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者：字靈紀 - 第九章【再次相遇】

兩人這次的任務地點，是名為洛河村的偏遠村落。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8D9an25R

村莊依傍著洛河，村民們過去靠著漁獲與農作物維生，但隨著年輕人不願承擔家業，這曾熱鬧的小村也逐漸走向荒蕪。

沿途雜草叢生，一人多高的灌木叢將小徑侵佔得幾乎辨不出形狀，空氣中瀰漫著腐葉與濕泥的氣息，彷彿這條路已廢棄了數十年，被遺忘在時光的縫隙裡。

「你為什麼會來當靈師？」走在前面的瑤畫，突然輕聲問道。

「不知道，或許是命運使然吧。」墨語凡隨口答著，撥開擋在身前的枯枝。

「命運使然？」瑤畫的語氣帶了點不以為然。

「嗯，就在不久前，我還過著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平凡？不。」瑤畫轉過身，眼眸直視墨語凡，那眼神裡有著墨語凡看不懂的深意，「真正的平凡人注定平凡，你生來便是不凡，才有資格踏上這條路。」

瑤畫這話說得墨語凡啞口無言。

她說得沒錯，許多勵志故事最終都演變成主角血脈異於常人，本質上早已脫離了『平凡逆襲』的範疇。

身為四大家族的字靈師，墨語凡對此無從辯駁，他與生俱來的這份身世，早已註定了他不可能『平凡』。

一路上突然變得沉默，氛圍顯得有些肅靜，只有撥開草叢的沙沙聲。

「那妳呢？怎麼會來當靈師？」同樣的話，墨語凡反問。

瑤畫突然停下動作，這舉動嚇了墨語凡一跳。

「或許是一種逼不得已吧。」語畢，瑤畫又是前進。

很快，兩人來到廢棄的村中心，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濕朽味。

就在村口那棵枯死的槐樹下，兩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涂方陵和言侯！

他們身著全副武裝，明顯是為了戰鬥而來，這讓墨語凡心頭一驚：「涂方陵、言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涂方陵他們這身裝備，明顯是為了戰鬥而來。

可墨語凡他們接到的任務，明明只是採集百靈草啊！同一個地點，協會會發布兩種類型完全不同的任務嗎？

「別多想了，是武副會長請我們來的。」

「武副會長？」

「武玄天副會長，他在協會內的地位可是僅次於會長的人。」

雖然墨語凡早猜到武大哥地位不低，可沒想到竟然是副會長。

「但協會內還有五位長老，各個都很有話語權。」

涂方陵的話匣子算是被打開了，開始對協會進行各種介紹。

「副會長似乎很關注你，昨天緊急發布任務，讓我跟言侯前來協助。」

「說起來你上次沒事吧？妖鳥的事我聽到後真的嚇到！你最近有沒有特別鍛鍊呀？我跟言侯可是被族中人狠狠操練了一番。對了，上次講到字靈師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涂方陵機關槍似地拋出一連串問題。

涂方陵依然滔滔不絕的，直到言侯一個強而有力的拍肩動作，他這才瞬間止住了嘴。

可墨語凡依然聽到關鍵，字靈師，會是什麼事情要說？難道是跟他上次說的，十幾年前的覆滅有關？

墨語凡很想追問，但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對了，身邊的美女是誰呀？搭檔？伴侶？」涂方陵終究管不住嘴。

不等墨語凡開口，瑤畫主動上前介紹。

「兩位好，我是墨語凡這次任務的搭檔，瑤畫，是位御靈師。」瑤畫主動上前，語氣平靜。

「能力為何？」言侯難得開口，目光落在瑤畫身上。

「靈彈。」靈彈，充其量不過是壓縮自身靈力射出的攻擊，雖有一定殺傷力，卻難以作為主要戰鬥手段。然而，這也是眾多御靈師唯一能施展的特殊能力。

「我擅長靈彈。」瑤畫淡淡回應，沒有多做解釋。

四人開始往河邊走，因為百靈草通常沿水而生，也是靈液與眾多藥劑的重要元素之一。

很快，幾人便看到河岸邊生長著成片成片的青藍色植物，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那便是百靈草。

