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之下，唯我為尊 - 第四十九章《浮途千里》

晨光初照，驛站雖未喧鬧，已有人聲低語雜談。

皇城外三十里，一處嶺口驛站橫臥山間，石階濕滑，野草橫生，風過林梢，帶起昨夜未散的塵灰與雨氣。

白蘇蘇與魏凌塵倚坐側亭，身後是風雨洗過的殘城輪廓，遠方浮台上靈舟正破雲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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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素衣簡靜，雙膝間斜靠著銀槍包布，目光遙落天邊，神情清寂：

「這座城……說走就走，還真有點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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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撓了撓頭，似乎也不知該接什麼，只憋出一句：

「說不定……哪天我們還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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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瞥了他一眼，笑容淡淡：

「但回來時……我就不是以昊霜王朝將軍的身份了。」

「我們也已經不是這時候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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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掠過亭簷，帶來驛站內來往修士的細語聲，話題多是關於王朝新政、帝都重建，也有零星幾句提到——

「白將軍斬烈擎，一槍破心獄」、「還有啊，她最後一擊把陸雲鋒整個帝魂都震碎了！」

「聽說那一槍銀光千丈，帝壇都裂成三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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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與魏凌塵對視一眼，聽著眾人將戰事越講越玄，終是忍俊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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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對著白蘇蘇輕聲問道：

「妳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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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略帶不解的道：

「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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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輕聲道：

「不留在皇都，不接封賞，不走那條鋪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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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一愣，隨即搖頭，語氣很輕：

「若走的是鋪好的路，那便不是我的了。」

「我不是為了封賞才握槍的。」

「是為了守住這片家園……為了這個自小養我、護我長大的王朝。」

她語氣平靜，眼神卻清澈如初春晨霧中未融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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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眸光微沉。

「而那一戰之後，我才明白——」

「看到師娘那場戰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所以現在，我有更遠大的目標了。」

—

魏凌塵怔了一下，忽而低聲笑了：

「原來不只我這樣想啊。」

「那場戰鬥……實在太震撼了。師娘明明只是略為出手……但那已經是我高不可攀的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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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也笑，眼底卻多了一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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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舟駛抵驛台，舟使於甲板高聲喚名，登舟者依序應聲而行。

—

白蘇蘇站起身，收起銀槍，轉頭望向魏凌塵：

「你真的決定了嗎？南洲可沒那麼好混。」

—

魏凌塵咧嘴一笑，握緊獸紋玉環：

「總不能讓師姊師兄一直拼命，我也得追上去，不能讓你們把我遠遠甩開了。」

—

白蘇蘇眼神微動，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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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肩並肩踏上靈舟台階，背後是戰火餘灰下重生的皇都，前方則是雲端深處、未竟的千里征途。

靈舟微震，銀翼輕展，破霧升空，朝著那片未可知的天地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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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與魏凌塵各自入住中層靜修區一隅，相鄰而居，隔牆靜謐。

甫入舟室，魏凌塵便熟稔地於門窗、四角與天花布下三重感應陣、一道反震陣，並連通兩室氣息，方便即時感應彼此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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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數夜，舟中平穩無波。

二人也未怠慢，各自潛心修行。

白蘇蘇服下周玄親煉之「凝嬰煉氣散」，丹氣入骨，化雷洗髓，加上前期連戰後的沉潛積蓄，修為竟如川流破障，幾個晝夜之間接連突破至元嬰境三品。

魏凌塵雖體質不如白蘇蘇，卻勝在堅韌與細修，在丹藥與雷紋溫養下亦連破兩關，氣息沉穩如崖、內蘊流光。

因兩人皆於舟室內布下隔絕陣法，修行時並無半點異響外洩，連靈舟舟使也不曾察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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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七日深夜，天光未明，靈舟之上，忽有異動。

此時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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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區此刻卻傳出驟然的靈氣震盪聲。

只見甲板上，一名紫衣少女與一名壯年男子正與三名黑衣人激烈纏鬥。

舟使早已被下藥迷暈，橫七豎八地倒在船艙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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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年男子氣息沉穩，元嬰七品，正與一名同樣修為的黑衣人正面對峙。

槍影刀影如驟雨般斬裂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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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紫衣少女，約莫二十五歲，眉目清秀，氣息僅為元嬰三品。

