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刃I-血誓開端 - 仙靈的味道

「……我說，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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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不見人影，原來是在這裡做這種勾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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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雜的聲音鑽進喬拉耳中，像針扎一般將他從夢境中硬生生拉回現實。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特里斯坦皺著眉，一臉狐疑，伊瑪則表情驚愕，眼神厭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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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索倫，則是彷彿看見禁忌場面，一隻手遮著眼，另一隻還偷偷張著縫隙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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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們……怎麼在這裡？」

聲音嘶啞乾澀，喬拉才剛說出口，他便愣住了。

冰冷的空氣吹佛過裸露的肌膚，刺骨的羞恥感和寒意便迅速地湧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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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跳起身，卻發現右臂被什麼壓住——那是艾娃，她同樣一絲不掛地蜷靠著他，

柔軟的身體壓著他的手臂，讓他整個人又重重跌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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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的唇角、鎖骨與小腹，都有乾涸未盡的血跡。而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頸側與嘴角——同樣沾滿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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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脖子的痛處像電擊般刺激他

「啊啊，我的脖子！」

他驚叫，倉皇抽手，連滾帶爬地坐起身。聲音破音，動作失序，卻怎麼也找不到預期中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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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頸光滑無痕，連一絲刺痛都沒有。這荒謬的異常，反而讓喬拉腦中陷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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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血腥的味道，記得溫熱的犬齒咬住頸部的刺痛感，記得那雙冰冷中帶有溫暖的暗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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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間，什麼都沒有，只有殘留在掌心和呼吸間的那股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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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目光冷冽，她雙手環抱自己，臉頰通紅，眼神如看畜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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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昨晚，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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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喬拉想繼續開口辯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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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

艾娃幽幽睜眼，聲音還帶著未甦醒的低迷。她睡眼惺忪的看見眼前那幾個人類時，身體猛地一震，如受驚嚇的幼獸，本能地躲到了喬拉身後，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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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的溫度是如此的冰冷，喬拉背脊發涼，全身皮疙瘩

他猛地甩開艾娃的雙手，急忙跳到特里斯坦後方

:「不要靠近我......」

他只低聲一語，接著將臉龐藏在了特里斯坦的後方，彷彿是在躲避某種可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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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向他伸出手，原本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失落的低下頭。

特里斯坦嘆了一口氣，將他從身後拉了出來，輕拍他的肩膀並責備的說道:

「你不要一臉排斥她...，和別人度過一夜，就不想靠近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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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面色難看，從行囊內自已多餘的睡袍和所有的布料全遞給了艾娃，並扶起她，輕聲問道:

「先穿上衣服吧，你叫什麼名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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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艾娃」

艾娃怯怯地抬起頭，她緩慢移動視線，伊瑪那天真的笑意隨即映入眼簾。

確認伊瑪的神情沒有恐懼，沒有反感。

她就開心地接過伊瑪手中的布料，嗅了嗅手上的睡袍，滿眼全是新奇和困惑，她微微一笑並停頓了許久

見艾娃始終沒有動作，傻傻地看著衣服，伊瑪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不會連衣服都不會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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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嘻嘻...」

艾娃尷尬地笑著，耳朵輕輕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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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瑪不知所措地回頭看向索倫，臉上寫滿了「放過我吧｣

索倫則邊苦笑邊遮眼說道:

「看我做什麼，難不成是要我幫她穿上?」

伊瑪臉色脹紅，羞澀的急忙為艾娃套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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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也將喬拉的衣服丟給他:

「你也趕快整理整理，早晨的冰原並不會比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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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折騰，兩人終於整理好儀容，穿上衣服，並跪坐在三人的面前，空氣和時間彷彿凝結，

這氛圍就像是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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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說事情不是這樣了...」

喬拉終於開口打破這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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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立刻打斷他並冷聲斥責，

「不然你倒是說說看昨晚發生什麼」

伊瑪顯然完全對他感到失望，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喬拉從落魄到振作的過程，伊瑪是如此觸心，親眼目睹好友遭到殺害的恐怖景象，無助感、壓力、害怕，許多負面情緒壓在他身上，然而他始終沒有放棄思考，直到最後，仍然在關心周圍的夥伴，就是這樣的喬拉在她心中早已悄然累積了某種形象，甚至將魔眼的禮物交付給她，但如今這羞辱的一幕，像針一樣戳破了她對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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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拉剛要張嘴，

突然，腦中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冬紅樹下的女孩、石墩上的冰狐、少女?、和那令人垂涎三尺...幻香的血味.....，種種的刺激和混亂互相交織充斥著他的大腦

加上右頸上那似曾相識的撕裂痛楚，但當他指尖去觸摸時，皮膚上並沒有傷口，這件事彷彿就在順服喬拉，昨晚的恐懼，昨晚的威脅是夢境，

自己則錯怪了眼前這個雙眼無辜的少女，

喬拉看著她頭上的絨耳，又在懷疑昨晚石墩上那冰狐化為人形的畫面，究竟是幻象、夢境，又或者是百般不變的現實?

