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 - 從訓練到搬家，「唐杰」的生活他一腳踏進來／掃描妳的防線，怎麼紅了臉？

　　訓練，不過就是在目盲狀況下將分解開來的槍再重新組裝回去，再分解，再組裝。好吧，這種形容不切實際。不過，把人和其名字聯結在一起，各個人事物由「點」連成一條「線」，再形成「面」，最後人際關係的網絡具體呈現，這小事對他來講簡直易如反掌。他記性很好，反應快，組織能力強。

　　「這齣戲的劇情你再說一次。」

　　「臥底警察取得犯罪證據不幸被老大的兒子逮住，狠揍他一頓。老大女兒暗中救他，在脫逃過程中女兒不幸中彈，傷了輕傷。最後老大伏法，兒子中彈，女兒與警察終成眷屬。結束！」馬立安哼了一聲。「真老套。」

　　「唐杰幾歲出道？」

　　「十六歲拍了人生第一支飲料廣告，今年二十七歲——嗯，小我十歲。」

　　「你有健身習慣，看起來不顯老。繼續。」

　　「拍過九部電影，偶爾參與電視劇演出。『正邪之間』是出事前正在拍的電影。熱衷於公益活動，長期為慢飛兒募集資金。大學畢業後正式嶄露頭角。交往過一個女朋友，維持四年。」

　　巴比秀出十張手機相片，問：「哪一個？」馬立安點了其中一個。

　　「他們倆人為了什麼事分手？」

　　「她喜歡肌肉男，而唐杰看起來清新、乾淨、明亮。她喜歡男人，在她眼裡唐杰像個大男孩。他極力轉型，擺脫既有形象，拓展戲路。」

　　馬立安細數：「會游泳，喜歡吃牛肉、嗑火鍋，什麼飲料都喝。除了酒。」他掀掀眉，心中掠過了些什麼，但隨即消散，沒放在心上。他反問：「唐杰跟人結過怨嗎？」

　　「沒有。」

　　「吵架？打架？始亂終棄？」

　　「都沒有。」

　　「模範生。」他悶哼一聲。

　　「差一點。」

　　「怎麼說？」

　　「他想拿『新人獎』，但沒有。」

　　「他的履歷表很亮眼。」

　　「沒錯。」巴比嘆了一口氣。

　　馬立安揉揉酸澀的眼皮，未經思考直接脫口而出：「人啊，不能太完美，老天會嫉妒收了他。」

　　潔瑪聽了，默默起身走向廚房。馬立安一怔。

　　巴比舉起手掌對他說：「不要看我，自己去道歉。」他看看時間，「快點，我還要送你回家。」

　　馬立安自知失言，硬著頭皮走到廚房。甫進去，見潔瑪很快的拭去眼淚，然後轉身打開冰箱，取出柳橙汁，假裝若無其事為兩人各倒一杯。他們就這樣分立兩邊，一句話沒有說。

　　片刻之後，潔瑪說：「今天辛苦了。」

　　馬立安手指無聲地敲著桌面，心裡琢磨著要說些什麼；與女性正常對話從來就不是馬立安願意做的事，遑論道歉。會接近他的女性分兩種：想玩他和想養他，通常後者居多。他對她們則很簡單，只有一種需求，「做」就對了。合則來，不合則散，互不相欠。他對她們沒有愧疚。

　　可是，潔瑪不一樣。

　　她有股獨特的氣質在這幾天相處漸漸散發出來，他說不上來是什麼，但吸引著他。他對她不僅只有一種感受，還有其它正在萌發的不明物事。

　　最終，馬立安折腰。「……對不起，我話說得太快。」

　　「不，我才應該謝謝你為我解套。」

　　又一陣沉默，馬立安瞥向廚房設計。

　　廚房是採用多功能的中島形設計，添加餐桌，增多用餐的空間。櫥櫃上層空間為開放式的層架，隨興擺設。整個廚房像是從型錄裡變出來的，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廚房。在這樣設計精美的廚房內，他願意每天作菜給她吃。

