得太緊，晚上又放得太鬆。這樣下去，遲早會在不該露尾巴的時候露出來！」

比如……接見使臣時突然冒出狐耳？那場面簡直不敢想！

薛岸終於正色，撐起身子坐直：「那該怎麼做？」

葉陞盤腿坐下：「首先，你要學會感知妖力的流動。」他抓起薛岸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像我這樣，將妖力凝聚在丹田，而不是任由它隨情緒外溢。」

掌心下的溫度讓薛岸呼吸一滯。他能清晰感覺到，葉陞體內的妖力如涓涓細流，溫順地蟄伏在核心，收放自如。

好想……摸他的耳朵。

「專心！」葉陞一爪子拍開他無處安放的手。

——————

皇宮練武場

薛岸手中的長劍劃破晨霧，劍鋒在朝陽下折射出流金般的光華。他的身形比從前更加輕盈靈動，劍招間隱約帶著妖類特有的詭譎刁鑽，卻又融合了人族劍法的沉穩大氣。

「三哥這招，比上個月精進不少啊。」四皇子擦著汗讚嘆。

薛岸收劍入鞘，指尖不動聲色地壓了壓突然發燙的腕脈——那是妖力過度活躍的徵兆。他淺笑：「在敵國閒來無事，多練了幾式罷了。」

若他們知道，這身法得益於九尾狐的妖力……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VWUDwT9s

【東宮】

南宮昭月倚在窗前，燭火將她消瘦的側臉映得愈發蒼白。

「娘娘，該用藥了。」宮女輕聲提醒。

她恍若未聞，目光落在遠處三殿下寢宮的方向——那夜若不是她執意去寺廟，薛岸也不會為救她而妖化。

「昭月。」薛裴突然出現在廊下，手裡捧著一盞安神茶，「再這樣下去，倒下的就是妳了。」

太子妃勉強一笑：「殿下不必……」

「我說過，私下叫我薛裴。」他將茶盞塞進她冰涼的掌心，語氣罕見地強硬，「兄長從未怪過妳。」

【三殿下寢宮】

葉陞熟門熟路地翻窗而入，懷裡抱著滿滿當當的油紙包。

「喏！御廚新做的荷花酥，還有——」他金瞳突然豎起，「你怎麼又沒曬月亮？」

薛岸蜷在榻上，額間妖紋隱現。見葉陞來了，他勉強支起身子：「今日…朝堂上耗神過度……」

「笨蛋！」葉陞一把扯開帷帳，讓月光傾瀉而入。他粗魯地將荷花酥塞進薛岸嘴裡，爪子卻輕柔地按在對方丹田處：「妖力都逆行了！張嘴，跟著我調息——」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qNzUhWfU

薛岸突然問道：「太子妃她…還好嗎？」

葉陞動作一頓：「薛裴那小子最近天天陪著呢。」他撇撇嘴，「你們人類就是愛瞎操心，明明是她被狐妖盯上，倒像她害了你似的。」

他半張臉埋在柔軟的尾巴毛裡，赤金色的妖瞳濕漉漉地望向葉陞，嗓音帶著不自覺的黏糊：

「葉陞……有什麼能變人類的方法嗎……」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APtWKCuU

——又來了。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9unEim95

明明最厭惡狐狸精這種軟綿綿的調子，可當這把嗓音配上薛岸那張端方慣了的臉，卻又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W1I3L4x5

「你、你別這樣說話！」他手忙腳亂地掏出一串清心鈴掛在床頭。

「為什麼？」薛岸妖化後上挑的眼尾泛著薄紅。

這哪是正經妖怪！這根本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葉陞氣呼呼地撲上去，一爪子按住那對抖動的狐耳：「聽著！第一，不許對外人這樣說話！第二——」他突然卡殼，因為掌心下的耳朵燙得驚人。

薛岸狐耳動了動：「那對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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