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一部曲：吾之名 - 第五章：靠近那一下

她沒馬上靠近。

她只是把茶杯放下，手指輕輕轉了轉杯底，像是在等一個音符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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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聽見了。」她說。「我只是想確定……你是真的想讓我靠近，還是只是覺得，一個人說這種話的時候，應該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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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眼神沒有逃開，這一次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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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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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笑了。不是那種會露出牙齒的笑。

是一種終於鬆一口氣的樣子，像是心裡的線終於從繃緊裡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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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來喔。」她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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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真的靠近了。距離很短，短到她的影子剛好疊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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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擁抱，也沒有碰我。只是坐近了一點，然後說：「你不用一次就信我沒關係，我坐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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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瞬間想哭。不是因為終於被懂了，而是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還有力氣被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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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把人打成碎片，有時候你連自己都覺得不值得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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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靠近，沒有碰。她不是來重建我的。她是來陪我看這些碎片怎麼還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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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講話。我怕一講話就會打破這段距離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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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樣坐著，沒有催我，也沒有退。像她說的，她會坐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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