卻以一手極為純熟的符術苦苦支撐，與另外兩名元嬰五品的黑衣人鏖戰。

只見那紫衣少女一邊急退，一邊手起符落。

火符、冰符、斷魂符、碎影符接連揮出，層層疊疊，猶如撒金砸銀。

幾乎是毫不吝嗇地拋出，如撒金砸銀。即便如此，仍難支撐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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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冰刃斜破她右臂，一抹血痕乍現。

少女悶哼一聲，踉蹌退後，鮮血濺落間迅速貼上一張赤炎防禦符，這才堪堪擋下後續攻勢。

「竟……還敢殺上靈舟，真當我無人了不成！」少女咬牙低吼，眼中滿是不甘。

忽然，她看準黑衣人攻勢交錯的縫隙，手中甩出一枚紫色玉瓶。

「迷魂香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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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翻湧，迷霧驟濃，如浪潮般撲面襲來。

三名黑衣人身形微頓，雖即刻運轉靈息驅散迷氣，反應仍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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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神一凜，毫無遲疑——

腳尖一點甲板，靈力催動，手中同時掐出一道奇異印訣。

「紫鱗遁影符——開！」

只見一道淡紫色靈光自她腳下爆開，如鱗浪般湧動，瞬息間便將其身形催送而出，速度遠勝尋常身法。

轉瞬，她已掠至舟艙內部，朝中層靜修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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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黑衣人破迷魂氣障，也紛紛追擊而至，氣機如刃，殺意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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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靈舟中層・靜修區一隅，兩扇陣法重疊的靜室緊緊相鄰。

白蘇蘇正盤膝靜坐，銀槍橫於膝前，槍尖寒芒微吐；魏凌塵則倚壁運氣，周身靈氣流轉，神識沉穩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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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外層陣法激震，一道急促身影猛然撞上陣法邊緣，緊接著，一聲低吟：

「有人嗎……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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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睜眼，眉心一蹙，銀槍已然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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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同時神識外放，感知到後方兩道追擊氣息正在急速迫近，氣息波動凌厲，顯然不懷好意。

「後面有兩人追來。」

—

白蘇蘇傳音道。

「開陣，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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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微震，靜修門扉開啟，銀光如波，靈力悄然運轉。

下一刻，少女身影跌入門內，氣息紊亂，滿身是血。

肩頭血肉翻裂，顯然是被利刃硬生生劈開，氣息斷續，顯見已至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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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眉頭一皺，眼中精光一閃，揮手在門後布下一層新陣，封鎖氣息，並阻斷了外頭兩道急追的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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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手取出一枚淡金色的丹藥，靈光溫潤，藥香馥郁，直接遞至少女唇邊，語氣斷然：

「吞下它，快。」

「別說話，先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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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怔了一瞬，旋即明白情勢緊迫，沒有多問，她抬手接過，一口吞下，喉嚨微動，靈力即刻在體內蕩開。

靈力隨即自她周身脈絡舒展開來，原本凌亂浮動的氣息略為穩定，血色也漸有止住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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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目光沉靜地望向少女，語氣平淡卻不失威壓：

「說吧，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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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調息片刻，目中血絲未褪，終是抬起頭來，聲音低啞卻堅定：

「我名厲如霜，聖槍宗現任聖女。」

「此次奉宗門之命，帶三名執法堂隨行，前往北洲某遺跡尋回一件宗門失落古器——斷輪古槍。」

「這件兵器……據說與我宗先祖『裂天槍聖』有關，是聖槍祖系失落的傳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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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與魏凌塵聞言對視一眼，神色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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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話音頓了頓，目光轉向兩人：

「我們此行極為隱秘，只有內部少數高層知曉……但途中卻遭連番追殺，從北境一路追到此舟上。」

「執法堂三人護我至此，已有兩人……喪命。」

說到這裡，她語聲一震，眼眶泛紅，終是低頭，指節緊握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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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沉聲道：

「妳懷疑是誰洩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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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低聲道：

「我不能斷言……但若說全宗上下，唯一清楚我行蹤者——唯有聖子陸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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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眉頭一挑。

「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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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冷聲一笑，笑意裡卻滿是自嘲：

