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夜更保安員的故事【異語人間】 - 第二語【那個單位】

xx屋邨是一個建於八十至九十年代的老牌屋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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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該地在東漢時大概已經有居民，附近亦有一個中國某個朝代的歷史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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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邨每一幢樓都以中國傳統美德相關的詞彙來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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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它見證了香港的繁榮與變遷，高樓間的每一條走廊、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藏著說不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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邨裡也有不少的傳聞，附近游泳池有水鬼、職員撞鬼遇上去世不久的前職員，以及某幢樓宇的樓層垃圾房鬧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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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屋邨的維修保養不足，引致邨內的設施以及每一幢樓的樓層都稍為破舊，因此令到這些傳聞更加繪聲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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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得多，亦有不少替工返了一晚便辭工，但我也只當是嚇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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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傳聞多半無從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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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幾晚的當值經歷，讓我對自己起初的見解，畫了一個不確定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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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道x樓萍姐整親隻腳請咗三晚病假，呢三晚你去道x樓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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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俊，在九龍東的xx屋邨做了一個多月夜班替更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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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x樓的設計，一梯有十多伙，甚至地下大堂都有幾個住戶單位，是香港舊式的公共房屋的典型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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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沒有冷氣，只靠著幾把風扇來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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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我當值的那幾晚，碰上炎熱最熱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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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風扇吹出來的仍是熱風，那怕當時已是晚上，周遭依然焗促，加上汗水黏在皮膚上的感覺，讓我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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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薪水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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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不外乎給有需要的住戶開一下門，解答他們的查詢，或者將投訴轉達給控制室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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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時間過得很慢，估計是因為炎熱的氣溫令人十分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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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完一大輪，時值晚上十一時許，對講機剛好響起各大廈報更正常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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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拿起那支壞掉的打鐘捧，準備巡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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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裡的保安設備大部份都是壞掉，拿著打鐘捧和電筒巡樓只是流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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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邨的大部份設備都已經處於修無可修的地步，那怕升降機亦只能等待更換，但在更換工程完成前，幾乎每日都會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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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值期間，要不是接獲投訴或者巡樓，我會避免使用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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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層的樓梯，半小時內便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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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堂的一刻，汗水已將整件制服弄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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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那把小風扇，不停揚動著濕了一大片的恤衫，期望那微涼的風降溫，並且將恤衫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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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的工作幾乎已經完成，要是沒有任何意外，只有等待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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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時的工作，令我的人生幾乎只有上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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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愈想愈感到枯燥和心煩時，打算在大堂內走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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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著大堂的環境，當值的崗位靠著正門的斜角；而崗位右手邊的轉角位，有五個住戶單位，有四個仍然住人，另一個看起來已經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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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紅磚頭封上，鐵閘更纏上鐵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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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稍為令我有點好奇的是，為甚麼大門的位置貼上一幅神像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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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一手住戶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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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鄰旁的單位走出了一位年邁的婆婆，並在為門外的地主神位裝上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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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舊式公屋的特色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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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電話的時間，時值凌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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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上香的話，時間會否早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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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的另一端，傳出控制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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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多位同事，順序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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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對講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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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300 道x樓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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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樓閣的報更聲音，從對講機中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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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咁多同事，報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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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陣後，淺淡的香燭味在大堂飄散，讓我不經意想起小時候在外婆的家裡，每天下午都一定會上香，而這種味道伴隨著仲夏的微風，幾乎籠罩了整個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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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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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從那裡冒出的撞擊聲響，讓我從白日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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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頭打量著空蕩蕩的大堂，莫名的撞擊聲，令我感到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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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種撞擊聲是十分沉重，不像是硬物掉落地上的聲響，像是一些更龐然的物體，例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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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令我心底不禁一沉，難道有人跳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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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跳樓的話，這聲音又好像有點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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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又突然「嘭」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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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思考，未幾又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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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聲響，令我更加確定聲響來源，是來自那個大門被紅磚頭封上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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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紅磚位置貼上的一幅神像，讓我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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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般門神都是一對的，估計這不是門神，但一時三刻又讓我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