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與心跳0的距離 - 遠古迴響與血肉實驗室

但丁的話如同冰錐刺入寂靜。

「王牌？」范海辛盯著阿強身上明滅不定的暗紅紋路，眉頭緊鎖，「你是想利用這顆寶石的能量……改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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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多粗暴的詞。」但丁輕笑，手指點向自己的太陽穴，「是『喚醒』。這具殭屍的『出土』本就充滿非典型性，他的屍身歷經百年不腐，甚至能抵擋莎貝拉的血棘，本身就蘊藏著巨大的謎團。」他轉向薇薇安，眼神銳利，「而『血薔薇之心』的能量，就像一把鑰匙，意外地插進了這把鎖……現在，我們需要知道鎖後面的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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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做？」薇薇安護在阿強身前，紅瞳警惕。失去一滴原血的虛弱感仍在，但她氣勢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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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走到地下室角落，掀開一塊厚重的防塵布，露出一個嵌在地板上的金屬圓盤。他將刻有「天平與劍」徽章的銀色金屬板按在圓盤中心。

「嗡——」

低沉的震動聲響起，圓盤向下沉降，露出一條散發著幽藍冷光的金屬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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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仲裁之眼』的移動觀測站，」但丁做了個請的手勢，「也是方圓百里唯一能解析『血薔薇』能量與殭屍異變的地方。想活命，就跟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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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血肉與機械的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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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梯盡頭，景象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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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充滿未來科技感與詭異生物質感的巨大空間。冰冷的銀灰色合金牆壁上，鑲嵌著無數跳動著數據流的透明螢幕。中央矗立著數個巨大的圓柱形培養艙，幽綠的營養液中，懸浮著形態各異、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標本——有長著骨翼的類人生物、覆蓋鱗甲的巨獸殘肢，甚至還有一顆緩慢搏動的、纏繞著血管的巨大心臟！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機油和某種……**古老血肉**的混合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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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毛小方捂著胸口傷處，臉色發白，「呢啲……係咩怪物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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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本。『平衡』需要了解潛在的威脅。」但丁輕描淡寫，走向中央一個空置的、連接著無數管線與探針的平臺。「殭屍先生，請躺上去。」他對阿強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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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渾濁的紅眼盯著平臺，又看看薇薇安，喉嚨裡發出不安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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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傷害你。」薇薇安深吸一口氣，輕聲對阿強說（她自己都覺得這話缺乏說服力），「我們需要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她輕輕推了推阿強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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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遲疑片刻，僵硬地走向平臺，直挺挺地躺下。金屬扣環自動鎖住他的四肢和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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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掃描。」但丁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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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刺目的藍光從平臺上方落下，籠罩阿強全身。數十根機械臂帶著探針精準地刺向他身體各處關節、穴位，尤其是那些蔓延的暗紅紋路！阿強發出痛苦的咆哮，身體劇烈掙扎，金屬扣環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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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薇薇安怒喝，想衝過去，卻被范海辛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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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螢幕！」范海辛指向主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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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掃描影像中，阿強僵化的肌肉纖維、鈣化的骨骼結構被清晰呈現。而當探針接觸到暗紅紋路時——

**嗡！**

一股強大、原始、充滿暴戾氣息的暗紅色能量流猛地從紋路中爆發出來！瞬間衝擊著掃描光波！螢幕上的數據瘋狂飆升，發出刺耳的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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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指數超載！頻率……匹配中……」但丁緊盯螢幕，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匹配成功！源頭指向——**東歐喀爾巴阡山脈，血源古堡（Castle Sangu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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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頭，看向薇薇安：「『血薔薇之心』的原主人……是『猩紅大公』瓦拉幾亞（Valachia the Crimson）！一個在血族內部都被視為禁忌的遠古存在！他沒死！只是陷入了……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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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共鳴與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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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的話如同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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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平臺上，阿強身上的暗紅紋路在掃描能量的刺激和「瓦拉幾亞」名字被提及的瞬間，如同活過來的血管般劇烈搏動！一股肉眼可見的暗紅衝擊波以他為中心猛然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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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束縛他的金屬扣環被硬生生震斷！刺入體內的探針被盡數彈飛！阿強直挺挺地從平臺上坐起，仰天發出一聲不似人聲、充滿無盡痛苦與暴怒的長嘯：「吼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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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眼徹底化作兩團燃燒的血焰！青白色的皮膚下，暗紅紋路交織成詭異的圖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一股混雜著**古老屍煞**與**暴戾血能**的恐怖氣息充斥整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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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共鳴！寶石刺激了他體內潛藏的東西，而掃描……加上『真名』的刺激……喚醒了瓦拉幾亞留存在寶石裡的一縷意志！這意志正通過共鳴……侵蝕他！」但丁臉色劇變，飛快操作，「切斷所有能量連結！啟動精神隔離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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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能量屏障瞬間升起，將狂暴的阿強暫時困在平臺區域。但他每一次撞擊屏障，都引起整個地下空間的震動！螢幕瘋狂閃爍警報：

【警告！未知能量體侵蝕加劇！宿主意識瀕臨崩潰！】

【警告！檢測到超遠程精神共鳴波動！源頭鎖定：喀爾巴阡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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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佢會變怪物啊？」毛小方嚇得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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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已抽出備用的聖水灑向屏障，試圖淨化那股邪惡氣息，但效果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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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看著屏障內痛苦咆哮、氣息越來越陌生的阿強，心臟如同被撕裂。是她帶他找到莫里斯，是她接受了「血薔薇之心」……是她把他推向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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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她無視屏障的危險，撲到屏障邊緣，將那顆滾燙的「血薔薇之心」緊緊按在屏障上，對著裡面嘶喊：「聽著！你是阿強！不是什麼瓦拉幾亞！想想後巷！想想冰箱！想想……我縫補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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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發生了——

當「血薔薇之心」貼近屏障，阿強體內狂暴的暗紅能量似乎被寶石吸引，攻擊屏障的動作猛地一滯！他那雙燃燒的血焰之眼，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艱難地……轉向了薇薇安的方向。喉嚨裡擠出一個破碎的音節：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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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始祖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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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絲清明顯現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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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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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內，所有培養艙中懸浮的生物標本，心臟（或類似器官）同時劇烈抽搐了一下！中央那顆巨大的纏繞血管的心臟，更是發出一聲沉悶如鼓的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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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螢幕上鎖定喀爾巴阡山脈的訊號源，猛地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個冰冷、古老、彷彿來自地獄深淵的意識，如同無形的巨手，跨越空間，**狠狠攥住了實驗室內每一個活物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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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除了但丁勉強支撐，薇薇安、范海辛、毛小方同時感到心臟被凍結般的劇痛，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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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被一片翻湧的血色佔據，血光中，緩緩凝聚出一雙巨大無匹、漠然俯視眾生的——

**暗金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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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沉、威嚴、彷彿無數靈魂在哀嚎疊加而成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 **「是誰……膽敢觸碰吾之血肉……擾吾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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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幾亞……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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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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