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以我之惡，得你之生 - 無聲的告密者

那間旅館依舊昏黃，招牌閃爍，像個遲暮的老者在喘息。顧澈將車停在對街，沒有立刻下車。他習慣先觀察，確認一切如預期那樣無破綻——但今夜，他心裡清楚，即使有破綻，他也不會舉槍指向那人。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xnELjtmX

從窗縫間透出的燈光微弱，像極了沈陌一貫的作風：不張揚、不停留、總留一手退路。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R2mG24zT

顧澈走進旅館，老闆照舊認不出他。他沒報房號，只是把手指輕敲櫃台木面。那是一種舊暗號，只有真正有過同一種經歷的人才會懂。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yyICd4h5

三分鐘後，他出現在三樓走廊盡頭，站在一扇門外。門沒鎖，推開時沒發出聲響——沈陌早就知道他會來。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s3UXBpIo

屋裡煙味很淡，窗微微開著。沈陌背對他坐在窗邊，像在等雨停，也像在等一個答案。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VVJelvDA

顧澈沒有開口，走到他對面坐下。他把那張紙拿出來，放在桌上，沒多說一字。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VXbFaVlg

「你翻過了？」沈陌開口，語氣平淡。

顧澈搖頭。「我從不看別人刻意要我看見的東西。」

沈陌笑了聲，不知道是在嘲諷他太聰明，還是太仁慈。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Cxbfr3UN

沉默落在兩人之間，比夜雨還沉重。

過了許久，顧澈才問：「那份資料，你保留了多久？」

「兩年。」沈陌回答得乾脆，沒有猶豫。「一直等一個能用它換點東西的時機。」

「換我？」

沈陌沒有回應，只是把煙灰彈進玻璃杯裡。他沒有點煙，只是習慣性地夾著煙，在夜深時留點氣味給自己證明還活著。

「你知道我一直在查那件事。你知道那是我唯一不肯放手的案子。」顧澈聲音低下來，像從喉嚨擠出來的真相。

「所以我才拿來給你。」沈陌盯著他，「不是嗎？」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zFdy4jKn

顧澈心裡忽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他甚至分不清這句話是真還是假，是沈陌故意將功補過，還是……故意讓他錯認。

他試圖看透沈陌的眼睛，卻只看見一層霧，像他自己多年來堆疊的所有懷疑、矛盾與不甘。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CoSZMd46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會錄音？」顧澈忽然問。

沈陌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早就知道，我連真相都不想問出口。」

這一次，沈陌終於開口：「我知道你會查。但我更知道——你不想證實我為你做過的事。」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mjRgVT4t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7Si8b2GP

那句話像是一道結界，將一切掩飾與算計都歸於沉默。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3wDX7yoFE

顧澈站起身，手按在口袋裡的錄音筆上。他仍然沒有按下那顆鍵。

「你放心，我從來不欠人情。尤其是你這種人。」

沈陌沒回話，卻嘴角微微抬起，像是在笑，也像是在諷刺他的體面。

顧澈轉身走出房間。門在他身後輕輕闔上，連聲音都不曾留下。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Bukf798T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WgH7sR2H

他以為他贏了，因為他仍掌握選擇權。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DwkbpSOn

但他沒發現——在他進門的那一刻，沈陌就把那封從未寄出的遺書，放進了垃圾桶裡。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lzA4oOM8

因為交易已經完成。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5ZfRyVXu

ns216.73.216.113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