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邱楷祐滿二十歲的生日。
蔡敬峰請他喝星巴克；杜湘儀請他喝手搖；連馬嘉欣都知道他喜歡的動漫手辦送他；蔡敬齊更是直接請他吃燒烤。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b8AuCfPO
蘇蘇老師直接匯一千塊給邱楷祐。
連公主病蕭美英也有送他火鍋折價卷。
大家熱熱鬧鬧、嬉鬧慶生。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QxezK5Ji
唯獨他女友，劉淑琪，沒有任何表示。
邱楷祐一開始還替她找藉口——可能是忘了？可能在準備驚喜？
畢竟她上個月明明親口答應過，要帶他去吃生日大餐。
他忍不住傳訊息提醒：「妳什麼時候回來？生日餐去哪吃？」
過了十幾分鐘才回：「你的生日禮物～是我啊～最近手頭有點緊哈哈，會補償你啦。」
他盯著那幾個字，臉上的笑徹底僵住。
「做不到，就不要答應。」他心裡冷冷地想。
他不死心地打開她的限時動態，想找一點蛛絲馬跡證明她不是完全不在乎。
標題：「犒勞自己」
照片是一個價值五萬的精品包，上頭打著剛開封的絲帶。
他心裡一沉。
她花五萬塊買包犒賞自己，自己生日卻說手頭緊？
他突然有點冷，喉嚨發澀。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
生日這種日子，最能看出誰把你放在心上。
他沒有吵，沒有鬧，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崩潰。
該做的事還是照常做，洗頭、打掃、調藥劑，應對客人笑得一樣灑脫。但內心像有個小石子一直卡在胸口，悶悶的、不舒服，卻說不出來。
他沒跟任何人提起自己感情的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直到那天下午，店裡客人少，邱楷祐坐在後場喝水，眼神發直地看著地面，魂不守舍地咬著瓶蓋。
杜湘儀經過，一眼就看出他狀況不對。
「怎麼了？你女友？」
她一向什麼都看得透。
從以前他跟劉淑琪鬧彆扭時裝沒事，到現在這種難掩的低氣壓，她都看得出來。
邱楷祐苦笑了一下，用來輕鬆處理自己的脆弱：「哈哈……感覺她應該跟人有一腿。」
語氣玩笑，眼神卻是真的疲憊。
杜湘儀哼了一聲，沒給什麼安慰：「呵呵，看你女友那樣八成跟別人搞過了。」
她講話直來直往，邱楷祐也不是第一次聽。
他仰頭喝了口水，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對啊，或許喔。」
語氣輕鬆得過分，那種帶著笑的無所謂，是一種已經內傷到麻木的表現。
──這得有多失望，才笑得出這樣的從容。
——————
而劉淑琪生日快到了，邱楷祐精心挑了一瓶幾千塊的香水，是他少吃幾頓飯存的，幾千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字。
劉淑琪生日那天剛好要回來，中途會經過他們家，他想著——她一定累了，就讓她在他老家休息一晚，順便給她驚喜。
他把香水拿出來時，語氣輕快：「送給妳，生日禮物。」
劉淑琪眼睛一亮，語氣嬌嗔又開心：「哇～那麼好～謝謝寶貝啦～」
那瞬間，邱楷祐什麼不滿都放下了。
什麼之前她生日忘記回應他、買五萬的包卻沒給他一點表示的怨，他全拋在腦後。
只要她這樣笑，他就覺得值了。
夜裡，她洗完澡就倒頭大睡。
他本來也沒什麼懷疑，只是那一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揪在心裡的違和感。
她手機就擺在枕邊，他盯著看了幾秒，終究還是伸手拿起來。
他不是那種會看另一半手機的人。
而且她以前也說過：「你要看就看啊～」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有被信任。
但這次不一樣。
他滑開訊息紀錄，幾個陌生的名字，幾段曖昧甚至露骨的內容。
一開始是她跟別的男生說他的壞話，說他很黏、說他很無聊，像個小孩。
接著，是語音備註的片段。
「你以為他是我男友？沒有，他就是我回去能打砲的對象啦，專屬性愛工具～」
「好用啦～哈哈哈～」
他的心沉下去，呼吸都停了一拍。
再往下滑，更多聊天截圖，約見面，已經見過，也上過床。
不是一次，也不是一個人。
他死盯著那一條條訊息，手指僵硬，他沒哭，也沒有叫她起來質問，只是看著天花板。
「呵呵。」他冷笑出聲。
這聲音吵醒了她。
劉淑琪猛地彈起身，看到他拿著手機，第一時間是搶：「你在幹嘛！給我啦！」
她搶過手機，連忙進去改密碼。
「幹嘛？作賊心虛？」他語氣平靜得像水面，眼神卻幾乎結冰。
「誰說你可以看別人手機？」她咬牙吼。
「妳之前說過可以啊，忘了嗎？」他語氣很輕。
「那是以前！那是我讓你看，不代表你有權利亂翻！」她越講越激動，「這是我的隱私欸！」
他沒有回嘴。只是仰躺回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語氣淡得不能再淡：「睡覺。」
但他腦海裡回蕩的，全是那句話——
「性愛工具。」
不斷重複。
像是在他耳邊低語，又像一記一記，砸在他臉上。
他沒再說什麼，繼續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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