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鋼鐵血脈 - 無法命名的存在

窗外仍是雪白的世界，像極了一層不肯融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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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過後的幾週，我的生活回到了表面的平靜。我的傷已痊癒，皮膚甚至沒有留下半點疤痕，就像那場烈焰從未發生。但只有我知道，它留下的痕跡深埋在心裡，成為一道無法言說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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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對我的態度有了些微變化。他不再只是那個時常對我冷嘲熱諷的小惡魔。有時，他會主動叫我下樓吃飯，或是丟來拆解不了的玩具讓我幫忙修。他沒說謝謝，我也沒問為什麼。但那些舉動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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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什麼那天會在那裡嗎？」某晚，他突然在走廊轉角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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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著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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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給媽媽一個生日驚喜，那個倉庫裡藏了一個我自己做的小機器人。我做了快一個月。”他聳聳肩，“結果差點死在裡面，超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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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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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 “但你來了。你真的回頭來救我們。我以為你這種人……不會在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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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種人？」我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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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語氣頓了一下，然後小聲補了一句： “我是說，你知道的……你平常總是一副誰都不在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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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了句：“我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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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句話時，我的聲音是顫抖的。我不知道我是在向他證明，還是在向自己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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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霍華德帶我去了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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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座隱藏在主屋地底的研究設施，平時上鎖，只有他與少數幾個神盾局的安全官員能進出。今天，他卻主動邀請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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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聞到一股金屬與機油混合的氣味，那裡充滿機械骨架、異常檔案、以及密密麻麻的測試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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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一邊走，一邊說： “這裡是我們過去十年來觀測特殊個體的核心區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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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跟上，眼神掃過一台台冷光閃爍的監測器與資料庫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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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是什麼嗎？”他停下腳步，看向一面厚重的金屬門， “今天，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知道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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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後，是一間封閉的白色房間，正中央有一座懸浮的資料成像平台，霍華德輸入指令後，一串立體影像浮現空中——那是我的細胞影像，一層層展開，顯示著密度、排列、能量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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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是人類的細胞結構。”他語氣平靜， “但也不是我們已知任何外星種族所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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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些數據圖像，感到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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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懷疑你是變種人，但基因不吻合。也有人說你是某個平行宇宙的投射物，但沒有證據。」他停頓了一下， “現在，我們傾向於相信，你是某種……單一異常事件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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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連異星人都算不上？」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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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的。”霍華德回答， “獨一無二的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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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夢裡那段斷裂的機械聲，「Good luck.」那句話在腦海裡迴響得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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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戰略科學部門那群人怎麼看我？」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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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沒有立刻回答。他轉身，開了另一個機密檔案，那是用繁複編碼保護的通訊紀錄。他把畫面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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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幾週前我和雷斯指揮官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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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浮現雷斯那張熟悉的冷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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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選擇，這點我們看到了。但這不代表他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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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個孩子。」霍華德在錄影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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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孩子？他能穿越火場、無傷搬運兩個人類、甚至可能具備瞬間移動與能量操控能力。我們需要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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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霍華德語氣堅決， “我會觀察他，但我不會馴化他。他不是武器，也不是工具。他需要選擇的空間——而不是被迫接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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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結束，霍華德關上螢幕，回頭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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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完全信任他們。”他說， “我不確定你將來會成為什麼，但如果這世界連讓你自我選擇的機會都不給，那才是真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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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的眼裡看到了不只是科學家，也不只是那群人的合作者，而是──一個父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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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希望我成為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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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幾秒，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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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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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一個人走到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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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寒冷，天空清朗，能見到完整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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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頭望著那片浩瀚，心裡想著：如果我真來自另一個世界，那麼原本的我……又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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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靜靜聆聽山林的呼吸，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我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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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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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是人類，也不需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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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要成為那個，能夠選擇、能夠行動、能夠保護我所在乎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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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世界，不為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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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那個，在火焰中呼喚我名字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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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那個，在我混沌中輕聲說「謝謝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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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那個，今天在我眼前，讓我第一次覺得「我是誰」也許有答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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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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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亞當。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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