「他是聖子，我是聖女，表面平和，實則明爭暗鬥早就不是一天兩天。」

「這次我們奪回斷輪古槍之後……他在宗內的繼承優勢將被徹底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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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輕輕掏出懷中一物，銀布包裹，靈氣微瀉。

解開包裹，赫見一截斷裂槍軸，通體灰黑，槍脊處布滿雷裂痕紋，其上浮沉一道模糊而蒼古的「輪」字印記。

「此物……就是斷輪古槍的本體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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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望著那截斷槍，眉眼微動，銀槍於體內輕鳴一聲。

魏凌塵低語：「難怪會有人動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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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重新收好古槍殘片，忽然轉身向兩人一拜，膝尚未觸地便被白蘇蘇一聲「不必」止住。

「我無他求，只盼二位能護我一路至聖槍宗。」

「你們能佈下如此絕妙陣法，又有如此丹藥相助……兩位應非泛泛之輩。」

「敢問，是否出身於某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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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與魏凌塵對視一眼，並未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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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神色一凝，緩聲道：

「我觀妳體內槍意波動獨異，應是極罕見的……裂罡戰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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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眼神略為一頓未答，卻也未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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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霜語氣真切，眼神不再冷峻。

「若如此，妳該來我聖槍宗。」

「我們宗內有『萬劍化槍壁』可助妳聚意貫神，更有『戰心道場』專供戰意淬體，非常適合妳的裂罡戰槍體。」

她轉向魏凌塵，語氣一柔：

「你布下的那四重陣……絕非常法。」

「我聖槍宗藏經閣中，存有一套遠古『雷渦伏禁陣』的殘卷，其陣心極為難解，至今無人能解讀完全。」

「若你願隨我回宗，我可請我叔父，也就是宗主『槍尊・厲天漠』，准你們入藏經閣一觀。」

她話音落下，氣息再度紊亂，額際冷汗浮現，明顯尚未從傷勢中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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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聞言微挑眉心。

她雖不擅陣道，卻也清楚剛才那四重疊陣布得極為細密，能避氣追蹤、擋靈探查——以魏凌塵當前修為來說，的確異常。

這點，連她都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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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眉頭一動，低聲道：

「我先替妳補一輪靈息封鎮，再行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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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未語，只輕輕點了點頭。

她隱約望向窗外雲層翻湧的天際，眼神微斂，心中卻隱起一縷不安——

這一趟赴中洲之行，似乎比她預想的，要更加複雜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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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與魏凌塵肩背相對而坐，神識微動，傳音悄然交織，聲線冷靜，語氣如常。

「我們才剛踏進中洲，就要蹚這渾水，妳不覺得太早了點？」

「這個女孩……來歷雖言之鑿鑿，但始終未經證實。」

「我們軍中教過，救人之前，先看清要救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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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輕聲苦笑，傳音回應：

「師姐，我知道妳的謹慎，也知道該提防各種可能。」

「但她這身傷……不可能作假。若只是演戲，不會把骨都快劈出來了。」

「妳也看見她一開始根本沒求援，是被逼到絕路，才硬闖我們陣門。」

他語聲微頓，低了幾分，語氣卻更堅定：

「若這種時候我們袖手旁觀，她未必撐得到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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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沉默片刻，終是輕輕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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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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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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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自陣外傳來，緊接著連續數次靈力撞擊，帶起一陣微不可察的氣機震盪。

原本穩如磐石的防禦陣光微微一顫，銀光泛起紋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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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塵唇角一勾，語帶輕蔑，傳音低語：

「憑這點手段，也想破我布的陣？」

接著便冷笑一聲：「作夢。」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動，雙手迅速結印，將內外隔絕的陣法層層回束，再凝靈於體，氣息驟漲，腳步一踏，直奔門口。

「我出去教教這兩個不長眼的傢伙，竟敢欺負一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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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看著他熱血衝動的背影，無奈地低嘆了一聲，銀槍隨即入手，寒芒閃爍。

「果然還是改不了這毛病……」

話雖如此，她腳步卻已隨之跟上，身影貼地而出，衣袂振起，煞氣凝結。

「這場仗，可不能讓你一個人搶了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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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銀光與赤氣相隨，穿過靜室，直迎那陣外未退的殺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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