一切都太過真實。

一切又太過荒謬。

總總的雜緒使他放棄了思考，他想開口，卻說不出口

記憶的混亂和矛盾湧上心頭

是恐懼?

還是興奮?

又或者是無法理解的親近?

他低下頭，只說了一句:

「我很抱歉...下次我會注意點」

這句話既是對於真相的保留，也是最後的逃避。

或許艾娃沒有他想像中這麼可怕，但喬拉唯一能確定的是-冰狐在石墩上化為人形那畫面，唯獨這件事深烙他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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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喬拉突如其來的道歉，特里斯坦見他仍未給出任何解釋，不悅地撩起他的衣領:

「先不說這個，你知道天還未亮時，大家發現你消失，有多緊張嗎，我們找你找到清晨」

他停頓了一下，並責備地繼續說道:

「再說，你知道那隻冰狐不見了嗎?你不是最擔心牠的嗎?」

雖然特里斯坦表面上非常厭惡冰狐，但只要是喬拉想要守護的東西，他也想盡一份力幫助喬拉，

喬拉像是想到什麼，他突然轉頭看向艾娃，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

「說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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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要繼續說下去時。

艾娃突然站起身，摀著喬拉的嘴，靛藍的雙眼直視著他，那免強擠出笑容的神情像是懇求著什麼

她白皙的臉頰貼的如此靠近，喬拉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肌膚上微弱的溫度

伊瑪被艾娃這舉動給嚇著，不悅地喊到:

「這又是在做什麼?」

喬拉心跳加速的同時，那熟悉的雙瞳讓他更加確定了某些真相

他心領神會般的理解艾娃的意思，於是沒把自己昨晚所看到的幻象道出口:

他輕握住她的手背，像在安撫，接著慢慢地移開她的手掌，對特里斯坦和其他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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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牠的傷口痊癒之後就獨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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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氣氛總算稍微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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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帳，等回卡瓦隆再算。我們得繼續趕路，預計今天下午就能穿出布爾頓冰，明天就能抵達北方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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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回頭無奈看了喬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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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最好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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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頭也不回的說道:

「真是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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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倫免強擠出微笑:

「抱歉了，這次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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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喬拉抱著頭對空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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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不知所措的湊近喬拉，聲音像細雪般落下:

「難道和異族共眠是人類的禁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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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氣，看著艾娃那天真又再賣傻的臉蛋，心裡那層混亂的冰霜頓時融化了，他低聲開口：

「走吧……我不能把你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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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愣了一下，隨即微笑，伸出手：

「恩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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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一怔，皺起眉：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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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只是羞澀地笑了笑：

「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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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的晨光乍現，喬拉一行人拾起步伐，踏雪而行，向著遠方那座沉默的城門前進，

而在冰原的另一端，一句比還空氣更加冰冷和絕望的遊戲正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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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手指，還是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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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向眼前的男孩詢問

在城牆外側的廢墟殘骸中，他和一個學生面對面坐在一個木箱上，此時木箱上已有兩根被敲爛，血肉模糊的手指，

很明顯是被外力敲斷之後，再被砍下來。

但他仍然繼續問道，

「我，再問最後一次，」

男人的笑容極度扭曲，並張開嘴繼續問道:

「一根手指還是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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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求你..放過..我」

男孩哭腫了雙眼，不斷在求情

「啊!!啊!」

一個匕首插進他的掌心。

男人笑著繼續說道:

「回答問題」，

男人像是在期待什麼，不斷催促男孩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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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手指!我要手指啊啊啊」

男孩吶喊著，接著長槍從前方跪坐的那名男孩頸上輕輕滑過，鮮血湧出，

帶著震驚還未闔眼的頭顱落在了回答問題的男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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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長槍的男人，隨即又從石牆推砌的小屋中拖出一名顫抖的少女

男孩嚇到全身癱軟，但對面的男人又繼續問道:

「一根手指..還是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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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絕望地看著女孩和眼前的男人，他崩潰的嘶吼，吼叫聲和絕望傳遍整個冰原的外牆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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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特里斯坦聽見伊瑪的叫聲，急忙回頭:

「怎麼了，有什麼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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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營火把我的衣襬熏成了黑色」

伊瑪不斷擦拭那污漬，但不管用多少雪搓揉，污漬一樣沒辦法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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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驚小怪啊」

特里斯坦嘆了一口氣，慶幸不是敵襲

他望向後方看見喬拉身旁的艾娃依然跟隨著他們

：「喬拉？你該不會是要帶著她一起到北方城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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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的親人好像在城裡....，把她一起帶進城吧，可以吧，把她獨自留在冰原裡太過分了啦」

