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將軍府的第二天起,古澤便風雨不改,每早六時起床,在山坡附近跑一小時,再完成這幾年每天都會做的體能訓練。
洗個澡後就與將軍父女吃早餐,緊接就是由修羅替他補習。
補習的第一天,修羅便替古澤做了詳盡評估。
閱讀能力不大好,他有很多字不認識,別說其他語言了,這個要着力打好基礎;數學只有三年級水平,然而邏輯推理能力不錯,記憶力、理解力甚佳,觀察力極強,學習能力很高。
所以修羅放棄了傳統的讀寫,轉移到聽講方面。
她給古澤看了很多與軍事有關的教學片,也給他看了好些圖文並茂的軍事叢書。
為了刺激他對閱讀產生興趣,她為古澤準備了個裝置,可以一邊看文字一邊聽書,讓他認熟那些字。
她發現只要能引起古澤的興趣,他便能心無旁騖地學習,比任何人都要專注,掌握得比誰都快,有時更會廢寢忘餐,一頭鑽進去埋首研習。
他是個好學生,也是修羅第一個學生。
修羅只需生動有趣地把學問牽個線,告訴古澤想要知道這些就要學會哪些,古澤便會自動自覺地去發掘、去理解。
修羅知道,從前他只是沒有機會,亦沒人關心,所以一塊璞玉就被埋沒隱藏了。
午餐後,修羅通常會讓他看一兩個小時的錄影檔案。
由於古澤出生至今都是在山區生活,甚麼報紙電視通通極少接觸,只能偶然在之前的傭兵團聽聽收音機,基本上對山區外的事物認識不多,所以這些錄影檔案有常識有地理有軍事,也有不同的紀錄片,可說是古澤快速地認識這個世界的「雞精」。
下午,有府內駐守的軍官專責訓練他的體能,三小時的高強度鍛鍊,垮下來的常常不是少年,而是那幾個雄糾糾的軍官。
古澤常會自發地增加負荷及次數,不斷把自己的極限推高,軍官們都休息了,陪伴他的是皮蛋。
嚴格來說,皮蛋是在等他,等他練完,再陪自己玩丟球球,因為這傢伙有力氣陪牠玩很久,其他人丟個十來次就手軟了。
最重要是,主人吩咐牠要好好陪伴古澤,皮蛋使命必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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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古澤最愛與府內的守衛及員工打籃球。
沒有指定是哪一隊,通常由兩邊的隊長猜包剪揼,贏了就能與古澤同組。
古澤的球技像是天生的,或者說任何球類他都掌握得極快,是擁有天賦的運動家。經過十多天的自我訓練和友誼賽,再加上古澤一有空就會NBA那些經典賽事,所以現在打起球來,一點也不像初哥。
今天古澤被藍隊的隊長祖爾選中了,但紅隊卻有控衛米克和中鋒古尼,他們在杜克大學時已經是隊友,整體實力明顯是紅隊佔優。
比賽剛開始,紅隊便憑着控衛和中鋒的高位單擋,接連得分。
藍隊反攻時,作為主力的古澤往往被對方重點招呼,持球時經常被對方雙人包夾。幸好今天開局隊友的三分還算上線,否則比分早已被大幅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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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場的最後一次攻勢,紅隊的控衛米克帶球上前,古澤這輪負責防守對方的中鋒。
中鋒古尼上前替米克做單擋掩護,米克見古尼站定,立刻向右運球突破。
古澤在米克發動時,向防守米克的祖爾喊了聲「換」。
祖爾果斷放棄追防米克,直接走到古尼的身邊,阻擋了他轉入禁區的路線。
米克估不到對方的換防來得這麼乾脆,依然貼着古尼的身體運球前進。
古澤看準機會,在古尼身後閃出,準確地拍走皮球,然後快速運球上前,在半場完結前快攻得分,將分數距離拉回個位數。
半場休息時,藍隊的隊友紛紛稱讚古澤的球技。古澤卻冷不提防說了句:「想贏嗎?」
同隊的盧比奧說:「能贏嗎?米克和古尼的搭檔,再加上外線史提芬的三分,我們很難每一球都防得住。」
古澤向圍圈而立的隊友說:「封住米克和古尼的單擋,釘住史提芬便可。」
隊長祖爾也曾經短暫地在歐洲打過職業籃球,聽後眼神一亮:「阿澤說得對,上半場有八成以上的攻勢都是由他們三人組織發動。而當米克和古尼攻不進去時,下意識都會傳給三分較準的史提芬。阿澤的提議只要執行得好,確實有機會贏。」
