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鋼鐵血脈 - 不屬於人類的少年

那年我十歲東尼七歲那是個平靜的夏天，我們的家很安靜。外頭的蟬聲嘶嘶地響著，像是某種不安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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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常一起在宅邸的庭院或客廳玩耍。表面上，我是他的哥哥，但在這棟房子裡，沒有人真的當我是哥哥——或家人。東尼大多數時間對我保持距離，倒不是因為他討厭我，而是因為他不懂我。他不懂為什麼這個比他高、比他強、也比他更冷靜的「哥哥」，從來不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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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們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我翻著一本厚重的科學雜誌，他則在一旁擺弄一套最新送來的機械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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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弄這個吧？」他看著我，語氣裡有著得意與挑釁的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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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懂電路圖。」我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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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做啊？”他推了推零件，“反正你整天坐在那邊裝大人，也沒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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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雜誌，沒說話。這樣的話不是第一次聽了，但那天，它在我耳中卻異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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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媽媽其實不喜歡你嗎？」東尼突然冒出一句，語氣輕飄飄的，像是說天氣一樣隨意。 “她只是因為爸爸的關係才對你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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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微微一跳，心底某個地方像是被輕輕劃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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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東尼。」我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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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沒聽見，繼續說著：“你根本不像我們。媽媽總是那麼勉強地對你好。爸爸也從來沒有真正看過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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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來，整個人僵硬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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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根本不是我們家的人。你只是個被撿回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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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世界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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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像是被撕裂一般，一股劇烈的灼燒從眼底爆發。一道赤紅色的光束突然從我的眼中噴湧而出，像是打破囚籠的野獸，劃破空氣，燒斷了牆上的畫框與一盞吊燈。火光在天花板上跳躍，東尼嚇得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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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倒下了，雙眼灼熱如焚，疼痛難耐，像是有火焰在視網膜裡燃燒。我聽見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霍華德與瑪莉亞從樓上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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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尼！」瑪莉亞奔向他，一把將他抱進懷裡，聲音顫抖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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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華德，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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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以一種複雜、難以捉摸的神情凝視著我。沒有責備，沒有安慰，沒有驚訝。只有一種冷靜得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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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雙眼睛。那不是父親的眼睛，那是觀察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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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己的房間裡關了整整一週。窗簾緊閉，陽光透不進來，但我的身體卻像在某種奇異的能量中運作。那場爆發之後，我再也無法忽視自己與這個世界的不同。我開始瘋狂地搜尋腦中的記憶碎片——想知道，這具身體到底是什麼。某些模糊的影像開始浮現——藍色的緊身衣，紅色的披風，一個飛翔在城市上空的男人。他的胸口有個“S”字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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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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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海裡閃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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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來自氪星的外星人。他能飛，能用熱視線摧毀一切，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與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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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能力……和我，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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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童年時在另一個世界看過的漫畫與電影。那是DC，不是漫威。但他們的形象、能力、設定，全都和我身上發生的事，完美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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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終於明白，自己的新手禮包，極有可能就是──氪星人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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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逐漸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我也發現了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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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深夜，我無意間闖入了霍華德書房。他似乎忘了鎖抽屜，或者──他從沒想過我會去翻那一疊用「絕密」標記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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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份報告，標題印著大寫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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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機密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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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代號：Projec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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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級：Ω級（僅限高階授權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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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非地球基因個體－推測具備外星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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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確降落記錄，起源未知，無外部裝備依賴即可展現超常身體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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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觀察項目：視力異常強化、聽力敏感、力量與反應速度超越人類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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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長期觀察，視情況採取控制性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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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史塔克先生拒絕合作進一步分析，強調對象擁有人類情感與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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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書桌前，手指緊握著這份報告，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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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人把我當家人，有人把我當實驗樣本，有人把我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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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不確定，我該怎麼看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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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普通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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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在這裡活了十年，有記憶、有回憶，有……也許算是家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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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真正明白霍華德是怎麼看待我的。他從未打我罵我，甚至會在我生病時送來藥與水。但他總是冷靜地看著我，像是在等一個結論──像一場實驗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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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他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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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份報告裡，他對神盾局（不，那時還是他們冗長的原名：戰略國土幹預、執行與後勤部門）的回答卻這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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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武器。他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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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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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出自他的情感，還是某種責任感──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用「孩子」這個詞來形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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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那扇關著的門，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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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誰？又該成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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