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風還記得你的名 - 第十六篇：所以……你會想回去嗎？

　　「主子，真沒有人見過紅女郎的真面目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清秋在市集裡，剛穿上的白高跟和旗袍，走起路來還有點不適應。

　　「好奇心殺死貓，小心別把自己絆死了。」呂姒撫了撫自己剛燙好的頭髮，髮尾鋪在肩上，在大紅色的旗袍上像是上了花紋。

　　清秋沒有回覆，只是在努力的跟上她走了幾年早已熟悉高跟的步伐。。

　　「要說紅女郎我也是看過的，這丫頭啊有才華，有歌聲，還有一張把人哄的服服貼貼的嘴，只可惜啊……見不得人。」

　　「何種見不得？」

　　「心肝啊……」她走到了一處空曠地，轉身抬眼看向長髮及腰的她。

　　「主子……。」

　　「你想要如何？跟我打聽這麼多，不知道和我越親密之人死得越慘嗎？」

　　清秋的眼神有些恍惚，這一路來都說了多少次死了。

　　「和你一樣見不得。」

　　「我？」她微微抬起頭，有些不解。

　　「是啊，你。」

　　「她也是田裡來的？」

　　「雨帶來的。」呂姒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飄到她的腳跟上。

　　「鞋脫了吧，別浪費了，等會走回去就壞了，你練練再穿。」

　　「喔……嗯。」清秋脫下了鞋，拎了起來，看向她。

　　「看什麼，你主子比紅女郎好看。」

　　她的笑靨閃過，低著頭，跟著她走，手裡的鞋輕晃著，心情不錯。

　　「心肝，憋著笑可是會岔氣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準確來說是……平行宇宙，這個世界也有另一個我，你能證明的我。」

　　方時洺瞇起了眼，像在思考著。

　　「這麼說，阿姨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

　　「現在看起來是這樣，對了，在另一個世界，沒有紀思雁。」

　　「蛤？」方時洺聽糊塗了，眼神裡蔓延出了困惑。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臆想我在另一個世界快死透了，這裡是我的走馬燈，包括一切對我而言美好的事物。」

　　「這確實能解釋為什麼你母親在這，但紀思雁呢？」

　　白垣安無力的晃著頭，「她是bug，來到這裡之前，我很清楚，我從沒見過她。」

　　「或許她是你未來的妻子？」

　　「如果我有未來的話。」白垣安被逗笑了，兩人相視著，感覺隔了一層薄膜，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異世界，用眼神。

　　「你想回去？」

　　他沒有回答，只是強撐著笑顏看向他。

　　「如果回去就會死……誰想啊。」他的心裡浮現了這個聲音，他也覺得自私，也覺得無力。

　　「我不知道。」

　　白垣安撓了撓頭，假笑著，撇過頭不想談了。

　　「你回去就會死對吧？」

　　方時洺緊咬著不放，眼神奢求他回覆。

　　「照理來說是這樣吧……我都被撞成頭破血流了。」

　　「那天……我很清楚的聞到了血的味道，是衝擊不是一點一點竄入。在最後要閉上的眼的瞬間，我看到了我滿身的血，一隻腿被車輪壓著，現在都還不知道救出來了沒有……。」

　　方時洺的眼神成了憐憫，但眉眼間還是有些不適應。

　　「你覺得我會想回去嗎？」

　　他吞了口口水，抓著筆的那隻手又向內縮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

　　白垣安只能用輕笑掩飾難言的感受。

　　「但我還是白垣安，唯一不一樣的是……我很自私，想著活著，他很無私，幫我受苦了。」

　　他碎唸著，目光移回那不變密麻的文字。

　　方時洺撓著頭，有話想說但明白不該說，他只是靜靜想著，如果是他自己……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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