古澤待祖爾說完,又補充道:「防守輪換要快,弱邊要多進行協防。大家防守時多走兩走,進攻就由我來。」平時話不多的古澤,每每在團隊比賽時都會變得更願意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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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開始後,藍隊立刻執行定下的策略。
正如古澤所料,成功封住米克和古尼的單擋連線後,被協防包夾的兩人不是直接掉球,就是將球傳給看似有空檔的史提芬,可是傳球路線往往被伏兵一旁的對手看穿。接連幾次的失誤,都被藍隊化為得分。
之後紅隊進攻時,米克和古尼遇到包夾,會嘗試將球傳給其他兩名隊友。可是全場都是專注打防守,進攻時就負責傳球和搶籃板的兩人,手感可說冷若寒冰,平白把進攻權送回給對手。
打到最後,米克和古尼只能靠自身強橫的實力單打對手,或博得罰球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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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穆和江明剛在外面辦公回來,看見球場比平日更多人聚集,氣氛也格外熱鬧,便湊趣地過來一看。
修穆來到平叔旁邊,望了眼記分板,不禁有點好奇:「咦?紅隊有米克、古尼和史提芬,竟然到現在也只是領先四分,真少見呀!」
平叔向修穆略一躬身,有點興奮,滔滔不絕地說:「對,很久沒有看過他們打得這麼熱血。還不是古澤那小子,打了半場,他就摸通了對方的套路,精準地訂下反制對手的策略。除了在場上提醒隊友外,每每在關鍵時刻防住或搶斷對手的球。」
修穆聽後微笑點頭:「是嗎?」
「可惜剩下的時間不多,要追四分恐怕不太可能了。」平叔稍稍皺眉。
修穆蹺手而立,一派淡定,「沒甚麼不可能的,永遠不要低估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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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修穆和平叔對話的時候,古澤持球進攻。
因為之前兩次藍隊的進攻,紅隊都對持球的古澤進行包夾,古澤卻果斷地找到有空檔的隊友,讓隊友接連輕鬆得分,所以這次防守便由米克負責釘防古澤。
米克的防守態勢可說毫無破綻,讓人感到無論向哪邊進攻,他也可以跟得上,更別說他1.95米高的身材,要在他面前跳投也有一定的難度。
古澤正對米克,做了幾個假動作後,悍然向右運球突破。
米克通過不斷調整防守姿勢來回應古澤的動作,但由始至終也未有失位。當古澤向右運球時,米克如影隨形,貼身而防,沒有給他絲毫突破的機會。
正當米克左腳跨步向後,整個人的重心準備轉移之際,古澤突然來個急停,右手以一個誇張的幅度,在兩人之間作了一次快速的換手運球。
米克暗叫不好,可惜一時間也不能扭轉去勢,只能眼巴巴看着古澤在自己身旁做了一記漂亮的急停跳投。
皮球在空中以完美的拋物線前進,當皮球穿過籃框的一剎那,藍隊的眾人爆出驚人的歡呼聲,場邊觀賽的人也不禁握拳高呼。
有人抱頭大叫,「我的天!這是The Last Shot 重現嗎?」
古澤在歡呼聲中發出一下不大協調的吆喝:「上來釘人!」
場外的計時器顯示還有八秒的時間才完場,雙方都沒有暫停了。如果紅隊不能將球順利開出,藍隊絕對有足夠時間組織一次攻勢來逆轉。
藍隊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被這聲斷喝燃起了爭勝的鬥志,立即緊釘最近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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