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好麻煩 - 第六回、棋王一著，棋聖風采（下）

長成無法反應，兩眼睜得大大的，呆呆看著馬夫子的假鬍子……原來馬夫子這麼高大。

長成感到馬夫子伸手撫著自己，一把既親切又陌生的嗓子響起：「乖啦，長成，聽馬夫子最後一次，好嗎？」。

長成的心被絞了一下，鼻子的酸濕令他咬緊牙關，轉身便跑。

馬夫子也轉身擋著撲上的敵人。

長成剛跑出房外，聽見馬夫子最後叮囑：「長成，告訴媽，我很愛你們。」

跟著大叔不斷跑、不斷跑，長成意識漸失，腦海浮起一幕幕疑幻似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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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

一個孩子拿著書，問他父親：「爸爸，什麼是『富不過三代』？」

父親答：「乖仔，因為大多數富翁後人都貪圖逸樂，不事生產。父蔭家財通常三代內便被花光。這就是『富不過三代』。」

孩子追問：「為何會『富不過三代』？那些富翁這麼聰明，應該會好好教導後人。」

父親答：「因為那些聰明人，不是過份催谷孩子，就是不懂欣賞小智慧的發展。僥倖沒犯這兩種錯誤的，也會過份呵護子女。所以，虎父多犬兒。」

父親說完，自己不其然打了個抖。

孩子聽罷嚎哭起來。

父親問孩子：「什麼事？告訴爸爸。」

孩子哭著說：「嗚嗚……爸爸你這樣聰明，我將來一定會變成蠢材。」

父親答：「爸爸是特別例子，不用怕。」

孩子哭聲更大：「哇﹗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蠢材，我不要爸爸聰明﹗」

父親無奈：「好好好，爸爸立即不聰明。你以後問爸爸任何問題，爸爸都全不懂，行了嗎？」

孩子稍為平伏：「行。」

父親說：「但爸爸變得不聰明，變得窩囊，你會不會繼續愛爸爸？」

孩子帶笑大聲說：「會﹗」

父親愉快地抱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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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幕。

父親拖著牙牙學語的孩子，在星空下散步。

孩子叫道：「爸爸，抱抱。」

父親由心甜出來：「乖仔，爸爸抱。」

父親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指著星空：「北方七宿是：斗、牛、女、虛、危、室、壁。」

孩子模仿父親，小手向星空亂指：「斗、牛、女、虛、危、室、壁。」

父親大悅：「哇﹗仔仔，你學習能力很高喔﹗」

父親把孩子親過不停，孩子癢得哈哈笑。

「明晚開始，爸爸要去教導爸爸的師弟。仔仔，你跟叔叔看星，好不好？」父親說。

孩子拒絕：「不要。」

父親說：「仔仔乖，會聽爸爸的話。爸爸請你吃甜榚，好不好？」

孩子答：「好。」

父親再問：「那仔仔以後跟叔叔看星，爸爸請你吃甜榚，好不好？」

孩子答允：「好。」

父親說：「仔仔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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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幕。

父親身披鶴氅，隱隱滲出神仙之氣。他正以一對七，右手下棋，左手把還是嬰兒的孩子抱在衣襟內。

不久，七名對手紛紛跪下，說道：「文比武鬥皆輸，河北七獸服了﹗從今天起，我們任憑大俠差遣。」

父親逗了一逗精靈孩子，說：「只要不再作姦犯科，大家便是朋友。朋友間，那有差遣不差遣。朋友有事，不妨相告，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孩子跟著父親說：「咕嚕咕嚕……」

七人大喜。其中一人見孩子可愛，說道：「令公子聰明伶俐，不知取了名什麼非凡名字？」

父親說：「小兒名字十分平凡。」

一人說道：「太謙了，大俠你才高八斗，令公子的名字一定很有文采。」

「大多父母確喜歡把冀望加於子女名字上，但我認為這會為子女人生添上負擔。我只希望小兒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所以他叫……」父親把孩子舉高放低，孩子哈哈大笑。

「長成﹗」

「長成﹗」阿翔在馬車上叫長成。

長成睜開流著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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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一個魁梧身影踏破屋頂，轟隆站破書房地面。

魁梧身影望著馬夫子，問道：「墨智？」

「墨智，見過聖王。」墨智一面除去道袍假鬚，一面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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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滿身大大小小劍傷的聖王，緩緩走到躺直在地上、滿身掌印腿印的墨智旁問：「答我兩條問題，可以嗎？」

墨智閉目想了一會，反問：「給我一條生路，可以嗎？」

「你老實答我問題，我可考慮。」聖王說。

藍灰二老立即大叫：「聖王，親王說過，墨智必除。」

聖王皺著眉，好像有點猶豫。

「那給我們家眷一條生路，可以了吧。」墨智先降低要求。

藍灰二老又叫道：「聖王，要斬草除根啊。」

「舉世無敵的萬神聖王，有挑戰才可令你更強啊﹗斬草除根，不是最強者的行為。」再說出攻心的話。

聖王有點心動。

墨智續說：「聖王不用久等，給他們三年時間。三年後，雖然一對一，他們對你沒多大威脅，但四對一，他們應可給你一點刺激。」

聖王答道：「好，就三年吧。三年內，萬神教不會主動傷害他們。但若他們主動找死，便怪不了本座。你現在就答我問題。」

「多謝聖王。」墨智回心微笑。

聖王第一問：「你有他們幾成功力？」

墨智回答：「他們曾說我約有他們七成功力。」

聖王第二問：「那我有他們幾成？」

墨智回答：「戰果證明，我至少強上兩成才可與聖王並論。」

聖王：「好。」了一聲，便轉身飄然離去。

聖王離去，藍灰二老深怕墨智還有後著，默默先把功力儲至最高點，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盯緊墨智，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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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成身受內傷躺在馬車上，呆呆望著藍藍的天。

從前，他很討厭自己的名字，覺得這名字沒大志又土氣。

但現在，他很喜歡這個名字，很希望能聽見馬夫子親口呼喚。

可惜，長成今天運勢走在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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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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