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如盞【已完結】 - 第七十三章

空氣裡滿是被光揉熱的寧靜與曖昧，他們誰也沒開口，視線卻在對方眼中尋到了答案。

賀清澄只覺得自己像踩進了一片無聲的深海，心跳一下一下拍打著胸腔。

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正凝望著他，安靜地、熾熱地，像燙傷人的火。

下一刻，他被拉進那道熟悉的懷抱裡。

蘇慕辰扣住他的腰，毫無預兆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起初克制，像是在等待對方給出最後的允許。

但賀清澄沒有推開，只回應得更加用力。

那瞬間時間像凝住了，只有他們唇舌間交纏的呼吸，一聲聲撞在彼此耳膜深處。

他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蘇慕辰吻得越來越深，手掌沿著賀清澄的背脊緩慢下滑，像是在確認什麼真實的存在。

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個人，連呼吸都像與他綁在了一起。

賀清澄的指尖抓緊了他的襯衫，呼吸一陣陣地亂。

他能感覺自己的心跳像失了控，每一聲都像在說：是他、就是他、還是他。

「你是不是忍很久了？」他含糊地問，眼角泛紅，聲音顫著。

蘇慕辰沒回答，只是一個更深的吻作為回應。

唇齒之間的摩擦讓他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世界只剩下懷裡這個人以及他散在指尖與氣息裡的味道。

他打橫抱起賀清澄，腳步穩定得不可思議，彷彿這一切他早已在心裡反覆練習千百次。

「你想幹嘛啊……」賀清澄還想掙扎，但音量小得像在哼氣，語氣甚至帶了點期待。

蘇慕辰低頭看他一眼，眼神深得像海底的黑曜石：「你說呢？」

他將人放倒在沙發上，姿勢輕柔卻毫不遲疑。

賀清澄仰頭看他，光線從蘇慕辰的背後灑落下來，替那張素來冷峻的臉渡上層層光影。

那張臉如今全然沒了理智的掩飾，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愛與渴望。

接下來的吻，洶湧得幾乎讓人窒息。

衣領被一顆顆解開，襯衫被拉開時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壓抑太久的枷鎖終於應聲而斷。

蘇慕辰的指尖炙熱而笨拙，在他胸口與腰際摸索著，帶著一種學習與記憶的心意。

他想牢牢記住這個人，記住這些溫度，記住他屬於自己。

賀清澄咬著唇，想逗幾句嘴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喉嚨裡只剩急促的喘息。

他眼尾發紅，濕氣氤氳，像極了熟透欲滴的果實，一眼就能讓人沉淪。

「平時不是挺會說的麼？」

蘇慕辰俯在他耳邊問，聲音低得幾乎在發顫，卻又沉得像擁抱深夜的潮水。

賀清澄臉紅透了，喘著氣咬牙：「因、因為……你……嗯……」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吻住。

這次的吻不急不躁，卻像帶著某種宣誓與佔有一點一點封住他所有話語，留下的只有喘息與心跳聲。

賀清澄幾次想說話，都被吻得迷失方向，只能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眼裡全是他。

「再晚一點，我大概就要親自把你捆回來了。」

蘇慕辰邊吻邊低語，像在陳述一個早已預定的結局。

賀清澄氣息凌亂地笑了：「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蘇慕辰眼神更深了，貼著他唇邊低聲開口：「到你走不了為止。」

夜色漸漸降臨，窗外風聲輕響，世界彷彿與他們隔了一整個宇宙。

沙發傳來些微聲響，衣物被一件件丟在地毯上，如花瓣散落的痕跡。

他們終於在彼此懷裡，找到了那個早就想抵達的歸宿。

是靈魂用力靠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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