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紅線斷 - （77）這懲罰太麻煩啦

「月老星君……該回司命殿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yMvCzYy4

任珩耳尖通紅地輕聲提醒。魏襄聞言一愣，小腦袋瓜猛地抬起——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E4rhl3N1

「喔……喔不對啊！」她突然瞪圓杏眼，金鈴隨著搖頭的動作叮噹亂響，「月老殿不是才是本仙的府邸嗎？哈……哈啊……」

話還沒說完，嬌小的身子就開始搖搖晃晃。

千年未理的公務耗盡心神，加上這具「返老還童」的仙體本就容易倦怠，她邊說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擠出兩滴困倦的淚花。

「因為您現在……」任珩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變成氣音，「正用本君……本君……本君的仙力養著……」

——轟！

魏襄的腦袋瞬間清醒，又瞬間當機。

「啊？啊啊啊啊啊？」她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小臉漲得通紅，「為、為何？這、這這這這這！」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又指指自己，「這跟雙修有什麼兩……」

「樣」字還沒出口，睏意便鋪天蓋地襲來。

她身子一軟，直接向前栽去——

任珩慌忙接住，懷裡的小人兒已經睡得香甜，甚至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嘴裡還嘟囔著夢話：「小司命……偷渡仙力……下流……」

任珩苦笑著將人打橫抱起。他低頭看著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忍不住用唇瓣輕碰她髮頂：

「是您教我的……」

「愛一個人……要學會成全。」

——————

五日後的蟠桃宴上，魏襄氣勢洶洶地闖進凌霄殿——如果忽略她此刻正被任珩抱在臂彎裡的話，場面或許會更有威懾力。

「玉帝老兒！」她揮舞著小拳頭，「這懲罰太麻煩啦！換一個！」

玉帝慢悠悠啜了口瓊漿，瞥了眼她腕間與任珩相連的金色鎖鏈：「他犯下的錯，這樣已經網開一面。」指尖一彈，一顆蟠桃堵住她還想抗議的小嘴，「沒有轉圜餘地。」

魏襄鼓著腮幫子嚼桃子，眼睛瞪得圓溜溜：

「什麼錯能讓司命星君淪落到——」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ANejFxdG

她掰著手指細數這幾日的荒唐：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85TsFmyh

晨起時任珩跪在榻邊為她穿鞋，那雙推演天命的手繫起蝴蝶結比她還熟練；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rflnrGYZ

梳妝時他小心翼翼捧著她的髮，生怕扯疼一根髮絲的模樣，活像在伺候什麼易碎的琉璃；

更別說夜裡她打個哈欠，這人就自動自發渡來仙力，簡直比奶娘還盡責……

「——這跟專屬下人有什麼兩樣？」她踢了踢懸空的小短腿。

玉帝但笑不語，目光掃向殿角。魏延正陰沉著臉灌酒，手中酒盞「喀嚓」裂開一道縫。

「爹？」魏襄扭頭。

「哼！」戰神重重放下酒壺，盯著任珩的眼神像要將他千刀萬剮，「閨女，有些人……根本不配……」話到嘴邊又硬生生轉彎，「不配吃為父新釀的梅子酒！」

魏襄歪頭思索時，突然一陣倦意襲來。

她身子一軟，下意識抓住任珩的衣襟。源源不斷的溫暖仙力立刻湧入體內，舒服得她直哼哼。

「……為什麼啊？」她迷迷糊糊間嘟囔。

為什麼醒來身軀像個漏水的破葫蘆，非得靠這人的仙力才能維持？

為什麼玉帝寧可看她像個奶娃娃被照顧，也不肯說清當年真相？

最重要的是——

為什麼任珩凝視她的眼神，總是盛滿她讀不懂的痛楚與溫柔？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q2PNrroc

任珩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哄嬰孩入睡：「睡吧，明日還要主持東海龍王的婚禮……」

——————

「算了～本仙也不想知道怎麼了～」

魏襄晃著小短腿，坐在司命殿的窗櫺上。她望著正在批閱命簿的任珩，陽光穿過他垂落的銀髮，在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3ozCQ9Y3

——確實不一樣了。

那個會纏著她討紅線的小司命，如今連抬眼都不敢看她；

那個做機關玩具逗她開心的少年，現在只會沉默地為她梳髮更衣；

就連曾經清亮的眸子，如今也沉澱著她讀不懂的暮色……

「唉……」她托腮嘆氣，聲音奶聲奶氣卻偏要裝老成，「看著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變滄桑，本仙這心裡啊～」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tkJZ9xuB

任珩的筆尖一頓，墨汁在「姻緣」二字上暈開。他下意識想掐訣修復，卻聽見「啪」地一聲——魏襄竟從窗台摔下來。

「痛痛痛……」魏襄揉著額頭，像隻笨拙的小奶貓，手腳並用往任珩身邊爬。

這具縮水的仙體實在太麻煩——走三步就喘，說五句話就困，連批閱姻緣簿都得窩在任珩懷裡，不然隨時會睡到栽進硯台。

「唔……」她迷迷糊糊往任珩腿上一倒，小臉貼著他腰間的星圖刺繡蹭了蹭，「本仙先睡會兒……」

話音未落，呼吸已變得綿長。

任珩僵在原地，連筆尖的墨汁滴落命簿都未察覺。

——像極了那塊紅玉。

每夜子時，魏襄總會滾進他懷裡。

小手揪著他衣襟，腳丫踩在他膝上，彷彿他是一塊人形暖玉。而鎖鏈則成了最曖昧的羈絆，讓兩人不得不貼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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