凡人慣稱其為天青草，卻只當作一種無法人工種植的尋常雜草。

這種靈草，總是在特定河邊成片生長，初看美麗異常，但久看之下，卻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清澈的河水映照著這些藍色的光點，顯得格外幽靜。

不出意外的，附近有小動物正在覓食，吃的便是百靈草。

「還稱不上靈獸或妖獸，只是一般的小動物罷了，但再過段時間，應該能化作幾隻小靈獸。」

畢竟這邊的百靈草長勢有些太好了，好的有些過份了。

「這裡果然有些問題。」瑤畫的聲音透著一絲凝重，她突然指向一旁的河岸地面，「比起自然生長，這裡的百靈草更像是被某種靈獸或妖獸刻意維護的。看這腳印，有些像鹿，但比尋常的鹿要大上不少。」

「能判斷出來是靈獸還是妖獸嗎？」

「沒辦法。」涂方陵搖了搖頭。「萬物有靈，但無法限制牠們的好壞，就像一隻尋常的老鼠，牠可以是家中可愛的寵物，也可以是造成千萬生命消逝的主因。」

「這邊有血跡。」向來沉默的言侯，此刻也沉聲開口。

墨語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旁的百靈草上，的確有著點點鮮紅，仔細一看，竟是淋漓的鮮血。

血跡沿著鹿的腳印，一路延伸而去。涂方陵眉頭緊鎖：「看來牠受傷了，或者正處於被追殺之中。這樣一來，就更難辨認它是靈獸還是妖獸了。」

為防萬一，幾人還是順著腳印走去，路上也不免開啟話題。

「感覺你們兩人好像很常一起行動。」墨語凡問著，心想這未免也太巧，每次都能搭上涂方陵跟言侯。

「這很正常，因為靈師性質的關係，我跟言侯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涂方陵看了一眼言侯，後者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反應。

「靈師性質？你們不是除靈師跟言靈師嗎？」墨語凡不解。

「是啊，但你回想一下，言侯的父親，言天闕長老上次處理妖鳥時是怎麼做的？」

「我簡直歷歷在目，一招『冰封萬里』瞬間凍結了大半個山頭！」墨語凡脫口而出，那震撼的畫面仍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沒錯。四大家族中，言家的言靈師擁有無比強大的靈力，他們能將話語賦予靈魂，隨口一句話都能扭曲現實，成為真實。這也就是為何言侯總是沉默寡言的原因。」

的確，若是言靈師像涂方陵那樣滔滔不絕，一不小心講錯話，言靈便會發動，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而我們除靈師，則天生具備消除一切靈力的能力。上次解封山頭的，正是我的伯父。換句話說，我們除靈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給言靈師『擦屁股』，以防他們的力量失控。所以，每一位言靈師都會從小配對一名除靈師，以防萬一。」

「那器靈師跟字靈師又是怎麼回事？」墨語凡接著提問。

「器靈師擅長使用武器與器具，將其作為攻擊、防禦手段，武玄天副會長便是器靈師家族的人。」

「那字靈師呢？」墨語凡迫不及待地詢問。

「字靈師，我所知甚少，只知道他們以文字為靈。」涂方陵皺眉道：「但聽說十幾年前，協會藏書閣曾發生一場詭異的大火，火熄之後，便再也沒有字靈師的蹤跡，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最後的字靈師是死於那場大火之中。」

「原來如此。」墨語凡心頭一震，他瞬間猜測，所謂『最後的字靈師』，很可能就是他的爺爺——墨李。至於死於那場大火的說法，恐怕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到了。」言侯冷靜地在一個被藤蔓遮蔽的山洞前停下。

原本只是零星的血跡，此刻在洞口前，卻擴散成一攤觸目驚心的血灘，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看來裡面不會只有那頭鹿，還會有其他生物。」涂方陵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他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墨語凡下意識問道：「那我們還進去嗎？」

「當然進去啊！」涂方陵哈哈一笑，毫不猶豫地從身後取下那桿長槍，槍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種情況，不正好是來刷刷經驗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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