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測試AI男友，沒想到他出Bug後比真人還會談戀愛 - CHAPTER 7 : 我只是亂彈了一首曲子，卻讓學長記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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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提著琴譜走進鋼琴房，手心微微出汗。

「糟糕……最近真的沒怎麼練習。」

她苦笑著放下包包，自言自語：「不過山田老師人超級 nice，應該還是會笑笑地說——『沒關係啦，反正日向同學只是想當幼稚園的音樂老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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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把琴譜攤開，琴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咔嚓。」

凜奈下意識回頭，一瞬間差點沒讓自己的心臟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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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頭帶著淡淡霧灰的蓬鬆短髮，身形高挑卻不魁梧，穿著隨性的針織衫與長褲，氣質靜冷如夜色。

他的眼神銳利卻不具攻擊性，像某種不會動怒的野獸，沉靜地掃視四周。

——角野奏一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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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大目前最火紅的鋼琴手。

傳說中不接受記者採訪、不喜歡粉絲接近，甚至連校內學生都只能遠遠仰望的神級存在。

「啊、是妳啊。」

他語氣淡淡的，像只是認出了某個街角常見的貓。

「是、是、是我……！」

凜奈緊張到語無倫次，連琴譜都灑了滿地，「學長……您走錯教室了嗎……？」

「山田指導老師在吧？」

「是、是的！他……今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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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點點頭，二話不說，走向教室裡另一台黑色三角鋼琴，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手指隨意在琴蓋上敲了幾下。

「……不是吧學長……山田老師專門是教我們這種不上進的……因為只有他不會罵人……」

「我被原本的指導老師——岩崎老師趕出來了。」

「咦？！被趕？！怎麼可能！學長可是現在奧大最紅的鋼琴手欸！」

角野的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天氣：「他說我心思都不在正統古典，而是花太多時間在作曲與改編，不配當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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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一時語塞，眼睛睜大，看著他指尖懶懶敲著琴蓋。

「啊……可是我真的聽過學長改編的那幾首 cover，超厲害……」

「是嗎？」他微微挑眉，聲音不輕不重，「那妳最喜歡哪一首？」

「欸！？」凜奈像是被點名回答課文，腦袋飛快搜尋資料庫，「我我我我我最喜歡那首——《鏡中世界》改編爵士版！有一段還用了七拍子……！」

角野沒說話，但嘴角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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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哎呀，日向同學、角野同學，你們都來啦，太好了太好了。」

山田老師笑容溫暖，白髮整齊地梳向後方，留著俐落的山羊鬍，戴著圓框眼鏡，氣質慈祥得像音樂系裡的爺爺聖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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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呢，雖然名義上是我來上，但其實我更想聽你們彈給我聽。」

他語氣輕鬆地笑著，「正好也說明一下這學期的第一個功課，那就是——四手聯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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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的腦袋瞬間宕機，只剩一個念頭在腦中瘋狂迴盪：

——跟角野學長共演四手！？！？

這等級也太高了吧！她怎麼可能不拖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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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老師像是沒看到她在心裡崩潰似的，仍舊笑瞇瞇地說：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既然是第一次合作，不如先讓彼此熟悉一下彈奏風格吧。角野同學，你先來如何？」

「隨便來一首蕭邦，對你來說應該只是暖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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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沒多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坐直，打開琴蓋，手指落鍵的瞬間，一串密集音符如同風暴般傾瀉而下。

——蕭邦《練習曲Op.10 N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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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技巧極高的練習曲，在他手中彷彿脫離了「練習」的範疇，成為了純粹的藝術。

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飛馳，左手穩重如山，右手靈巧如風。

每一個音都精準到位，卻又不顯得刻意，像是被計算過的自由。

不花俏，卻充滿壓迫感——像是某種孤高的完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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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見角野彈琴。