喬拉不懷好意笑容，隨便唐塞一個理由敷衍特里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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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無奈地說道:

「唉...你總是這樣...，也罷，你就對你的衝動負責到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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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馬上回嘴:

「什麼衝動!...就說事情不是這樣了!」

正當他要繼續辯解時

伊瑪立馬打斷他:

「做錯事情還不願意承認，這樣的男孩子是很沒有肚量的喔」

伊瑪和特里斯坦轉過頭繼續前行，

伊瑪低著頭，臉上滿是不甘，紅透的臉頰彷彿述說著她那微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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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距離喬拉和艾娃稍遠時，雪地上只剩兩人的心跳聲，互相交錯，悸動又真實

喬拉終於開口了:

「...艾娃....你是昨天那個小東西...對吧?」

他沒有用質問的口氣，而是像微風那樣的輕柔，慢慢吹倒那名為心理防線的那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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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喬拉你在說什麼呀？昨晚做了什麼噩夢嗎？」

艾娃輕聲笑了笑，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困惑，語氣輕鬆，卻又藏著一絲緊張——像是在試圖用戲謔掩蓋什麼，攪亂喬拉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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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夢。」

喬拉直視著她，語調平靜卻不容置疑。

「你我心裡都清楚，那是真實的。其他人都在前頭，聽不見我們的，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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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絕對不是夢。

相較於冬紅樹下那縹緲如幻的身影，昨夜——那場在人與野獸之間曖昧游移、充滿試探與呼吸聲的相遇，真實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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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睛微瞇，彷彿想以這份刻意的柔和，安撫眼前這位不知道究竟是在害怕什麼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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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無法再蒙混過去，艾娃終於開口，語氣低得幾乎像是在自問：

「那你……不害怕那個『小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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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著喬拉，眼神中混雜著遲疑與某種壓抑不住的悲傷，像在掙扎是否要在此刻將自己坦白給眼前這個男孩

「人類……總是很怕我們。雖然也有些獵人對我們感興趣，但那不是喜歡，而是獵捕。被抓走的同伴從沒回來過……所以，我不希望喬拉的同伴也會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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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輕柔，但卻有一種不可忽視的重量，而裡頭藏著沉甸甸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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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舊市街時的事。

當喬拉為了對付白色亡者而離開，將受傷的她交給伊瑪照顧時，伊瑪瞬間的神情，艾娃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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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

單單只是因為她是一隻白絨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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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像是看見了怪物。

那顫抖的唇、無處安放的雙手……那份最真實寫在臉上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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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從未忘記。

今早伊瑪對她的關心和溫柔讓艾娃更確定了一件事-

或許，對伊瑪而言，艾娃唯一能被接受的模樣……就只有現在這副人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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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害怕？」

喬拉輕聲說道，

「如果你是昨夜的那個『小東西』，但那『小東西』同樣也是現在的艾娃……那我不覺得現在的妳有什麼好讓人畏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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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裡彷彿還殘留著昨夜的窒息感。

那是一種幾近絕望的體驗，卻不知怎地，在那冰冷與恐懼的夾縫中，還混雜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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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開口了：

「昨夜的事，必定有原因的，對吧?」

喬拉應該要害怕，理智、經驗、前人的警語....甚至是全世界都在告訴他遠離冰原上的野獸，遠離危險，

當喬拉親眼看見冰狐的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父親宰殺雪狼幼崽的那個冬夜，雪狼沒做錯任何事，被殺害的理由就只是因為牠是雪狼，是一種"必須被撲殺的存在"，對他而言就身分或模樣去害怕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但他沒有責怪父親，甚至沒有懷疑城邦的作法，

這些都只是"報復戰爭"中的一環而已，當戰爭結束，卡瓦隆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時，這些獵捕令就必定會被撤銷的-喬拉就這樣強行讓自己接受那一切。

總之，不管其他野獸怎麼被處置的，就現在而言，他看著艾娃驚惶無措的雙眼，竟無法對她升起一絲憎惡。

就算——就算她的血差點奪去他的性命。

但那份在懷中的溫柔和指尖觸摸他頸部的熟悉一直在告訴他，城邦和冰狐之間或許有許多的誤會，他不想自己也因為這個誤會而疏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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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抿了抿唇，像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卻最終只是低下頭，靜靜地用手指梳理著那如水波般垂落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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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若無其事地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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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真的很特別……竟然連我血液中那股不潔的氣味也能察覺。能聞出"那氣味"的人不多，連我的祖父母都因此厭惡我……還好，父親從來沒聞得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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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惡臭……更不是什麼不潔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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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忽然從他身後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堅定地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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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稍稍一頓，接著低聲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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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藍花香、薄荷的甜味，還有那清新中帶點的溫暖……那是仙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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