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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打量著這個單位外圍時，又傳來「嘭」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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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從座位身後的玻璃窗，打探著這個單位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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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是被紅磚頭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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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廢棄的單位將其圍封也不奇怪，而且這裡的環境，老鼠也是在樓層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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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廢棄的單位內，養了一群老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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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還有兩晚要在這裡當值，還是不要嚇自己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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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五點將至的時候，「嘭」的一聲已消停，而我也準備好下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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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變藍的一瞬，意味無驚無險又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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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來的一晚，婆婆的上香時間和「嘭」彷彿都有一種無形的規律，讓我既感到好奇，另一邊廂又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太清楚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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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二晚的凌晨，也是我在這一幢大廈替更的最後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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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凌晨三點，鐵閘生鏽的吱聲如期而來，使我又一次不禁探頭張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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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婆婆口中唸唸地詞地朝著門口的地主神位躬身上香，當我還未來得及茫然，又傳來「嘭」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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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聽罷，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後退數步，神色硬裝沉靜般拉上鐵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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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在鐵閘剛好關上的一瞬間，又來了「嘭」的一聲，然後再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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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一些東西不停在敲打著紅磚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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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裝作鎮定地拿起對講機喊話，但握著對講機的手卻已經微微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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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300 道x樓call控制室，大堂樓層有個單位有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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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門號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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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個單位的門號呢？仔細一看，單位位於鐵閘旁的門號也被擦掉，彷彿它該要被遺忘和無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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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個單位無門號，單位入面傳出激烈嘅嘭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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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單位內的聲響仍然持續，深信控制室那邊的人也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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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緊接著支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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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收到，我派一派外圍過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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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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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支援前來，我的心也稍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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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知那來的膽量，拖著抖動的雙腿，走近了那個單位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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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走近了數步，嘭嘭聲竟然變得愈演愈烈，彷彿有些東西察覺到我在門外，透過不停敲打紅磚來吸引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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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視線像蒙了一層霧。聲音越來越近，卻又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我全身汗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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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後退，雙腿發了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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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對講機裡響起外圍保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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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點呀？喺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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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震，像是從噩夢中被拽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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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嘭嘭」聲也戛然而止，彷彿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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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圍保安堅叔匆匆趕到，他在這裡做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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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呆站在單位門前，臉色不太好看，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輕鬆卻帶點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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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啲廢置單位好多老鼠，成日撞來撞去。屋邨無錢滅鼠，唯有當冇件事，同埋上面好驚落咗簿，到時又會俾人屌唔去跟，唔通我哋保安自己做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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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點頭，卻怎麼也無法釋懷剛才聽到的那聲「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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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叔催我回控制室休息，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跟著他，腦子裡全是那個單位的紅磚和神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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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控制室，我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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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身子開始發冷，連對講機的聲音都聽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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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撐到下班，我回到家後，頭痛轉成了高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連床都下不了，因此只好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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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見我病得厲害，急得不行，問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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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斷斷續續把那晚的事告訴她，她聽後臉色大變，當即拉我去了黃大仙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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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裡的師傅聽完我的經歷，經過問卦後，跟我說那個單位有不乾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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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乾淨的東西以前是住在那個單位，只是出了點意外，求救無門，外頭的保安員失職，最後失救慘死，過了幾天才被人發現，因此怨氣積聚，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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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為好奇，靠近了那個單位，惹上了那些不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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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他以為我就是那位失職的保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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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叮囑我，千萬別再回那個屋邨，是我命不該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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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一星期，勉強恢復後，卻收到管理公司通知，說我因病缺勤而被辭退，更會將我列入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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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手機，苦笑一聲，心裡卻隱隱鬆了口氣。或許，有些地方，真的不該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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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時而今日我連搭車路過那個屋邨也會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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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在機緣巧合下，看過與單位外的神像相若的掛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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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是鍾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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