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貓影 - （50）根本就是父女

黑貓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林間閃現，轉眼已追至身後。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oNIFhndt

「吃……吃……」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DrsPJEc2

嘶啞的低語伴隨著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江雲霨這才驚覺——這畜生竟是衝著她來的！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0mi6ej6O

該死！這隻貓妖到底吞了多少活人，才能修出這等邪氣？

貓終究是蛇的天敵。

霓流歌的蛇毒在黑貓妖身上不過撐了半刻，那雙泛著血光的金瞳已再度鎖定目標。江雲霨額角沁出冷汗——她不是沒遇過千年大妖，但千年貓妖還是頭一遭。那詭異的敏捷、無聲的腳步，簡直是獵殺者的完美化身！

「唰！」

利爪劃破衣袖的瞬間，江雲霨猛地將葉陞往山林深處一拋——

「先跑。」

她用口型無聲命令，隨即旋身橫劍，硬生生扛下黑貓妖第二記重擊。

虎口迸裂的鮮血染紅劍柄，卻仍扯出狂氣的笑：「來啊！老娘的心臟可比那些凡人苦多了！」

葉陞落地翻滾兩圈，貓瞳急縮。他下意識想衝向皇城找薛裴，可隨即咬牙頓足——皇帝豈是說見就能見？更何況……

來不及了！

白影一閃，他竟折返戰場，張開雙臂擋在江雲霨身前！

「找死！」黑貓妖厲嘯，一掌將他拍飛。

不到百年修為的小貓妖如同破布娃娃般撞斷三棵樹才停下，嘔出的鮮血染紅胸前皮毛。

「葉陞——！」江雲霨目眥欲裂。

黑貓妖的利爪已籠罩她天靈蓋，死亡陰影劈頭罩下——

「吼——！！」

震天虎嘯驟然炸響，整座山林為之顫慄！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bG5hTfOs

狂風捲落葉間，一頭雪白巨虎從天而降，背上還坐著面色蒼白的霓流歌。

她冷眼睨向奄奄一息的葉陞，彈指射去一顆止血丹，嫌棄道：「廢物。」

黑貓妖渾身毛髮倒豎。面對白虎一族的威壓，方才的兇殘瞬間化作驚恐，轉身就要逃竄——

「想走？」白虎口吐人言，金色瞳孔燃起怒火。前掌一踏，方圓十丈的地面驟然迸發金光，將黑貓妖死死釘在原地！

江雲霨愣了片刻，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來啊！不是要吃老娘嗎？」她拄著劍搖搖晃晃站起，一腳踹向動彈不得的黑貓妖，「現在誰是誰的盤中餐？嗯？」

霓流歌翩然落地，青蛇毒牙若隱若現：「這貓妖吃了二十七個童男童女。」她指尖凝聚幽光，「本座正好缺個試藥的。」

葉陞吞下丹藥，掙扎著爬過來揪住江雲霨衣角。見她滿身是血卻笑得猖狂，突然「哇」地哭出聲：「師父嗚嗚嗚——」

「鼻涕別蹭我身上！」江雲霨嫌棄地推開貓腦袋，卻在瞥見他胸前傷口時，偷偷將最後半瓶金瘡藥全倒了上去。

而霓流歌手中的黑貓妖，正發出淒厲的哀嚎——得罪蛇妖的下場，往往比死更可怕。

夕陽西下，山林重歸寂靜。只剩江雲霨中氣十足的罵聲迴盪：「臭貓！誰准你回頭的！？」

葉陞抽抽搭搭地變回人形，額頭還頂著個大包：「因、因為師父比較重要嘛……」

遠處，白敖已恢復人形，銀髮在夕陽下泛著微光。他單手扛著行動不便的霓流歌，兩人望著眼前滿身是血的師徒，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流歌，」白敖忽然開口，金色的眸子帶著幾分試探，「如果為師叫妳跑，妳會像葉陞一樣回來救為師嗎？」

霓流歌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本座不回答蠢問題。」

白敖不死心：「為師當作妳會？」

「不會。」她斬釘截鐵。

「…….」

白敖肩膀明顯垮了下來，連頭頂那撮總是翹起的呆毛都似乎垂落了。他默默調整了下扛著她的姿勢，像隻被潑了冷水的大貓。

空氣沉默了幾秒。

霓流歌忽然聲音壓得極低：「……或許、可能、會、吧。」

白敖一愣，隨即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那張總是威嚴的臉上竟透出幾分傻氣：「為師就知道！」

霓流歌冷哼一聲，蛇尾不耐煩地拍打白敖的背：「閉嘴，走了。」

一旁的江雲霨一邊替葉陞包紮，一邊斜眼偷瞄這對師徒，忍不住嘀咕：

「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父女吧？」

白敖假裝沒聽見，卻悄悄調整姿勢，讓霓流歌靠得更舒服些。而霓流歌雖然一臉嫌棄，卻也沒掙扎，只是任由他扛著自己往前走。

某條嘴硬的蛇妖，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悄悄攥緊了白虎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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