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碎片在林予恩掌心发烫,镜中楚临夏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她下意识要捏碎镜片,楚临川染血的手突然覆上来。
"别中计,"他声音嘶哑,"净缘司最擅长制造亲人濒死的幻象..."
话音未落,铜镜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血色箭头,直指东南方向的神农架。林予恩的红绳自主扬起,如蛇般绞碎几片碎镜,却有一粒漏网之鱼划破她脸颊。
血珠还未落地就被楚临川凌空截住。那滴血在他掌心沸腾,竟浮现微型八卦阵图——乾位赫然缺了一角。
"血卦示警。"他碾碎血珠,"有更危险的东西在神农架等我们。"
便利店玻璃突然爆裂。林予恩拽着楚临川滚进冷柜后方,透过霜花看见莫凌霄踏着碎玻璃走来。银色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锋利如刀刻。与之前不同,他腰间多了一串古旧铜铃,每个铃铛上都刻着"莫"字。
"师父的收魂铃?"林予恩的铜铃法器剧烈震颤。
楚临川按住她手腕:"不对,看铃舌。"
林予恩眯起眼——那些铜铃里晃动的不是普通铃舌,而是微缩的人骨!每根骨头上都缠绕着发丝细的红绳。
冷柜突然断电。黑暗中,货架缝隙闪过一抹红色,刚刚那位红衣女主女子正用长指甲划开自己手腕。滴落的黑血落地化作小铃铛,诡异地朝他们滚来。
"走!"楚临川撞开应急通道。两人在巷子里狂奔时,身后铃铛声如影随形,仿佛有上百个小鬼在摇铃。
废弃汽修厂里,楚临川刚用铁棍卡死门闩就跪倒在地。林予恩撕开他衣襟,倒吸一口冷气——先前包扎好的伤口中,竟有半截银针在蠕动,针尾红绳已钻入静脉。
"什么时候中的?"她捏住铜铃的手在抖。
"网吧那针...没躲干净..."楚临川冷汗浸透衬衫。他突然抓住她手腕,"你听。"
微弱的铃音从排水管传来。林予恩的红绳突然刺入他伤口,缠住毒针猛地拔出!楚临川闷哼一声,染血的针尖在水泥地上腐蚀出个小洞。
"后面!"楚临川突然推开她。
扳手砸在偷袭者膝盖上的声音令人牙酸。红衣女子踉跄着现形,兜帽滑落露出真容——林予恩的铜铃差点脱手。这张脸她在师父的老照片里见过:二十年前的莫清远身边,总站着这个眉眼温婉的女弟子。
"季师叔?"林予恩不确定地叫道。师父从未提过这位早逝师叔的全名。
女子染血的唇角扬起:"季雨晴,或者叫我施雨晴?"她突然撕开红衣,腹部赫然是个空洞,里面盘踞着金红双色的绳结,"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
她扯动体内绳结,汽修厂所有金属表面突然映出同一画面:重症监护室里,楚临夏身上的黑绳正勒进气管。
"现在相信了?"季雨晴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声,"去观缘台,你们还能..."
楚临川的刀贯穿她咽喉。没有血,只有金沙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这次残缺的是坤位。
"傀儡金砂。"楚临川拔出刀,"她本人早死了,这是净缘司造的活傀。"
卷帘门被暴力撕裂。莫凌霄的身影逆光而立,腰间人骨铃铛无风自动。他摘下面具露出全貌——剑眉星目间一道红绳纹路从额头贯穿到下巴,像把整张脸缝起来的痕迹。
"好久不见,小师妹。"他手指抚过脸上红痕,"师父没告诉你吧?当年是他亲手把我做成第一具活傀..."
季雨晴的残躯突然暴起,金沙缠住林予恩的红绳。在莫凌霄银针袭来的瞬间,下水道盖板被某种力量掀开,湍急的水流将两人卷入黑暗。
最后看到的,是季雨晴彻底沙化的嘴唇做出的口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xlEhyTJh6
「观缘台下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