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回到自己的家中後，馬上進浴室褪去身上的衣物，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D6UAHzNT
他反覆搓洗自己頸間與胸口的肌膚，像是要抹除什麼東西。
熱水澆下時，他甚至不小心嗆了一口，卻仍無法停下。
那香氣太黏人了，像留在毛孔裡，不論他怎麼洗、怎麼擦，都揮之不去。
越是回想那張臉，彥就越覺得羞恥——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Ziu9l5sv
那是一種從自己身體發出來的慾望，是他不願承認的反應。
洗完後他站在洗臉盆前，身體一點都不覺得清爽，反而像是剛被剝開的皮囊，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sjWWNtew
赤裸、暴露，從裡到外被貼上了某人的氣味。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他那樣弄我……我還起反應？」
「……他是個男人啊。」
彥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KdV1amUW
被琥珀色的眼中細碎的黑色色塊擋住，他根本看不到自己是什麼模樣。
「……太不正常了。是他，還是香味的關係？」
但他的身體很清楚，尚的氣味是有多囂張，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ux9sep4B
那樣直接貫穿他的每一寸神經，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wob4LGNj
讓他感覺自己的全身都是赤裸裸的，卻無力抵抗這股香氣的侵犯。
「……如果他不收手……如果我不要他停。」
「那我會……變成怎樣？」
彥幾乎是不斷嘟囔，腦中似乎開始對香味產生戒斷反應。
——沈彥庭你在想什麼？
「停下才是對的，他根本是瘋子。」
他大口的呼吸，想讓自己冷靜、想讓浴室內的蒸氣替自己忘記，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V8QCCbJX
忘記那身覆上自己的身軀，忘記那雙溫柔撫摸自己的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k4QCkCP2
忘記那股蠻橫衝撞的香氣。
接下來的這幾天，彥每天都會點燃香氛蠟燭，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DKtSDrwE
房間內、連在書店內也是，他不敢再想起他還有他的氣味，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F0e8pbDE
他怕一但想起，自己再也不會拒絕。
很幸運的是，自那天後，尚沒有再出現過，也沒有再發送訊息過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pRKnaW35
彥覺得自己好像逃離了，逃離那股危險的氣息。
某天下班後，他到車站準備回家，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wYRbtQW8
靠在車廂牆邊把自己變的透明，原本他下一站就要下車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9y33ak8k
但車廂門開啟時，他又聞到那股氣味，
他以為已經逃離的那個人。
彥好像被鎖在原地無法動彈，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sWi2eLlr
車廂這麼多人，可是他卻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在哪裡，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AbSsafhq
可是更讓他害怕的是，為什麼自己還要找那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股氣味變的更濃了些，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6mFWqT6P
彥又像那天一樣身體發燙，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6izHfutb
他只能軟癱的靠在牆上做點抵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9VKQNjw5
他強迫自己把鼻息壓住，不讓那股熟悉的氣味再度擴大，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SfTtBbQM
可那種熟悉，卻像毒癮——越抵抗，腦袋越渴望。
他能感覺自己後腰處滲出一點汗，喉嚨發乾，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zaTeOyz0
那不只是哮喘的預兆，更像是對某種親密的記憶起了連鎖反應。
他記得那晚的接觸，每一寸肌膚似乎都還記得尚的指節怎麼掠過、唇怎麼壓下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UQImWoyf
而現在，他居然又有一種想被擁抱的錯覺。
那不是正常的，他不該再想那晚，可是身體卻背叛了他，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QhGfHGho
他的腿發軟、手心冰冷，卻又心跳如鼓。
這不只是香氣的問題，而是那個人——尚對他做的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xlBB4gWy
早就已經滲進了他神經裡，現在才開始慢性發作。
像是快要窒息在這個空間中，只能把無力的眼睛閉上。
「……你還好嗎？」
彥睜開眼，是那個人。
「……尚。」
尚輕輕扶住彥的身體撐住他，將自己的氣味收斂起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8SB4noP2
車門打開時，帶他離開這個狹小的車廂。
他們坐在月台角落的長椅上，尚用手輕拍彥的後背。
「慢慢的呼吸，用鼻子吸氣，用嘴巴呼氣。……對，就是這樣。」
「……呼、尚……哈啊。」
「我在這，不要擔心，我會在這。」
彥將頭傾向尚的肩膀傾靠著，調整好呼吸後，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ZIc9JTdz
終於壓下哮喘，人不再有窒息感。
「……你好點了？」
「……嗯。」
「你怎麼突然這樣？嚇死我。我，本來……沒有要靠近你。」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ALoeGOTG
「可是你突然這樣……」
彥緩緩的起身，走往月台的出口。
他突然產生一種厭惡感，明明自己被他的氣味侵略，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aioLWDW2
可是卻又忍不住靠近他，還想再更近一點，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YoWMhcO3
他的腦袋又想起那天，變的一片混亂，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du6rzPbB
不知道是該討厭自己，還是該討厭尚。
可是，又是尚在他發作時幫了他，那自己到底該怎麼看他？
彥已經不知道了，只是身上又染上那股香味了。
尚拉住彥的手，表情沒有以前那種戲謔般的笑，而是……擔憂或是害怕。
「……你這樣有辦法回家嗎？」
「……不要碰我。」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mFr8v9wj
彥語氣平平，沒有起伏，但也沒甩開尚的手。
「好，我不碰你，可是你要讓我陪你回去。」
他沒回應尚，只是靜靜地讓他陪著他走回家，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7Qi80TIa
那股氣味變的很淡、非常的淡。
走到小巷弄裡的老公寓後，誰也沒有說道別，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6Chmd4Rh
彥只是走進門內回到家裡，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LQsopm50
把自己窩在被單內，像是要宣告自己與世隔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t10Dit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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