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世浮生錄 - （71）生理週期模擬

嵩闕靜靜站在煉器室門口，紫眸微瞇，滿意地看著江雲霨修復完逃走的背影。

——她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具傀儡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他輕撫袖口，指尖殘留的妖力還帶著餘溫。這次的「升級」，可不是單純的防禦強化或感官提升，而是他精心設計的——

生理週期模擬系統。

——————

一個月後。

「奇怪……」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50cNPLH9

江雲霨皺眉。明明沒有體溫系統，她卻莫名感到一陣悶熱，胸口沉甸甸的，連平日最愛的機關設計圖都看不進去。

嵩闕適時出現在門邊，手裡端著一盤冰鎮梅子：「要吃嗎？」

「不……」卻在聞到梅子酸味時喉嚨一動，「……等等，拿過來。」

她抓過梅子就往嘴裡塞，酸得瞇起眼睛，卻又忍不住一顆接一顆。嵩闕悠哉地坐在一旁，欣賞她難得焦躁的模樣——

抓亂的髮絲、微紅的鼻尖、還有那雙因為不爽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黑山眾妖目睹了前所未有的奇景——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e8vZP2vF

江大俠突然對甜食產生狂熱，半夜溜進廚房偷吃蜜餞；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Wwnm97gQ

江大俠暴躁地踹翻了三座丹爐，只因為火候「看起來不順眼」；

江大俠甚至……開始會縮在軟榻上發呆，連最癡迷的研究都擱置了。

而他們的尊上，全程像隻偷腥的貓，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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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怪……！」

幾個月後，當週期再度來臨時，江雲霨終於發現不對勁。她頂著一頭亂髮，殺氣騰騰地衝進嵩闕的書房，一腳踩在他正在批閱的竹簡上。

「你很無聊欸！」她咬牙切齒，「這在生前就是個……麻煩！你居然還用在傀儡身上！」

她氣得連人造指尖都在發抖。這幾天她渾身不對勁，明明沒有痛覺，卻總覺得小腹沉甸甸的，情緒起伏大得連自己都受不了。

嵩闕慢條斯理地合上竹簡，紫眸閃過一絲愉悅：「嗯，這樣妳才知道要休息。」

江雲霨的人造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連髮絲都蔫蔫地垂著。那雙總是閃著瘋狂靈光的眼睛此刻濕漉漉的，活像隻被雨淋濕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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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狡猾……」她小聲嘟囔，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用這招讓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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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忽然軟得不像話，完全沒了平日裡炸翻黑山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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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闕唇角微揚。這套生理期模擬系統遠比他預期的還要「成功」——不僅完美複製了人類女性的週期反應，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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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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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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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模擬得倒挺像的。」江雲霨突然抬頭，眼睛亮了一瞬，「那我幫你設計其他東西，你幫我解除這個功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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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上揚，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撒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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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一聲，強作鎮定：「這七日也是人類女性本來就有的生理現象。」忽然傾身向前，紫眸閃過惡劣的光，「難道……妳比較想要痛覺系統？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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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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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霨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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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太狠了！有了痛覺系統，她確實會本能地避開危險實驗，但那就等於扼殺了她最大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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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氣得連耳尖都紅了，卻在妖王好整以暇的注視下敗下陣來，她悶聲：「好啦……七日就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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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得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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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的那幾日，黑山總會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氛圍。

江雲霨變得安靜了。

她不再半夜炸毀煉丹房，不再挑戰禁忌的術法，甚至連平日最熱衷的機關設計都擱在一旁。她會蜷在軟榻上，抱著嵩闕準備的暖爐，偶爾發出一聲煩躁的嘆息。

——而嵩闕，則會在她生理期那幾天，格外「貼心」。

他會命人準備冰鎮的甜湯，會在她踹翻矮桌時默默修復，甚至會在她瞪著窗外發呆時，不著痕跡地調整室內的光線，讓陽光不那麼刺眼。

嵩闕知道——他贏了。

這比用妖力強行限制她更有效，比九重玄鐵棺更溫柔，甚至比任何威脅都來得自然。

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停歇。

她會因為悶熱而踢開被褥，又在他假裝不經意調低室溫時，偷偷把腳縮回去；

她會對著蜜餞挑三揀四，卻在他轉身時，把整盤點心掃進袖子裡；

她甚至……會在情緒低潮時，難得安靜地聽他講解古籍，而不是像平時那樣中途插嘴十次。

「滿意了？」

某個生理期的午後，江雲霨突然抬頭，瞪著一旁假裝看書的嵩闕。

他從竹簡後抬眸，紫眸平靜：「嗯？」

「你設計這個系統，不就是為了讓我安分點？」她撇撇嘴，「現在如你所願了。」

嵩闕沒有否認：「妳這幾天終於肯睡覺了。」

「……」

——這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

一個不會把自己逼到絕境的江雲霨。

一個偶爾會停下腳步的瘋子。

一個……近乎完美的「活」傀儡。

至於她每月這七日彆扭的模樣？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qgVuS1E8

——不過是勝利的餘興罷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C08A2A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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