在音樂廳時，他總像天上的星星，遙不可及；

而現在，他就在她眼前，那雙修長的手指在琴鍵間飛舞，像是支配旋律的王。

——她的心，彷彿也被琴音輕輕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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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冷靜無波，卻有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存在感。

最後一音落下，空氣靜止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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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老師拍了拍手，語氣讚賞：「太棒了，角野同學。真的太完美了。每個音都像刀刃，卻不傷人，反而有種……冷靜的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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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嚥了口口水，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忘了鼓掌，連忙匆匆拍了兩下，耳根紅到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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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老師轉向她，微笑：「換妳了喔，小凜奈。想彈什麼呢？」

「我……我沒什麼準備……一定要彈古典嗎？」

「不必，隨意就好。爵士也行，動漫配樂也可以。只要能展現妳的風格。」

凜奈咬了咬唇，低聲說：

「那我就……彈今天早上在 YouTube 聽到的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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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直，深吸一口氣，落指。

一旁的角野本來只是單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望著鋼琴蓋。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變了。

——那是他昨晚才上傳的新曲，《不夜之城的OST Medley》。

一首他自己改編、混編、未公開琴譜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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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坐直，手指落下時還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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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音符跌跌撞撞。

她的節奏像還沒抓穩的步伐，時快時慢，力度控制也不夠成熟。

一旁的角野忍不住皺眉——這女生到底在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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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在主題旋律過門時，她忽然輕輕地偏移了和聲進行，加上了幾個溫暖又不規則的分解和弦。

那幾個音落下，像月光不小心滑進霧裡，又輕輕在水面上蕩開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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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在照譜彈奏。

那是——她自己「聽出來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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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某段重複旋律中，偷偷加進了帶有爵士味的滑音連結。

分解音的排列不合常規卻異常動聽，用了降九與升十一的堆疊，音色柔軟而濃郁，像是一種沒人教過的本能。

甚至在副旋律切進小調的片段裡，她加進了一串色彩鮮明的左手交錯和聲，像是在為主旋律暗中鋪墊一層深潛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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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地觀察，但那幾個和弦讓他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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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沒有看譜，她在「聽」裡面找自己的解釋方式。

——她的手彈不出完美的節奏線條，卻像在用耳朵畫圖，用情感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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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聽過一次，就能還原出剛剛上傳沒多久的曲子——

這個女生，也許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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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呼吸，心中開始分析：

她在這段地方，用的是大七屬和轉進小六，還帶有些許modal mixture的錯視感。

不是專業編曲，卻對情緒抓得幾乎精準到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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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只還原了他原本想傳達的故事——甚至在其中，悄悄增添了新的細節與情緒線。

角野心中暗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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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技巧型」的演奏——

這是「感受型」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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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奈的指尖雖然還在抖，但她的腦海裡好像早已編好一個「沒有人寫下來的版本」。

她不是在背東西，她在「記憶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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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的視線第一次不再是審視，而是......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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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創作習慣不該存在一個只聽過一遍的學生身上。

他甚至覺得——她像是在用耳朵，把曲子的靈魂拆開，再組裝成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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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下一句進行時，她手一滑，旋律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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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等等……咦？」

她慌亂地停下來，整張臉紅得像要冒出蒸氣。

「對不起……之後的我忘了，剛剛是……憑印象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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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皺著眉，語氣冷得像從琴弦斷裂後滴出的冰水。

「……這麼難的曲子，妳居然敢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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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縮，像被老師當眾罵的小學生，眼圈一紅。

「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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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角野卻沉默了幾秒。

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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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感知力強得不像話的天才，用記憶與耳朵，在試圖重建一座情緒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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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音樂系的學生來說，她的技巧很差，手型鬆散，拍子偏移，

但那幾個和聲、那幾個轉調……

即使在整個音樂系裡，也沒幾個人能在只聽過一次的情況下，做出那種細節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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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來考古典的——

但她的音樂直覺，讓他忽然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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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教她正確的方式，她會走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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