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街：前傳 - 第五十章只是因為寂寞才想你

“你睡了嗎？”裴啟吾問

“沒有……”蔡穎側著身子回答了他無聊的問題，“怎麼？你寂寞啊？”

“沒有……”裴啟吾很小聲說道，他睡在地上。“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晚安”

“嗯，晚安”蔡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其實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了”這只是裴啟吾的心聲，他沒有講給蔡穎聽，他把它藏在一個洞裏。

“要不要回去？”林豪的眼皮開始打架了，他看了看周曉琳。

“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去”周曉琳抓著一根狗尾巴草。

“可是我好困啊……”林豪央求道。

“那你去車上睡一會吧，我想在這裏看日出”周曉琳指了指身後的汽車，林豪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向汽車，放下坐墊直直躺在上面。

眯了一會，他聽到另一聲打開車門的聲音和坐墊被放下的聲音。

他機器般將身上的大衣推向周曉琳將她蓋住，山上的溫差很大現在哪怕在夏季也會感到一些冰寒。

周曉琳睜開眼看了看她身上的大衣，躡手躡腳又把大衣蓋向林豪，就這樣兩人在車裏用同一件大衣當被子睡在了一起。

淩晨五點四十。

“班長！班長”周曉琳很激動拉起了林豪，遠處的晨曦正從山的一側緩緩升起，晨光如同錢塘江漲潮那般淹沒兩人，林豪看到了周曉琳那雙漂亮的眼眸在那片晨光中閃閃發光，他覺得那比這無聊的日出美多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曾經某個晚上他對另一個女孩說你眼裏的星辰比天上的星辰更絢爛嫵媚。

林豪只是看了兩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你醒了？”蔡穎抱著被子坐在床邊看著立起身子的裴啟吾。

等他大腦開機的瞬間就準備穿好褲子想從窗口跑路但被蔡穎喊住了。

“怕你家裏人看到了不好吧……”裴啟吾系好褲子準備奪門而逃。

但屋裏屋外仍然一片漆黑，天空只有一抹很淡的魚肚白。

“天要亮了”蔡穎自言自語說道，她垂著眼皮看著自己懷裏那條印著哆啦A夢的被子。

“是啊是啊，所以說我要跑了”裴啟吾開始穿襪子。

“你說阿娟為什麼要在快走的時候才去和阿傑說她的心裏話呢？”蔡穎還在自言自語

“不知道咧”裴啟吾開始在床底找自己的鞋子。

“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想了一整個晚上”蔡穎扣著指甲說道，裴啟吾已經推開窗戶準備翻到花園再跑到街上了。

“外面有看門的狗，是條杜賓犬，如果你不怕的話就請便”蔡穎說道，與此同時裴啟吾就要翻過去的身子又光速回正了回來並關上了窗戶。

“我覺得林豪回來推開門看到我的時候，他一定比杜賓犬還可怕吧”裴啟吾顯得欲哭無淚。

“噗”蔡穎用被子蓋著自己的臉，但笑聲卻肆無忌憚往外傳著。

“菲律賓姐姐是7點鐘來這裏，現在才五點四十多，還有很久”蔡穎悠悠說道。

“昨天晚上多麻煩你了……”裴啟吾此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一直在給自己擬定一個身份可擬定來擬定去，只冒出兩個很大很刺眼的字：姦夫！

“我靠！”

“？”蔡穎滿臉問號看著那突發神經的人，難道說乙醇灌進他小腦裏了？

“你會記得我家的路嗎？”蔡穎看著他問道。

“我……”裴啟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再過幾個月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記不記得又能怎樣？

“會記得的……反正我們之間又沒什麼嘛”裴啟吾在話尾強加了這麼一句來緩解尷尬，“我們又不會像他們那樣嘛……如果你需要我會去和那個女孩澄清的，平時她老來捉弄我，一來二去關係還算OK吧”

“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當面講是沒意義的……”蔡穎垂著頭，她本想用那本小說接著和裴啟吾進行話題可沒想到繞來繞去卻繞進了死胡同。

“你說他們這個時候在做什麼？”裴啟吾覺得靜的可怕所以開口和蔡穎聊了起來。

“他們在睡覺啊，可能和我們一樣，也可能抱在一起睡”蔡穎哼了一聲娓娓道來

“像平常的你們么？我能看得出來你睡的是雙人床”裴啟吾站了起來，分隔了照射進來的晨曦。

蔡穎楞了一下，但又接著講下去，“可能再過幾個鐘他們就會醒來，然後一起在早點攤前吃東西，吃完東西如果那個女孩想回家那麼豪豬就會送她回家，在她家樓下兩人深情款款難捨難分揮淚告別最後再過幾個鐘他就會回到我這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樣……”

“想像力蠻豐富的”裴啟吾笑了笑，“最近也是無聊吧，我嘗試寫一本書就當作練筆好了，你有沒有興趣？”

“算了吧，我只會看，我理科女”蔡穎撇撇嘴說道，如果真讓她和裴啟吾執筆來寫那大概會是一個顛倒的故事吧？

她還在發呆，可裴啟吾早已推開了窗戶的門，他用快如閃電的速度跑到那圍欄旁，在熟睡的看家犬也隨即醒來立馬狂吠地沖向他，可他一個很敏捷的翻身到了圍欄另一個，他分明嚇得驚魂未定可還是賤賤沖那條杜賓犬坐著鬼臉嘲笑它的失敗。

他走了。

幾個鐘頭以後，林豪推開房間的門，和蔡穎說了一聲早安。

他做好了只要蔡穎問他就坦白的決定，可對方沒有講話，好似昨天晚上自己一直在這裏。

“早……吃了嗎？”蔡穎顫巍巍問他。

“吃過了”林豪咬咬牙說道。

“今天有事？”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哦，下午要出去跟那幾個本省仔打架，可能晚點回來，晚上就不用等我了”林豪用唬爛的理由回答她。

“要去打架啊？那要注意安全啊……”蔡穎垂著頭

“你呢？下午打算去做什麼？”林豪繞開話題問道。

“去參加文學社的活動。”蔡穎說道

“可是你不是理科女么？”林豪摸摸頭髮說道。

“要你管？”蔡穎瞪了他一眼，起身出去了，在他進來之前這個房間已經不會有裴啟吾的氣息了。

“汪汪汪！”那只西高地白梗犬沖過來咬了咬蔡穎的拖鞋，這種狗是和別的寵物犬混血出來的串串狗，笨笨的。

蔡穎抱著她的狗獨自坐在偌大的餐桌上吃著早餐，“早安，啟吾！”

蔡穎坐在花園的吊椅上看書，半邊臉埋在光霾裏，小狗趴在在一旁吐著舌頭。

“你醒啦？”蔡穎沒有轉身，對身後的林豪說道。

“嗯……家裏的床真舒服”林豪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是嗎？”蔡穎合上書本，她看著那埋藏在火紅玫瑰花叢中的幾抹白，不知道是誰種下的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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