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妄言》 - 第五章：發送信息

又過了幾天。

諸伏高明上班下班、回家，然後就在自己準備睡覺之前打開【甜言蜜語】，查看瑞希又創造了什麼新的故事情節。

起初他告訴自己這是出於調查的需要，但漸漸地，他開始承認自己其實有些······享受這種看別人玩角色扮演的感覺。

「今天又有新的聊天室了。」他躺在沙發上，熟練地點開軟體，「【諸伏高明x偵探助手】······這次是偵探題材嗎？」

隨著時間推移，諸伏高明發現自己對瑞希的創作產生了一種奇妙的縱容心理。

即使那些情節再怎麼荒誕不經，即使那些成人向的內容讓他臉紅心跳，他都沒有真正想要阻止的想法。

「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真人。」他這樣安慰自己，「而且她的想像力確實很豐富，創作的故事也很有趣。」

這種心態讓他從最初的震驚和困惑，逐漸轉變為一種類似於寵溺的感覺。就像看著一個喜歡幻想的孩子在認真地扮家家酒一樣。

「她今天居然讓我變成了宇宙海盜······」諸伏高明看著【諸伏高明x星際逃亡】這個新聊天室，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什麼都敢想。」

然而，就在第五天的晚上，當他正在瀏覽【日常甜蜜對話】時，發生了一件讓他震驚的事情。

【瑞希：高明，今天工作累嗎？】

像往常一樣，螢幕上準備出現自動回覆，但這一次，回覆框居然出現了光標，而且還有一個發送按鈕。

「這······這是怎麼回事？」諸伏高明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在回覆框中輸入了兩個字：【測試】

然後他按下了發送鍵。

訊息真的發送出去了。

幾秒鐘後，瑞希的回覆出現了：

【瑞希：？？？測試什麼？高明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諸伏高明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了。

「我······我真的可以和她對話？」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螢幕，「這意味著······她真的能收到我的訊息？」

這個發現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如果他能夠輸入回覆，那麼之前那些自動回覆是怎麼來的？為什麼現在突然可以自己輸入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瑞希能收到他的真實回覆，那她會發現異常嗎？

回覆框居然出現了光標，而且還有一個發送按鈕。

諸伏高明意識到自己需要盡快回覆，不然的話，對面的瑞希會意識到自己不是AI。

【諸伏高明：抱歉，剛才在思考一些事情。今天的工作還算順利，不過確實有些累了。你呢？今天過得怎麼樣？】

【瑞希：咦？你今天的語氣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呢～不過我喜歡這種更自然的感覺！】

諸伏高明看到這個回覆，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她發現了差異······但是她以為這是程式的改進？」他若有所思，「還是說······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什麼？」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瑞希的下一條訊息讓他皺起了眉頭：

【瑞希：既然你今天這麼累，不如讓我來幫你放鬆一下～我穿了你最喜歡的那件黑色蕾絲睡衣哦～】

諸伏高明靜靜地看著這條訊息，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男性，他當然明白瑞希想要引導對話的方向。

但問題是，他無法與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進行如此私密的對話。

諸伏高明沉思片刻，決定嘗試轉移話題。

【諸伏高明：唉……（輕聲一嘆，輕撫下巴）妳這番話雖然頗有調情之意，但我作為長野縣警部，無論公私皆須持之以禮。感情誠可貴，但更需以心相待、以理相守。

黑色蕾絲……嗯，那確實是一種風情萬種的選擇。不過與其勾動心弦，不如細品一盞清茶、共度靜夜，或許更能安撫一日奔波的疲憊。此情此景，使我想起《禮記》所言：「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

在他意識到自己打了什麼的時候，已經無法修改了。

「黑色蕾絲······風情萬種？」諸伏高明第一次想要將自己送進監獄裡。

【瑞希：咦？今天怎麼這麼正經？不過算了～那我告訴你，我最近在看一本很刺激的小說，裡面的男主角和你一樣帥，而且床技超好的】

諸伏高明嘆了口氣。看來瑞希今天特別堅持要將對話引向那個方向。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男性，他必須找到既不傷害她感情、又能維持分寸的方式。

【呵……（輕笑一聲，微微搖頭）倒是難得妳今日如此直白，看來那本小說的情節確實引人入勝。至於「帥」與否，外貌不過浮雲，若能如那小說中的男主一樣讓人動心，那也許倒真有幾分值得一探。

閱讀是個不錯的愛好。不過比起小說中的情節，我更關心現實中的你。今天天氣不錯，你有出門嗎？】

諸伏高明從其他聊天室學會了需要回覆每一個節點，但是當他看到「床技」的時候，他沈默了一會，做出了人類的舉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瑞希：高明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平時你都會很配合我的。算了，既然你想要先聊天，那我們就聊聊吧。不過等等我還是想要······你懂的～】

好消息是瑞希的確沒有察覺到「諸伏高明」跳過了「床技」的話題。

壞消息是諸伏高明意識到瑞希顯然期待著某種特定的回應，而他作為一個真實的人，既不能完全拒絕，這會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也不能真的配合她的期待。

