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RHRT8vZR
戲班人去樓空，只餘風聲在簾後輕輕翻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Opx4yJTQ
蘇欣鈺獨自留在台上，反覆練著一段《長生殿》。
不需配樂，不需觀眾，他跳給自己看，也跳給那個未能說話的夢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7iuEBxhj
戲台的簾幕半掀，光線自戲院高處斜斜灑下，在舊木舞台上映出他纖瘦的身影。衣袂翻飛，袖若驚鴻，眼神卻比任何一場正式演出都更凝練深刻。
他不知道，在座位區陰影的某處，已有一人靜靜坐著。
沈耀來的時候，戲已經跳到尾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yaONaDlL
他沒有出聲，只是坐下，目光緊緊追隨著舞台上那抹身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XAykoFVJ
他從未這樣貼近欣鈺的世界。但這次他依然躲在陰影處，靜靜的看著。
這場舞，沒有震耳的掌聲、沒有絢麗的燈光，卻夜初遇那夜時的戲台更加真實。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RZPZfUJj
他望著那人，心跳猶如春雷，一聲聲，震響他沉靜多年的胸膛。
蘇欣鈺無聲地起舞，袖影如雲，輕輕比劃至最後一句時，唇瓣開闔，無聲低訴像是唇語，也像夢囈——
「七世夫妻願未酬，夢回依舊。」
終於，舞停了。
欣鈺收勢、轉身，才驚然發現台下有人。那人是沈耀。
他沒有離開，他來了。
他仍舊那樣寡言地坐在席間角落，身形沉穩，卻不似往常那樣遠遠偷看——而是直直地看著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MyhMsqTL
彷彿世界只剩餘這一雙眼。
兩人視線交會。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GmOa59lw
就這樣，隔著光與塵、戲台與座席，第一次，正面對視。
沈耀沒有說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TxxjzIwB
他站起來，抬起雙手，鼓掌——一次、又一次，力道決絕，目光灼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SqRaSbi5
彷彿要用掌聲替自己發聲，彷彿要將滿腔的熱血震出來。
那束從天頂斜灑而下的光，正好落在欣鈺肩上，將他整個人籠在柔亮之中。
沈耀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只覺那一刻，這世界除了欣鈺，便再無他物。
蘇欣鈺怔了一瞬——那是他第一次，在無聲之中被人如此真誠的讚賞。
他習慣了觀眾的掌聲，卻從未有人，為他「一人之舞」如此炙熱的喝采。
他莞爾一笑。那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喜悅，宛如春水乍開。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地相見。
那是他第一次，在無言之中，可以聽見那麼清晰的一段情意。
那是他第一次，在無聲之中，可以聽見自己靜寂已久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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