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故事書 - 臨門一腳

　　卡爾尼亞的琪莎莉卡服裝工作坊，正值準備冬季的禮服而忙得不可開交，而身為主人的琪莎莉卡原本應該是只接特殊訂單的人，依照慣例非常悠閒，甚至有傳聞她曾經有一整年都沒動過針線，儘管如此她的技術還是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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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卻非常忙碌，臉上掛著許久沒有出現的興奮笑容，那笑容非常閃亮，就像小孩拿到新玩具。不過現在的狀況真的就是如此，只是玩具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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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莎莉卡老師，我只是個沒什麼錢的旅人，您高貴的衣服一套就快要能買下一片農地的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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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不重要，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錢這種東西我根本不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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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莎莉卡依然在穿針引線，在一旁的哈特只能正襟危坐，他還是第二次對女人感到害怕，第一次是看見多莉安娜跟莎菈貝雅兩人打敗三個暗殺者，看著那些人身上無數的腳印，內心下了一個決定，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惹多莉安娜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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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他有這樣的心靈創傷的元兇，在把哈特丟在這裡之後就逃之夭夭了，起先琪莎莉卡的目標是多莉安娜，因為她也是非常受到琪莎莉卡愛惜的服裝模特兒之一。當哈特踏入工作坊，映入她的眼簾時，局面頓時轉變，琪莎莉卡完全不在乎哈特的感受，一把抓到身邊並且拿出量尺從頭到尾徹底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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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多莉安娜就是趁這個機會逃了，而跟哈特同時踏入工作坊的莎菈貝雅也很有默契推開哈特快步往回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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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傢伙，肯定是多莉安娜早設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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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只能出聲抱怨，因為琪莎莉卡命令他站起來並且又一次拿了一塊藍色布料在哈特面前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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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能讓我替你製作衣服真是太好了，腦子有問題的編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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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莎莉卡像是忍不住她興奮的情緒，開口跟哈特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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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只是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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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話我並不希望那樣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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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那麼哈特先生，你認為多莉安娜是個怎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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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這麼問我？我跟她相識不過一、兩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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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滿頭露水，只見她笑了一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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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從小就很會耍小聰明，而且也很有自己的主見，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我認識的貴族小孩裡面，少數幾個我認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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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點了下頭，這點他很了解，不只是傳聞這樣形容，自從相識以來，多莉安娜做事情非常俐落，手腕也非常靈活在各種方面都會適時活用自己高貴的身分來快速解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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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的內心，從來沒有敞開過，這點我一直很擔心，總覺得她一輩子就是對事情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想要參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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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也了解為什麼多莉安娜會被這麼形容，只要談到戲劇或故事有關的事情，多莉安娜都會顧左右而言，或者非常客氣，一點都不想跟故事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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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你這麼一說似乎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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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要是真的認真看待一件事情或一個人的話，我想她會變得很不一樣吧，如冰山一樣的外表之下，是滾燙的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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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莎莉卡這麼說完後，哈特只是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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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大概一出生就戴著面具過活吧，她高傲的姿態是不可能軟化的，不過我想她內心是個好人，是比我這樣空虛的人還要擁有熱烈情感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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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莎莉卡有些意外的樣子看著哈特，最後也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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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也挺有自覺的，如果要說多莉安娜是個一生戴著冷漠面具的貴族，你則是個不斷更換無數面具的小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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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個專業的演員，最後能走到你所說的境界真是光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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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商團，卡爾尼亞的本館大廳，莎菈貝雅準備著剛回來就接到傑米諾雅東北偏遠地方，名為阿尼卡勒的一個部落城鎮的緊急訂單，但實際上大半部重要的事情哈德米溫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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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的工作其實是清點要出貨的貨品，這次其實是去賑災，那邊大多是以傭兵集團為賣點的城鎮，而這次的大地震造成不小的傷害，怪物的出現讓傭兵們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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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的哈德米溫也拿著一張清單表幫忙清點，多莉安娜像是沒事人一樣，在旁邊喝著特濃的黑咖啡，看著兩人忙碌的樣子，以及卡莉在一旁適時幫忙，她內心突然有種很不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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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雖然跟以前一樣總是以莎菈貝雅為主，但是會更加註意哈德米溫的狀況，不過也許是因為這樣一心二用的狀況，造成幾次失誤，害得進度反而受到阻礙，哈德米溫也察覺這件事情，於是請她專心招待多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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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變得比較不一樣了，看來這次的旅行收穫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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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喝了口咖啡後，冷不妨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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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聽了露出慌張不已的模樣，甚至差點不小心打翻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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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小姐，您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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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哈德米溫單獨在這小小的屋子內共事，互相支持、互相鼓勵，像家人一樣過了幾個月，有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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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麼一問，卡莉稍微低下了頭，臉上頓時泛出一片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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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哈德米溫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儘管我一直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他還是很溫柔走進我的內心，不給我任何壓力，只是耐心在我的身旁等待我給他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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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雙手放到胸前，平穩自己的呼吸，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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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次我都差點就沉溺在他的溫柔點頭答應了，但是我好怕我這麼做就像是奪走莎菈貝雅的家人，我不能背叛她，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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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這時察覺到為什麼內心會這麼不爽，他們三人的關係讓她把凱倫他們當時的關係給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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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瞇細了眼，看著卡莉，嚴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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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放棄自己的幸福嗎？