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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領著小媛等三個女孩向荔枝樹直奔而去。方今樹下早已排了二三十人的長隊,人流仍不斷從各處蜂湧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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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屎,鼻屎坨等一干小鬼頭早早就在荔枝樹下排起隊來,這是他們阿娘指派來的排隊團伙,大人事業忙活著,無遐搶購靈藥,便讓家中上學休假的小屁孩,在此守候看看能否有幸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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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屎毛見到了小姐姐身影,歡天喜地高喊道:「小姐姐,快快快,跑快點,快來搶位子。」一旁的芭樂屎們也是跟著起鬨,不停地催促小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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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一個外地遊客,也不知怎地心緒竟跟著入境隨俗,融入了爭搶排隊的氛圍感裏來了,應道:「來了,來了,小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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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氣們抬頭又見高空盤旋飛翔的雙鷹,指指天空,樂道:「老鷹!」小孩心性總是對新奇事物感到新鮮,一行人排著隊興高采烈地,好似歡快的小白兔,蹦蹦跳跳。排上隊的小媛們也是極目向上空望去,一隻公鷹與一隻母鷹,悠遊旋繞翔飛,好不快活,這種鄉村田園氣氛,是小媛一個城市來的女孩,從未感受過的,令她十分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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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調皮們身後排著兩名保潔員,這是土地公廟管理委員會,在這顛峰流量時刻的保潔工作,讓保潔公司承包,要不然這數百人的群聚一過,周邊場地一片狼藉,廟旁的公廁更是慘不忍賭,單靠廟祝一人是無從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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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中清潔工作是個爽缺,公司內員工人人擠破了頭都要爭搶到。就曾一名員工抽中了一瓶靈藥,試用後療效超出預期,才引得公司眾人爭先恐後,使上了渾身解數也要搶奪這份工作。攤車將至保潔阿姨和保潔妹二人,誠然暫且拋下手頭上的活,排起了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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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公李勇,古道熱腸,早已擺放三腳錐,拉起了排隊線路,若不曲曲繞繞地圍線,那人龍隊伍,都不知排到何處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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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小冰緊隨阿貴嫂身後飛奔來到,只數息耽延,真就淪落到五十名開外,這令她不由得面露氣憤,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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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會功夫間,夏雨眠步出時,風起雲湧,人潮不斷從四面八方湧來,頃刻已是黑鴉鴉一片,這一幕讓她震撼不已。等排上號居然真就百名人龍隊伍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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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異常驚呀,攤子未到,卻已人滿為患,不禁令她心中更是疑雲密佈,靈藥真有怎麽地神奇魔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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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此時,一支商用悍馬車車隊,悄然來到。輪胎駛過柏油路面猶似坦克壓境霸氣四射,軍武質感,荒野性格,帶著一股沉默而又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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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長蛇陣排開,停靠在廟旁的外環路上,間隔五十公尺就停靠兩輛,放眼望去,車隊綿延長路,足足有五十輛之多。公路怪獸,硬派機甲,每一輛冷峻強悍都在告訴你,別來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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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首的兩輛悍馬車,車窗搖下,車內一名載著黑色墨鏡霸氣外露的男子,氣場神韻壓人,靜靜地觀察廣場上的一切。那雙墨鏡內好似藏著詭譎的深井,安靜的讓人無法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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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排在阿貴嫂的身後,見她瞧了瞧手心中的號碼票,百思不解,探問道:「阿貴嫂,妳都有號碼票,還要排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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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目光落了過來,看向她,解釋道:「這妳就不明瞭排隊的玄機了,阿嫂我就好好給妳上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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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這靈藥是以號碼票叫號為主,叫到號碼可優先上前抽簽,但要先買一杯青草茶,才有資格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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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唱號不應,或是沒及時趕到,視同作廢,由現場排隊的人遞補,唱號只喊兩次。排隊的人手中無號碼票,便只能抽一張票,但不能抽獎,同時也必須買一杯青草茶。剛抽出的號數,今天肯定是輪不上,小皮子的青草茶妥妥也就二百來杯左右的份額,賣完就收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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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排隊是要遞補趕不過來人的位子,事先抽一次下回的票,等抽完後若是再叫到我的號碼,便是我抽靈藥的時候了,所以排隊是一舉兩得的事,鎮裏鄉親們都知道這裏的玄機,手中有票依然還是會乖乖的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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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這下子徹底聽明白,她只能排隊靜候,倘真無人趕上,揀個漏填補未到的位子。若有機緣抽到號碼票,仍然要等號碼輪到才能抽靈藥的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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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話匣子一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反正排隊等候閒著也是閒著,有人陪聊,才不顯得無聊。她接著説道:「以往這小子,都是推著攤車到鎮上去賣,自從東大街滅幫事件後,靈藥一炮而紅,一戰成名,鄉親們紛紛要求也要賣上靈藥才行。小子家的老頭,從善如流,順應民意,便喚小子也得熬煉靈藥販賣,回饋鄉親們,訂價也就八佰元,至今從未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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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這樣也好,靈藥搶手,鄉親們自主地會跑過來購買,就不用大老遠推著攤車,往鎮上裏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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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道:「阿貴嫂,這靈藥真得有這麽神妙麽?我今個兒聽了這麽多神奇之處,心頭還一直存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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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道:「以前鄉親們也有像妳同樣疑慮,但時過境遷,經過切切實實的嚐試後,全都再無疑慮,反倒要求小皮子增產販售。賣靈藥是賠本生意,他自然是不加理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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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小媛姑娘妳來斷定一下阿貴嫂今年多大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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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上下打量阿貴嫂一番,道:「阿貴嫂,應該是大我沒幾歲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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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道:「嫂子今年四十好幾了,大上妳十來歲該是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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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哇得一聲驚呼:「哇!阿貴嫂真得麽?妳難不成凍齡了?看妳髮絲烏黑油亮,臉上肌膚光澤且富有彈性,全無斑點,坑疤,皺紋。妳再這樣凍齡下去,小妹我啊!再過幾年肯定比妳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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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嫂給小媛這麽一誇,心情頓時大好,開懷大笑了起來,笑道:「小媛嘴就是甜,阿貴嫂喜歡妳。全拜美顏靈藥之賜,半年前僥倖抽得一瓶靈藥,它可內服外敷。內服逼出體中毒素,減緩老化。外敷去除老化角質,除斑除疤,藥力神奇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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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靈藥九成是青草茶,一成才有靈藥的成份,但莫看只這一成,其神效足以讓眾人趨之若鶩,爭相搶購了。根本就不會有人嫌棄説灌了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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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也是苦啦!事事都得精打細算,高端藥材價格昂貴,販售又賺不了幾毛錢。間或為了節省成本,自身還得上山採藥,所以這攤子不是説天天會推出來擺,隔上兩三天不出攤也是常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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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難得妳沒看嫂子水果攤生意都不顧了,還專程跑來排隊,就可知這靈藥有多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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