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二部曲：汝之名 - 第二章：他以為我沒發現

他從來沒問過我為什麼靠近他。也許他覺得我只是好奇，又或者，只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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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不容易看透的人，但他不是難相處，只是不主動。他總是在回應，而不是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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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和這世界有點不對頻。當大家話題熱絡時，他會靜靜地聽；當笑聲最喧鬧時，他的眼神卻像是遠在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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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們一起走出辦公室，他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下來，他卻像沒預料到我會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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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的時候，那個微微怔住的表情，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沒走得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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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他為什麼停，也沒問他在想什麼。我只是繼續和他走下去，好像那停頓不過是一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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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有些不自在，後來回過頭對我說：「妳不用每次都這麼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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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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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他會害怕。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這樣的靠近會變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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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排斥，只是不習慣。那是一種太久沒有被人理解過的防備，一種把自己的需要藏得很深很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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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說破，也不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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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一句話：「我不喜歡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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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回答他：「那還好，我不是來打擾你的，我只是剛好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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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有一瞬間，好像理解了什麼。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我明白，那是他第一次接受我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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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我沒發現，但我一直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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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一步，我就站在那一步的邊緣，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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