最後只有你會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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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根本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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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你認為可以一直待在他們兩人身邊，但是哈德米溫即便他再怎麼有耐心等待你的答覆，但是最後還是必須傳宗接代，或者可能為了商團的利益而去跟某個貴族千金結婚都是有可能的，那時候你該何去何從？跟隨莎菈貝雅，當她的助手一輩子？很抱歉，這也是不可能的，莎菈貝雅有朝一日也會愛上別人，商團規模這麼龐大，一定要有人接位，那時候很可能會跟其他商團的人結婚，事情到那種階段你就完全無法繼續跟他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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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低著頭，她當然知道這些，有許多貴族女孩經常會來商團找哈德米溫下訂單，但是那些都不過是找藉口跟他攀談，一直在一旁觀察的卡莉最清楚哈德米溫的身價有多高，而且不論外貌或才智也絕對是一等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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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也不用多說了，身為全大陸最大商團的主人，外貌也不差，雖然身材嬌小，但也是很可愛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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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你將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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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警告又像威脅，多莉安娜冷冷說著，目光卻非常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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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如果真的跟哈德米溫結婚，我無法想像會變成什麼景象，我可能真的會很幸福。但是我好怕，好怕我以後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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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覺把生活重心從莎菈貝雅身上轉到哈德米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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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沒什麼不好的，即使如此又如何？莎菈貝雅可不是沒了誰在身邊就什麼都辦不到的小孩子，她商業手腕可比你想像高明多了，這方面的知識我可真的很認同她，只有在這方面我不把她當成一個小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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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刻意強調，簡直就是在刻意表示自己在其他方面比莎菈貝雅還要優秀，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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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卡莉，多莉安娜終於真的生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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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說這麼多你還不了解的話，那麼我看你比我想像中愚蠢多了，身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抓住自己的幸福，當你跟那一生為數不多的幸福擦肩而過時，你會後悔甚至傷心一生，你想抱著悔恨而死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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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說完後就站起身來，對於低著頭苦著張臉陷入思考的卡莉感到有些煩躁，不再多說便往內廳走去，打算回房間休息讓已經感到火大的腦袋稍微冷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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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哈德米溫看著多莉安娜走去後那一臉煩悶的表情，又發現卡莉臉上像是遭受責罵委屈的模樣，這才立刻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後走到卡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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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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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語氣很溫柔，擔心的心情很直接夾帶在這短短的問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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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關於您之前一直跟我提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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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起先講話還有些緊張，但是抬起頭來看見哈德米溫擔憂的臉色，卡莉便了解到內心真正的想法了，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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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這幾天就能給你答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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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有些傻愣，他看著卡莉替自己拿起一只新茶杯並且倒了杯咖啡給他，同時撿起他放在旁邊剛才擱下的剩餘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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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您期待我的答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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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豁達開朗並且充滿活力微笑著，哈德米溫依然不了解狀況，只能拿起杯子，看著已經走到莎菈貝雅身邊的卡莉，兩人已經像姊妹一樣有說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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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這才安心鬆了口氣，喝了口咖啡，立刻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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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咖啡也太苦了吧？簡直是在虐待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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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皺了下眉毛，很確定這咖啡絕對不是卡莉沖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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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回到房間，才剛踏入房內，提娜就飛到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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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心情還沒平復，舉起手稍微揮了下手將提娜給趕走，提娜也立刻知道多莉安娜現在的心情，很識相地在空中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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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坐到床邊，舔了下唇辦，將還沾在嘴唇上的咖啡給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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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太苦了點，不過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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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眼密斯提雅的故事書，隨手翻了幾頁，看到中間她皺了下眉毛，直接翻到最後面，比先前還要多了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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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其他地方也有事情發生，比預計還要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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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著書上那些根本無法看懂的文字，內心更加非常煩躁，總不能叫一隻鳥來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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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提娜真的懂，但多莉安娜的內心卻無法向一隻小鳥低頭求教，自尊心強硬拒絕了這個最直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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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書本蓋上，放到床邊的桌上，接著走到衣櫃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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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挑選了一套衣裝到鏡子面前比對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皺了下眉毛，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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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出去給人看見會有不必要的麻煩，這時真希望長相能低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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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嘆了口氣，又選了一套很樸素的服裝到鏡子面前，卸掉臉上的妝，儘管是素顏也十分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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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嘖了下舌，像在抱怨，但是卻又對於自己的外貌感到自豪，最後只好隨手抓了個大斗篷，將自己給蓋住，斗篷的帽子也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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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出發吧？