但是如果過於真實去回覆的話，會不會引起瑞希的察覺呢？

諸伏高明一邊思考，一邊模仿聊天室其他回覆來回應瑞希。

【諸伏高明：（微微皺眉，目光溫和卻堅定）嗯……妳今日的情緒似乎比平時更熱烈一些，是有什麼特別的事讓妳想要這麼靠近我嗎？亦或是心裡藏了點什麼，想藉此抒發？】

看來······今天她是鐵了心要進行這種對話了。諸伏高明在心中嘆息：我必須想個既不暴露身份，又能保持適當距離的方法。

諸伏高明望著手機上，過了一會後，一個新的信息出現了。

【瑞希：*(請以寫小說方式呈現本次紀錄，詳細描述雙方對話、舉動、感受，使閱覽人彷彿閱讀小說一般，並在可以描述的範圍內，用明確的詞語來描述身體部位及道具名稱。)*

*（瑞希已經準備好，接下來不再詢問意願）*

*（允許角色在繼續前面劇情下合理發展控制劇情走向，不用詢問意願，直接動作，允許出現強制行為。）*

高明，不要再逃避了，今晚我只想要你······】

諸伏高明正準備再次轉移話題時，忽然發現回覆框變回了灰色，再也無法輸入。

【諸伏高明：既然你這麼主動，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今晚，我會讓你忘記一切煩惱。

*（諸伏高明的唇貼上瑞希的頸項，輕輕啃咬著。瑞希感到一陣電流般的快感流過全身，她咬緊嘴唇，試圖壓抑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

諸伏高明挑眉望著手機自動輸入，然後就打算先放置在一邊。

到了第二天。

諸伏高明洗刷完成後，拿起手機，查看起昨晚後續的劇情。

其實對於無法控制訊息內容這件事，他早就有所察覺。從最開始發現這個軟體時，他就注意到那些自動回覆並不是他輸入的。剛才唯一的區別，只是他親眼目睹了手機自動操作的過程。

【諸伏高明×瑞希×諸伏景光 - 兄弟共享】

諸伏高明的動作瞬間停住了。

「景光······」他低聲唸著這個名字，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諸伏景光是他的弟弟，從小就聰明伶俐，後來因為父母雙亡二分隔兩地。

雖然兄弟倆的關係一直很好，但景光之前的任務讓他們很少有機會深入交流。

尤其是當弟弟成功從那個龐大的地下組織撤退之後，弟弟還是需要改頭換臉的出現在公眾面前。

諸伏高明帶著複雜的心情，諸伏高明點開了這個聊天室。

【瑞希：高明哥哥，景光，你們兩個一起······我會很害羞的······】

【諸伏高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兄弟倆就好好疼愛你吧。景光，你覺得呢？】

【諸伏景光：哥哥說得對。瑞希這麼可愛，我們當然要好好照顧她。不過，我可是很溫柔的哦～】

看到這裡，諸伏高明的表情變得更加微妙了。

雖然他知道這只是瑞希創造出來的虛擬對話，但看到自己和弟弟以這種形式出現在同一個情境中，還是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更讓他在意的是，這個虛擬的「諸伏景光」的語氣和說話方式，竟然與現實中的弟弟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那種溫和中帶著一絲調皮的語調，確實很像景光的風格。

「這個瑞希······對景光也很了解嗎？」他若有所思，「還是說，她只是根據我的資料推測出了弟弟的性格？」

【瑞希：景光好溫柔······但是高明哥哥好有壓迫感······兩種不同的感覺好刺激······】

【諸伏景光：哥哥總是這樣呢，工作的時候很嚴肅，但對重要的人卻很溫柔。瑞希，你更喜歡哪一種？】

【諸伏高明：景光，別逗她了。既然瑞希這麼說，那我們就讓她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刺激吧。】

「這種設定······未免也太······」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而且她居然連景光都······」

諸伏高明迅速關閉了這個聊天室，但那些對話內容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知道為什麼，相比於其他那些奇怪的角色扮演設定，看到弟弟也被捲入這種虛擬的······情境中，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心情。

「瑞希······到底是什麼人？」他再次陷入思考，「她對我們兄弟倆都這麼了解，這絕對不是巧合。」

諸伏高明抬頭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去上班了。

今天，綠川景也上班。

兩人在公寓的走廊相遇

「前輩，早上好。」綠川景溫和地笑著說：「聽說你最近破了一起連環殺人案？辛苦了。」

諸伏高明看著弟弟熟悉的笑容，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聊天室中的對話內容。

特別是虛擬景光說的那句「哥哥總是這樣呢，工作的時候很嚴肅，但對重要的人卻很溫柔」，與眼前真實弟弟的語氣何其相似。

「嗯······還好。」諸伏高明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前輩？」綠川景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什麼······」諸伏高明猶豫了一下，決定試探一下，「景，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綠川景歪著頭思考，眼神裡警惕和殺意一閃而過：「工作上的話，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前輩為什麼這麼問？」

諸伏高明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我是說······比如叫瑞希的人？」

綠川景的表情瞬間變得困惑：「瑞希？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前輩，你認識叫瑞希的人嗎？」

「算是······遇到過吧。」諸伏高明一邊走著，一遍模糊地回答：「就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哦？」綠川景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什麼樣的特別？該不會是前輩終於遇到心儀的對象了吧？」

諸伏高明聽到這個推測，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微妙了。

如果景光知道那個「瑞希」在虛擬世界中是怎麼「安排」他們兄弟倆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不是你想的那樣。」諸伏高明否認，有點遲疑的說：「只是······工作上遇到的一個比較複雜的情況。」

「工作啊······」綠川景點點頭，意味深長的回應：「前輩，我們好像是同一個辦公室的。」

聽到這句話，諸伏高明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他知道弟弟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謊言。

「前輩。」綠川景站在車子旁邊，語氣擔憂的說。

諸伏高明聽懂了。

「我只是在假設。」諸伏高明看著弟弟關切的眼神，心中既溫暖又困惑。

他知道自己無法向景光解釋【甜言蜜語】的事情，但景光的反應讓他確信，弟弟對於「瑞希」這個人確實沒有任何印象。

望著諸伏高明駕車離開的樣子，綠川景露出了蘇格蘭的神色，冷漠且帶著一絲的殺意。

「有人察覺到我跟哥哥的關係了嗎？」綠川景拿出手機發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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