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朋友卻比男朋友更重要 - 第四章指尖上的星光

音樂室外的長廊空無一人，我抱著琴譜坐在長凳上等待。六點十五分，他仍未出現。

手機突然震動。

「遲到5分鐘，幫我熱身先#單簧管仔」

嘴角不自覺上揚。這個hashtag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自從發現他單簧管上的「L」刻痕後，Threads成為我們的摩斯密碼。

琴蓋打開，手指自動找到布拉姆斯第二樂章的位置。這段鋼琴solo我練習到凌晨三點，就是為了今天——

「你彈錯了第三小節的裝飾音。」

溫熱的氣息突然貼近耳畔，我嚇得差點跌落，他立即伸手扶住我肩膀。白襯衫袖口捲到手肘，露出曬成淺褐色的前臂。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彈錯這裡？」我心跳加速，他怎會知道我總是在這裡偷懶？

他沒有回答，反而用指尖輕輕點了下我右邊酒窩：「你一心虛這裡就會微微抽搐，幼稚園時已經是這樣。」

時間突然靜止。他手指的溫度烙印在我臉頰，像個小小的太陽。

「其實...」我低頭翻動琴譜，「我報考了中大音樂系面試。」

他的單簧管「啪」一聲掉在琴凳上。

「你媽媽...」

「還不知道。」我苦笑，「如果DSE拿到5**，或許會批准吧？」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我以為會瘀青。「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堅持學單簧管嗎？」他眼神灼熱得令人無法直視，「就是因為有個傻女孩說過，這種木管樂器的聲音像星空下的嘆息。」

記憶突然閃現——幼稚園天台，兩個小孩靠著看星星，我指著銀河說：「你吹的聲音，像星星在說秘密。」

原來他真的記得。全部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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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陽光穿透玻璃窗，為她的側臉鍍上金邊。當我說記得幼稚園的事，她眼眶瞬間泛紅，睫毛沾上細碎淚光。

「你還記得這段嗎？」我即興吹起《小星星》變奏曲，正是當年我們爭執的源頭——她說我改編得難聽。

「停啦！難聽死了！」她笑著拍打我手臂，酒窩再次浮現。這次我直接將拇指按上去，她瞬間僵住。

「我爸當年也反對我學音樂。」我轉動單簧管組件，故意不看她，「後來我每天清晨五點去公園練習，下雨就在後樓梯。堅持了半年，他才...」

「借了學校音樂室給你？」她突然接話，眼神閃爍，「我...我猜的。」

我沒有揭穿她的謊言。明明就是陳伯告訴她的。

練習到第九次全曲合奏，窗外已是滿天繁星。她說手痠，我拉著她溜上學校天台——和二十年前一樣的位置。

「看！」她突然指向天際，「流星！」

我轉頭時，她的鼻尖幾乎貼上我的臉頰。晚風吹起散落的髮絲，掃過我頸側癢癢的。

「你知道你的鼻子...」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希臘鼻。」

「胡說！」她笑著閃避，卻沒有真正躲開。

當我指尖觸碰到她鼻樑那刻，她突然抬眼望來。月光落在她瞳孔裡，化成兩潭搖曳的銀色湖水。我的呼吸一滯，發現她的唇近到能數清每道細紋。

「我們...」她輕聲開口，氣息拂過我唇邊，「是不是應該...」

「啪！」

天台射燈突然全亮。我們彈開的瞬間，看見陳伯拿著手電筒呆立門口。

「你們兩個...」陳伯的表情似笑非笑，「和二十年前一樣，都是這麼不聽話！」

Threads深夜更新

Queenie發布星空照片：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vA6YAQfB
「有些約定，連流星都記得。#希臘鼻 #幼稚園的諾言」

李嘉俊回覆模糊側影：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5x89u6yY
「有些距離，比琴鍵與單簧管之間更難跨越。#差半步 #卻像隔著銀河」

同學們瘋狂標註：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dtbsIzE7
「你們直接結婚吧！」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XGXOGKmW
「文青到極點」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2meuwisi
「看得脖子都酸了」

但沒有人知道，天台上那個未完成的吻，和單簧管裡藏了十七年的童年秘密，正隨著布拉姆斯的旋律，在星光下悄然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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