穿得樸素點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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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這麼說完後，提娜這才飛到她的肩膀上，這時她的氣已經消了不少，所以沒再趕走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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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拿起放在牆邊的法杖，她笑了一下，仔細觀察著，最後敲了一下在肩膀上的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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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個法杖，就能使用魔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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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娜點了下頭，不過卻又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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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學習你們的語言？哼，我說什麼也不會請教你，我會去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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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多莉安娜將法杖放回去，袖子裡藏著的兩把短劍這時拿在手上，並且拿起一塊布仔細擦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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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暗殺者的來歷，有必要仔細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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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一把短劍後，多莉安娜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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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那邊就不用擔心了，卡爾會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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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擦完第二把短劍後，多莉安娜露出微笑，舉起手讓提娜停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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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要做什麼？當然是好好休息一下，整趟旅行的疲憊還沒消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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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多莉安娜就把提娜給送回籠子內，自己則回到床上，躺在上頭，又想了一下事情後才拉起棉被閉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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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將剩下的工作交給卡莉後，又吩咐了幾個簡單的任務給其他人，這才拉著哈德米溫回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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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內只有他們兩人，哈德米溫還一臉疑惑的模樣，他看著在不遠處莎菈貝雅的表情，像是在生氣一樣，臉頰鼓鼓的，眉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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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幾個月究竟在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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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商團的事情，偶爾去卡爾尼亞偏僻的角落看一下情況，以及聽取貴族之間流行的事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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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說到一半，莎菈貝雅就一手撫著額頭，受不了的模樣全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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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沒救了！我把你跟卡莉丟在這裡兩人朝夕相處的用意完全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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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是說這一件事情的話，我認為我能做的我全都做了，應該沒有能被你指責的地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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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怎麼還沒結婚或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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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尷尬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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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內心中我的存在似乎還是無法超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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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毫不留情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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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你的確可以說做到盡善盡美了，但是你少了一些東西，那就是你必須強硬一點，你要做的不是溫柔跟她相處，而是狠心的，更加自私的，把卡莉從我身邊給搶走！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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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該不會是叫我強行推倒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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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就往那方面想嗎？不是什麼生米煮成熟飯的爛方法，而是給她一些壓力，就我看來你一直在給她可以安於現狀的假象，但是你想要的是這樣嗎？你肯定想跟她結婚吧？想要跟她更加親密，在她的眼裡跟心裡都是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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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這麼說完後，嘆了口氣，不自覺滴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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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男人就是這樣，平常很果斷但在感情上不乾不脆的，傷心人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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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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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拉回意識，也有些疑惑自己脫口說出的話，不過用力搖了下頭後，又指著哈德米溫的胸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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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你給我聽好，我準備親自去一趟阿尼卡勒，我就再給你們一次兩人獨處的機會，我希望我回來可以看見你的家裡有個溫柔體貼的女主人，如果我回來看見你還是個笨蛋光棍，看我到時不把卡莉拖去嫁給偏鄉貴族的男人當小妾，或者把你賣給哪個貴族的老女人當小侍童！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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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說完後就氣呼呼走了出去，留下哈德米溫一人，他若有所思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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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差臨門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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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米溫沒多久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他也走出了辦公室，不過又在房門前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快速打開了抽屜，並且拿出一個紅色的方型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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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其實一直躲在辦公室不遠處的角落，她看見闖出辦公室的哈德米溫，他眼神散發著堅決的光芒，臉上也閃現著下定決心的堅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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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很快就會拿到喜帖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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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菈貝雅看著手環，它正散發著細微的粉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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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的交會在阿尼卡勒嗎？我就相信你在我心中響起的聲音吧，瑪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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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莎菈貝雅伸了下腰，準備回房間休息時，才想起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不過打了個呵欠以後，甩了下頭覺得大概只是因為心裡放下一直以來的擔憂而產生的錯覺，於是就完全不理會那瞬間的感覺，走回房間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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