　　馬立安為自己的想法嚇一跳，他從沒有動過作飯菜給特定女人的念頭，她竟輕而易舉辦到了！

　　「妳有個很棒的廚房，一應俱全。」馬立安就地找話題聊。

　　「謝謝。我一直想找時間在廚房實驗料理。」

　　「實驗？」

　　她聳聳肩。「我不太會做菜，食譜上的各樣材料是配方，廚房就是我的實驗室。」

　　馬立安面露正色。「聽起來真危險。我強烈建議妳不要烹調需要油炸的料理。」潔瑪笑出聲。

　　「我不想探人隱私，但既然要相處上一陣子，我們應該互相瞭解一下比較好。」

　　馬立安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我聽巴比說，你曾經在小吃館待過。」

　　「嗯。」

　　「在你來之前，身兼三份工作，這麼拼命，想買房還是買車？」

　　「都不是。」他低頭看烤箱，明顯不想談這話題。

　　好吧，換一個。「你女朋友知道你來這裡工作？」

　　「我沒有女朋友。」這會兒他看冰箱。

　　「巴比說你是某位網紅的男朋友。」

　　「我是很多人的男朋友，不是某個人的男朋友。」他斜笑著說。

　　潔瑪眉毛一挑。「哦，行情這麼好？」

　　「她們主動上門，無須我費心追。」他自負一笑。

　　「何不找個好女人定下來？」

　　他看廚櫃上的俄羅斯套娃。「太麻煩。」

　　他的回答簡短，防禦心很重。潔瑪斜睨著他，愈發好奇其過往經歷。

　　馬立安感覺到她觀察般的注視，簡單的說：「我現在沒心思男女關係。」

　　「瞭解。」

　　「那妳呢？有男朋友嗎？」他反問。

　　「跟你一樣，目前沒那個心思。」她淡淡的說。

　　「因為唐杰？」

　　「都有。我看過演藝圈無數男女問題，對愛情的感覺很淡薄。」她居然對他說出心裡話。

　　他躊躇了一下，直接開口問：「唐杰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潔瑪直視他。「當你信任我時，我就會告訴你。」

　　「不能現在說？」

　　「信任很難建立在認識不深的人身上。」

　　馬立安瞇起眼睛，「妳防禦心很重。」

　　潔瑪回擊：「彼此彼此。」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以眼神巡視她的五官，像影像掃描機似的。他的雙手從她的頭往兩側向下移動，描出身體輪廓，像在感應什麼……

她略感慌張地往後退一步，眨眨眼睛，回瞪他。你想幹嘛？

　　手勢動作是作戲用的，然而他確實感應到潔瑪有一股令人不安的負面情緒。灰色、悲傷。他不喜歡。「情勢愈緊張妳愈鎮定，表面上看起來嚴肅、冷靜、幹練，私底下易焦慮、吹毛求疵、善於偽裝。明明才三十二歲，卻天天套著深色西裝，活得比年齡還老。如果拿掉那可笑黑框無度數的眼鏡，再把頭髮放下，將妳原本燦爛的笑顏從烏雲後拉出來綻放也可以當藝人，迷倒一票子狗男人。」視線往下掃過她的身材，「八十二、六十、八十四。雖不中，亦不遠。」

　　馬立安完全說中潔瑪的三圍。她又氣又羞，剛想板起臉否認，神情卻早已出賣她。

這正是他要的效果，生氣更容易驅走傷心。

　　「你是……是……」她想說些話來證明自己也很瞭解他，但氣急敗壞之下吐不出第四個字。

　　他替她接下去。「我是所有女性的天菜，老少咸宜，百吃不膩，妳也可以試吃一口，糖糖。」

　　她想反駁他不是她的菜，但他眼神透露的曖昧，竟讓內心平靜無波的她無端浮現某種限制級的畫面……他洗完澡，腰部只圍著毛巾……。潔瑪不敢直視他，怕他看出她的想法。

　　「凡事都有第一次——」

　　「閉嘴。」她狠狠的打斷他。

　　「妳全心全力投入工作、栽培弟弟，應該忙得沒時間談戀愛，糖糖。」

　　「哼。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有些事情我寧缺勿濫，這點與你不同。還有，不要叫我糖糖。」

　　「我覺得叫起來很順口啊。妳本名叫什麼？」

　　「唐婕。與唐杰同音不同字。」

　　「妳的父母叫人是怎麼分？」

　　「他們叫我『糖糖』，叫唐杰『小杰』。」

　　「我個人喜歡糖糖。看在妳『第一次』，我會溫柔的，不讓妳感到痛。」

　　「閉嘴！」這會兒她真的生氣了，馬立安嘴角向兩旁咧得老開。

　　「我知道妳看過很多人，不過，我看的比妳更多、更現實。」

　　「你講這句話時有點憤世嫉俗的感覺，懷才不遇？」

　　「沒成功之前都是懷才不遇。唐杰很幸運有妳這個好姊姊，我也能擁有這樣的好運嗎？」

　　「看你的努力。我捧紅過一些藝人，也有不爭氣的。」

　　「沒問題。」他向她行一個童軍禮。

　　巴比見馬立安出來遂起身準備與他一起離開。

　　「等一下。」潔瑪喚住兩人。她對巴比說：「我想讓他住唐杰的屋子。」

　　三人走出潔瑪住處大門，到對面的大門，唐杰的家。她取出鑰匙打開，裡面的裝潢是男性住處的風格，寬敞嶄新的寓所是無殼族的夢想。

　　「真大，可以開健身房了。」馬立安讚賞的說。

　　「有一間客房，你睡那間。除了唐杰的房間，其它空間可以隨意使用。」

　　馬立安環顧偌大的空間，對比他租的地方連當倉庫的資格都沒有。

　　「這段期間你就住這兒，但有一個規定——」

　　「放心，我不會帶女人進來。」他一邊參觀一邊向後擺擺手。

　　潔瑪懊惱地瞪馬立安，討厭他總是能先一步洞悉她的想法。

　　「我倒很歡迎妳常來坐坐，糖糖。」

　　「不要這樣叫我，我跟你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已經熟透了。」

　　潔瑪從鼻孔噴氣。「今晚把行李整理好，明天開始此處就是你的家。」

　　「太好了！以後接送你就不是我的責任了。呀呼！」巴比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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